见弯弯不再发作,情花与小悔总算疏散了心中的郁闷之气,二人未有多言,不约而同,很快一左一右将屈膝坐于练功台上的弯弯搀扶起来,这才彼此对视,露出欣慰的神色。
三人走到紧靠洞壁的石桌前坐下,弯弯便就静静打量着情花。头一次叫主母这么看着,情花顿时感觉忐忑不安,一颗心犹如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眼神也变得飘忽。
见她这般模样,弯弯也不再紧盯着人,而是淡淡说道:“情丫头,你带来的虽不是令人家惊喜的消息,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情花一听,忙又细心解释:“不,主母您言重了,卑属这么做,实在有违主人恩情,只是,主人昔日曾嘱咐吾等,定尊敬您如尊敬主人一般无二,卑属这才憋不住,斗胆将此事相告。”
弯弯闻言,不禁凄凉一笑,“那你带话给我,就不害怕叫大哥得知,又将你禁闭于自己洞中么?”
情花依然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说出的话也句句带着心悸:“禀主母,卑属自然害怕,卑属也不要过暗无天日的日子,可此事原是主人之错,主人与白姑娘偷结私情,蒹葭谷一众妖属皆知,却无一人为主母说句话,卑属也是不想将主母蒙蔽其中,遂才来如实告知。”
弯弯点点头,一脸欣慰:“嗯,你的心意我铭记于心,如今时辰也不早,你速速回去吧。”
“诺!”情花循规蹈矩地轻应一声,依言告退,但走出古镜洞以后,她却没再回蒹葭谷,而是向一个久违的方向翩然飞去。
蒹葭谷内,碧禾与白飒用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寻找到情花的一丝踪影,无奈之下,只好去向五郎禀告。
耐心听完碧禾的汇报,五郎心中虽然愠怒,却也只得幽幽叹息:“罢了,当初去神农架历练,我就知道我与情花的主仆缘分并不长久,只是碍于不叫贤妹担心,故央求她回蒹葭谷住一段光阴。”
“实不相瞒,我与她之间,隔阂难以消除殆尽,是以不敢勉强。她在暗地里告别,也是给彼此一个体面,她如今离开也好,你们不必担心,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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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禾听了其中缘由,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难怪如此,原来情姐姐是留不住的。
异口同声应承一句,二人便轻轻退出正修阁,到得外面,白飒害怕碧禾心里难过,遂邀请她去瑞河散心。
来到瑞河,白飒便安慰碧禾,“碧禾,不要难过了,情姑娘去了,蒹葭谷还有栩栩和敛雪她们,你应该尝试着与她们相处,不要总思念着故人。”
碧禾点点头,情不自禁抽泣,“嗯,白大哥,我听你的,我会重新开开心心,其实有你,我就足矣。”
白飒点头,一把将碧禾轻搂怀中,言语在她耳畔回荡:“不错,我心亦同你所想,当初于凯还不是不顾手足之情,弃我而去,也许,情姑娘与他似乎是同道中人,从来只爱自己,哪顾得别人心里感受?”
“所以,碧禾,不管谁抛弃你,我白某人绝不与外人一般,我不会把你弄丢的。”
碧禾感受着男子特有的气息,幸福再次蔓延全身,她甜甜的笑着,柔声细语对男子覆耳:“白大哥,我也不会把你弄丢。”
今夕来夕,岁岁相似,与白飒碧禾这对热恋鸳鸯无二,五郎也深陷着爱恋,在未来的几年光景里,每每修炼精进,亦或处理完手头的琐事,他就常常去往媚月轩与白月相会。
走从情花走后,某一日,他将众妖属聚在一起,郑重告诫他们:“诸君苦修不易,朝夕习得高深莫测的大术法,就当以保障幽兰窈安宁为己任,不宜与外邪交恶,不宜急功近利,走火入魔,应放宽心态,稳度余生。”
一众妖属谨遵他的教诲,确实严格执行命令,力求品行端正,果真相安无事。他们对五郎更是忠心不二。
其实,五郎知道,那日在媚月轩外面窃听的人就是情花无疑,他本欲待其回来便问罪,可她并没来找自己澄清,那果然就应该是去古镜湖向弯弯告密。
但他也没有因此烦恼,他坚信,待弯弯出关回蒹葭谷,只要自己并不弃她,又多加关怀备至,常与甜言相赠,假以时日,她一定会接受自己又拥有白月。
就这样,凭着一厢情愿的美好想法,他去媚月轩的次数越发数不胜数。
时日俞长,他离不得白月,白月亦离不得他,二人共赴温柔乡,难舍难分,一段可耻的移情别恋,倒成了光明正大的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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