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练法时至三五日,虽功力有所增长而面色越发红润,眉宇间却隐透着一丝憔悴。
五郎怜她疲倦不堪,言谢之后话也不敢多叙,直催促她尽早休息。
谁知,弯弯仍玉立不动,声音细不可闻的喊了一声大哥,继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69書吧
五郎却只要她入寝,无意再多相处些时光。索性两手皆用,一把横将人搂抱起 ,无视她的娇声惊呼,转身就踏入思雨苑。
行至石床边沿,轻轻地将人放坐在床上,顺手为其拔下素簪搁置在一旁,捋了一下瞬间泄下的青丝,才平静的说:“山河已暮,时已寝安,贤妹牢损筋骨多日,还是早些歇下吧。”
弯弯暗自叹息一声,男人的心思还真是瞬息万变,比女子还难测。
要不怎么你忽离他时,他责你生他气,你欲陪他时,他却又一本正经,全然不解你意。
思及此,弯弯不由微点了一下头,俨然乖巧懂事的看着人:“嗯,我知道了,那大哥也是,切勿燃灯长夜。”
五郎清浅一笑,“睡罢,虽不同榻,但愿同梦。”
继而扶她躺下,一如既往解下红裳严实的披盖在她娇躯上,悄无声息的走了。
而与这里甜蜜气氛不同,此时此刻,远隔金銮峰外约三十里外的冷水渠中,一个容貌美丽,身形窈窕的女子正静立斜坡头上,目对皎月哀悼。
细看之下,只见她的一张芳容神色悲凄,泪流满面,口中独自忧伤念道:“阿姑,娥媌好思念你啊,我如今想来,真是悔得肝肠寸断。”
女子话毕,天边忽飞快飘过来一团墨云,将月亮遮住了一半。
女子正是娥媌,她看了一眼残月,只好转移视线,目视着浣花山的方向继续哽咽。
“或许那日我若不贪看那蛇郎君,不因被你揭穿心思情急而避讳离开,你也就不会被他所杀。”
“都是我间接害得你投下了冥界地府,你那可怜的芳魂若在泉下有知,就保佑我替你报仇雪恨吧。”
仿佛为了验证死者已原谅且答应她,清冷寂寥的冷水渠内,忽隐隐传来一声猫儿的叫唤。
娥媌细听到了,不由泣中带笑,惊愕出声:“阿姑,真的是你么?你安心去吧,我一定为你手刃仇人。”
言罢,自行抬手拭去未干的泪滴,暂按下心里的郁气,身形一闪,消失在依山傍水这一斜坡。
次日清晨,巍峨的金銮峰只近三里的地段,黄衣女子轻盈的飞了过来。
娥媌心急如焰火般焚烧,又如热汤滚煮一般煎熬,竟然不察,前方不远处的竹林及草木已被人动过端倪。
尽情泛滥着妖气,正飞得衣决飘飘
面八方忽铺天盖地地飞来一阵箭雨,支支往身躯上射插。
她一时防不胜防,急骤暗施妖法,凭空变幻出一张盾牌一柄宝剑在手,霹雳抵挡。
迅速撞落掉一部分,才见密密麻麻的箭只不过是阀竹而制,一端削尖了而已。
娥媌冷哼一声,手中宝剑猛然掷出,凌空飞旋了一圈,竹箭又被斩断不少,与此同时,她又聚出了一个斗笠大的防护罩,急躲避其中。
少时,竹箭已射完,她才得意落地,刚落地,周围的花草又拔根而出,熙熙索索伸藤引茎地往身上缠来,她依祭出宝剑,凌乱飞舞,斩草除根。
这次的花草,却不轻易一一被斩,如似长了双眼,一边灵巧躲避而复缠绕。
少时,她渐渐自顾不暇,稍一松懈,不慎就被铁索一般的几根藤木从四面延伸束缚住。
刚被紧勒住,手中的宝剑也被一股无形力量抽取而去,抬眼眺望,前方不远一共站立着六个人,皆神色威凛的打量着自己。
六个人为三男三女,正是识阵启动后赶来的五郎几人。
娥媌见了中间的五郎,仇人相逢,不免红了眸眼,顿时声嘶力竭的恨声。
“你这个奸戾妖男,还我亲姑命来!你不得善终!”
五郎听了,脸色煞变铁青,眯着深邃的双目凝了凝,转了转,最后染上了一层寒霜。
“好个狂妄的狸奴精,如此出言不逊,依我看,只有似你与令姑一样不知改邪归正的邪祟东西才会不得善终。”
娥媌樱口如毒在先,五郎也口利似刀,刀刀诛心,绝不轻饶。
白飒和于凯在一侧闻言,不禁得默然低首。
他们虽多少略知娥媌与主人的恩怨,可曾同是天涯沦落人,心里还是期许娥媌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轻易枉送了性命。
正欲出言劝退一番,不料,她居然辱骂主人,并且骂得不堪入耳,俩人不由相对无语凝噎。
弯弯知晓闯来的女子就是娥媌,心里顿时震惊。
想到五郎曾落下内伤,险些魂魄皆散,她哪里还能矜持如故?
五郎话音落下,她遂嗔怒:“原来你就是娥媌,还敢居心不良来挑衅寻仇,真是好虎胆,莫非是不知亡字如何描绘么?”
“呸,你一列中的死蛇妖还道我狂妄,殊不知你竟还比本姑娘还狂得无度,真是恬不知耻!”
娥媌愤声回绝着弯弯,忍不住翻转了一下黝黑的瞳孔,以示鄙视。
蛇妖身边的人果然一绝,这白衣女子何其狂得出类拔萃,比他还狂,真是可笑至极!
娥媌计上心头,又续以一些刻薄的话语辱骂反驳驳,试图麻痹几人,暗中却施展着引爆之力。
对此,弯弯只是柳眉一蹙,暗自连连冷笑。
她明显看破了狸奴精的伎俩,却有意佯装不知。手里紧攒着练好的翡翠灵玉,法诀深熟于心,听着对方骂不绝口。
弯弯寻思,还是不必教训娥媌,权且就让其出口伤人,嚣张一阵子,等她使出怨音,再将其音消声灭迹才是快哉。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