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就是神农架的雾谷了,你看是不是与我们初时踏足幽兰窈的雾林极其相似?”
弯弯一手挽着五郎的手臂,不禁莞尔。
五郎闻言,微笑着颔首,“经贤妹这么一提,大哥还真回忆起昔日雾林的遭遇呢,也就是在那里,幸得水灵先生搭救,识得尊颜。”
“嗯,如今想来,许久都不曾去拜见过水灵先生了,大哥,等首次历练完,我们不妨去看望看望一下他,可好?”
弯弯抬眸看着五郎,又笑语嫣然的征询着五郎,五郎同意了,回应说自然是该去拜访了。
沿路又走了大约一里的行程,雾谷里忽传出一阵隐隐约约似人言,似禽鸣,又似鹤唳风声的怪异的声音。
五郎屏气凝神听时,心头不禁一紧,“这是什么声音?”
“大哥勿要惊慌,这是山魈在叫唤,奴家上次来采药就遇到过。”
闻五郎的声音略带着几分惶恐,弯弯遂悉心解答道。
“山魈?难道这就是据传神农架特有的异物之一?”
五郎惊疑不已,极为诧异的念道,山魈这物,他曾经也仅在张真人住居处的一本异物记载上粗略了解一二,所知并不多。
弯弯答曰:“没错,此就是山魈,盖能隐能显,本性凶残,擅摄心智,喜食幼儿及人的精魄,不过,我们也非无定力之辈,不必惧它。”
“原来如此,但大家还需多加戒备,这雾谷雾不散,以免遭被它暗算。”
五郎脚下步伐不停,叮嘱着身边所有人,另一只手也不知不觉护住一旁的女子。
众人知他一向谨慎,口里都应着他的话,各自都又愈提高了精神,警惕不已。
俄顷,前面忽有一个声音问道:“汝等何来神农架?”
这是山魈在探问,弯弯此前见识过它的话术,无非就是逐步套出人的住址、姓名,生辰,欲加害罢了
她们一行几人虽是妖修,但有了名讳以后也有讲究,自然也不能泄露己身的。
她不待五郎与之攀答,就不禁娇斥:“区区山魈,休要拦阻吾等,汝莫非不知相逢为异类?”
“异类?汝非人,那如何称呼?”
隐在雾中的山魈仍不死心,依然要讨问名讳,弯弯的一两句呵斥仍不能令它作罢,显然极难对付。
“既是异类,只化人形骸,何有名,何有姓?你不也只叫山魈么?缘何追究至底?”
弯弯话落,五郎见山魈并无意退去,也忍不住言语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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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在面前的山魈,依然藏身在雾里,丝毫没有告退的意思,它依着五郎的话,顺势问:“吾是山魈,那汝是什么所变?汝是怎的化人?”
“吾是山客,亦是神农架鬼物之一,智高于尔等山魈,遂褪全身黑素,一改丑陋面貌,已隐皮囊毫毛,生长凡人须发,道高于汝这只会迷人心智的山魈,汝何以不跪拜?”
五郎看着白雾中一团黑黢黢的东西,正色道,他知道那就是山魈。
山魈也自能瞧得见五郎几人,它目光炯炯,紧盯着五郎,见其果然不似山野形态,也无一丝生人气息,顿时深信不疑了。
听闻五郎方才所言,不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它暗想:野物也能化人,又岂非它所敌也?
于是,急忙依言俯首参拜,恳请五郎教它化人形,诚意深执。
五郎正思忖如何回复,弯弯就对他附耳:“大哥,山魈难缠,它要学法,这可如何是好啊,古书记载它性情不佳,如何能教它?”
“没事,贤妹 ,先让它跟随一段时间也好,且观它欲意何为。”
五郎轻轻地擦着弯弯的手,柔声示意,正因为极其难缠,他才先应允。
“既如此,那汝先随吾历练,后再教导,可否?”
五郎谨慎的征询着山魈的意见,心中只愿它不做任何反抗,果然,山魈立即答应了。
山魈答应之后,雾谷的雾似乎也消散了许多,互相都可清晰观察了。
除了弯弯之外,一众见到山魈,皆不由大惊,只见这山魈的竟是这模样。
:目蕴凶光,皮囊覆黑,形骸三分似人,四分是猿,三分近鬼,周身毛如荆棘,两排利牙勾刀一般,原是蛮荒始恶寇,常年深居神农山。
山魈再看对面的几个人,亦忍不住吃惊,它的两目里,几人外表俱若人,但神色仪态皆非凡,有人面目,无人气息,还真是貌非凡夫俗子,慧盖山精野怪。
五郎见它模样甚是穷凶极恶,又不禁告诫它,“山魈,汝既暂愿随众,需不得偷耍奸啬,愚弄心机,否则定不教汝感受化人的欢愉。”
“行,吾愿听差遣,必鞍前马后效力,山客大人,您请!”
山魈一边说着,一边就小心避让至一旁,态度甚是虔诚。
见五郎终于驯服了这凶悍的野物,其余人都是面色大喜,心里敬佩不已。
白飒情花碧禾都不住拱手赞扬,“主人英明!”
“大哥,还是你英明神武,如若不然,唯恐真要一顿厮杀,奴家上次都只能勉强驱逐呢。”
五郎闻言,顿时笑意浮现,“哈哈,只不过随机应变罢了,你们真是抬举我了。”
“走吧,继续揭下神农架的神秘面纱,好好探索一下它的庐山真面目到底有多险峻?”
这样说着,五郎已经松开弯弯的手,启动疾稳的步伐,当先远甩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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