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隐星稀,就在天色暗下来之际,亭子顶处忽轻缓落下几张颜色淡雅的帘布将四面围住。
与此同时檀木桌上的纱灯也照出了光亮,原来竟是里面烛火设有牵引而点燃,靠近木栏的长形木椅上也自行翻出叠放整齐的布被。
见雅致的亭子瞬间变为供人歇息的屋子,情花与碧禾甚是惊喜不已,直称赞水灵子布置巧妙。
弯弯与五郎闻言不由相视一笑,五郎便对两女言道水灵子本是睿智的长者,区区一点机关术必然不在话下,不过这一布局倒值得我等效仿,若日后住居有此巧设也可节省不少的空间。
五郎这话确有道理,情花、碧禾自然一一谢了他的提点。
他刚微笑着俯首回应两女,弯弯遂将已倒好的一盏茶端着凑近他面前,莞尔一笑道:“大哥这般辛苦回来也不及好好歇一歇,累了半日想必也口渴了,不若先喝盏茶解解乏吧?”
“多谢贤妹,贤妹有心了,有贤妹如此体贴,大哥即便不喝茶也是如饮甘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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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一手轻轻的接过茶盏端着,只还未喝就对人赞不绝口。
弯弯逢他这一夸实是喜不自禁,芳心当真少不得都要悦上三日,她心里也是甘之如饴,不过她面皮薄的性子是半点儿都不曾改变,于是略含羞涩的说:“大哥还是请喝点茶吧,免得无端口贫,竟又误人视听。”
女子温婉的声音中不觉透出了几分心颤与娇嗔的意味,一瞬间,五郎又沉醉在了其中。
他心思千回百转,依稀回到了最初修炼为人的时光。
那时候初见她巧笑倩兮,秋波流转的模样,他不由暗自赞叹这世间竟有如此单纯如水的女子,直让人心里也有一种清澈明亮的舒适感觉。
即便她没有许多百媚的姿态,只单回眸一笑,就令他从此一醉方休。
弯弯见五郎陷入了沉思,还以为自己又言语不慎有了疏远之意令五郎相对无语。她心里真又忐忑不安,思忖半晌也不知要如何说是好,一时竟欲言又止。
气氛忽变得沉寂了起来,五郎也收敛回了思绪,他见弯弯颇有些难为情的样子,也不知是何故,遂饱含关切的说道:“贤妹,你这是怎么了?”
谁知,弯弯亦正欲询问他,两人于是不可避免的同时开了口,五郎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继而言道让弯弯先说无妨,再说弯弯何尝不是也有此意,于是自然而然两人竟又碰巧赶上了一道说话儿。
弯弯哪知两人会如此默契?当即芳心微一怔,如星辰一般的明眸静静地看了五郎一眼,这才噘起樱桃小嘴不满的道:“大哥这金口是与人借来的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怎还同奴家争上了?”
“哈哈,贤妹这是何出此言啊?大哥本是无意 ,我看贤妹倒是有意而为之吧?”
方才两人也是心急才不约而同赶上一道说话,五郎已是忍俊不禁,他不料弯弯现在居然如此含娇欲嗔,故不由畅怀的笑言。
弯弯一向是个矜持的女子,闻言,浅笑而不露皓齿,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浮现出得意的神色,随之淡粉的嫣唇两边嘴角上扬,浅笑着说:“不错,奴家就是有意的又怎么了?大哥又待如何啊!哈哈”
“大哥不会如何,可贤妹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不过大哥也只得依你了。”
五郎温柔地回答了弯弯,他狭长的凤眼里尽是无限的宠溺,弯弯见了,却斗胆存了欲纠缠他的心思,于是又如痴如醉的直视着人。
五郎是暗自窃喜又无可奈何,因为以弯弯眼中浮现出的这神色,她显然就是在告诉自己她可以含情脉脉的撩拔他一番,她却不许他有调戏之意,他不禁默然无语。
五郎思及此,脑中忽然灵络,他非要逗得弯弯心甘情愿一回,遂浅尝一口茶以后将盏搁置在桌上,而一张坚毅的俊颜忽猛然逼近弯弯的小脸处。
弯弯一时未防备,见五郎俯首似要亲吻她,不住吓了一激灵,连忙转过那白皙素净的玉颜。
五郎这时一手扶住弯弯左臂,似是生气的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也甚是霸道了,我这下是系定你了,看我若是不好好处置你我便不是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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