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蜿蜒小径行到一个小河岸畔,弯弯定眸就看见对面长有一颗果实丰硕的树,于是意念暗生,催动灵力轻盈飞至对岸树前。
这树不甚高,只将近七尺来长,竟与人齐,叶紫而细长,树上所结果实形状浑圆,体积约有蟒腹之胆大小,表皮颜色呈绯红,看着实在令人垂涎欲滴。
看着眼前的奇异果实,弯弯不免有些犹豫采摘与否,因她所阅医籍上并未有此果的记载,是以她也不知效性如何。
69書吧
凝思一阵,她还是决定再另从别处寻些熟悉的带回去,这始终才是稳妥之计。
正待转身,碰巧这时远远忽奔来一只小弥,迅速灵巧地攀上此树,摘了一果衔在口中,转而爬了下来。
小弥显然不惧人,一腚儿坐于地,使劲将果子剥了皮,紧紧捧在两爪中吃得津津有味。
食完,几步爬离了树下阴凉,躺在茵绿草地上静寐,端的倒会享受。
原来这果子无异,难怪小弥会敢食入腹,弯弯终于不再悬心,伸出素手摘了颇多,尽纳入从香袖中取出的空布囊内,又至河沿以另一囊盛满水系好一并隐于衣,含着笑意轻而易举越过河。
正欲离去,忽觉一侧妖气飘动,转首看时,只见相隔不远、浅绿绯红的花木中恍惚碧影微动。
弯弯心内顿生警觉,凌声呵斥一声是谁,谁知碧影不答,只得虎胆上前觅视。
未行几步,那形迹可疑的碧影却已先自行暴露而出缓缓朝她走来,弯弯这才看清,来者竟是位年轻俊俏的郎君。
这郎君实生得上好人才,身段欣长芊直,形似松柏屹立,肌肤白皙若雪,竟然不输女子,容貌文质彬彬,分明秀丽书生,一身青衣装束,恰融春日气色。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张俊俏的容颜上一对冷郁黑眸竟透着一股阴戾邪魅之气。
正是:
月郎形容美绝寰,雨泽蒹葭而苍苍。
青衫佩萧为墨客,谁知鬼谋使人殇。
看着对面相逢的人,弯弯心内顿觉忐忑,毕竟幽兰坳人烟稀少,生灵俱多为精怪,而这人确显妖气,那自己必惊扰了他无疑。
她心念及此,于是敛去面色威严,主动微笑着说:“阁下可是在这修行么,方才小女子多有冒昧,还望汝见谅!”
“玉姿无需自责,既相逢何谈相扰,在下今能一睹汝芳容,已为幸甚。”
俊俏郎君略倾身回话,笑若皎月挂星汉,美轮美奂,音如天籁实稀传,清脆悦耳 。
弯弯见这俊俏郎君言谈举止端的温文儒雅,自己也道了歉,料已无事,她心系五郎,不愿与人多叙以致迟归,遂还礼轻诉:“既如此,公子随意罢,奴家这厢告辞了。”
话落,翩然转身洒行,步履匆匆如风,急欲归去。
俊俏郎君显然猝不及防,不由一脸凝滞,待醒悟过来,见女子行远,忙对倩影急声询问:“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弯弯归心似箭,不及虑对方心思,闻声顿住,温婉的声音飘飘渺渺落下。
“蒙公子谊念,奴家本为赤柳修炼成人,金銮峰红姑娘便是。”
这次言毕,倩影已然消失,俊俏郎君再看不见她人,只得身形疾闪隐入身后茂密草木,沿着足下狭窄小道行至一地空旷处。
这里与河畔的景致无二,花草馨香,绿木如翠,只是竟建有一间四壁用土造,顶棚为茅草的屋子。屋子四面还栽着细密的竹子篱笆围住,中间又隔一道柴扉门。
俊俏郎君轻推柴扉入院,又潇洒步入了茅屋。里面摆设亦简洁,竹椅依木塌,矮桌置瓷碗,背篓盛纸书,麻绳挂油灯。诚然文人雅致陋室,真可谓:竹篱茅舍风光好,道寺禅房总不足。
俊俏郎君自斟了一碗茶,随意喝了几口,就闲散的躺在藤木竹椅上,口中自言自语说道:“红姑娘,你是否已名花有主,我青黛心心念之,若得与卿永世相伴,我愿扭转乾坤,尽误苍生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这番赌誓虽是痴心妄想,却是情不自禁,心不由己。自见女子惊鸿一面,痴人从此心念余生。
只是他这一惦念,竟令五郎与弯弯日后爱不如初,惨然离别,不然何来一场春梦了无痕,只教金赤生孽缘。
此是后话,暂表为止,再说弯弯原路返回以后却见五郎面色阴晴不定,心里甚是疑惑,只得小心翼翼询问他何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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