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来了来了。”
田叔田忠的声音透过门传了出来。
每年的今天,姜棉都会如约而至。
“小棉啊,你可算是来了,”田忠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你田姨都已经......江,江砚!”
他在开门看到姜棉身边的人时,顿时激动地张大了双眼。
“田叔,是我,”江砚和姜棉相视一笑,“我提前出来了。”
田忠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出来了好啊,出来就好!”他甚至激动地湿了眼角,“来,快进来。”
“田叔,我田姨呢?”
“在厨房忙活呢,”田忠说道,“你们坐,我去喊她一声。”
田忠夫妇无儿无女在这几年里早已经把姜棉当做自已的亲生女儿了,姜棉也是将他们当成了自已的亲人,才会随意很多。
“不用了田叔,”姜棉脱下外套,“你和阿砚先聊,我去厨房帮田姨。”
田忠确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江砚说,“那行。”
“田姨,我来了。”
姜棉在客厅就闻到了扑鼻的饭菜香,“哇,今天又有口福了。”
“小棉来了!”
厨房的油烟机开着,田姨刚刚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看见突然出现在厨房的姜棉一阵欣喜。
“你怎么进来了,”田姨翻炒了两下锅里的菜,“厨房油烟大,你去外面和你田叔坐着说说话。”
“田姨,”姜棉看了眼外面,笑了笑,“阿砚也过来了,田叔在外面和阿砚聊天。”
“就是那个孩子?”
“嗯嗯。”
田姨一直以来只听田忠和姜棉提过,却还从未见过江砚,隔着厨房朝外看了一眼便看到自家丈夫对面坐着一个长相端秀,气质出众的年轻男人。
“走,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说着,田姨端着已经洗好的水果走了过去。
田姨喊了一声,“老头子。”
田忠见状,介绍江砚他们认识,“这是我妻子,老婆子,这位就是小江了。”
姜棉自觉地走到了江砚旁边站着。
“田姨好,我就跟着小棉喊您一声阿姨了,”江砚弯腰伸手,礼貌道,“初次见面,我是江砚。”
看着江砚伸出来的手,田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跟他握了握手,应了一声,“欸,小江一看就是个优秀的孩子。”
她也只是深深地感慨了一声,没有再多提过去的事情。
“回来就好,”田姨握了握江砚的手,“你和你田叔先坐着,还有两个菜马上就烧好了。”
“辛苦田姨了。”
“田姨,我去帮你。”
姜棉跟着田姨进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田忠和江砚。
田忠招呼着江砚坐下,他跟着江砚的视线看向正在厨房和田姨一起忙活的姜棉身上。
“那年,我负责你的案子,”田忠沉声回忆道,“相关的人都指责你是故意杀人,就包括你自已给我们的证词都是说——你们结怨已久,看罗泰不爽,就故意挑着他喝醉酒的时候报复他,直到在法庭你被判刑也从未变过说辞。
所有人都信了,就连我都觉得是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打架斗殴导致的悲剧。
所以在小棉找上我的时候,加上我还忙于别的案子,并没有怎么去理会她。
直到小棉那丫头一遍又一遍地求我,求我给她点时间她可以证明你不是故意的。我才意识到也许这中间真的另有隐情,所以我在向小棉好好了解了之后,这才知道了真相。
不过小棉她姑姑和姑父举报说小棉和你关系亲切,是男女朋友关系,秉着避嫌原则所以她的证词并不能当做证据。
于是,我跟着她去了一次当时后巷的那户人家,小棉说他们知道事情的经过。可是,他们说自已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加上当时我手上还有别的案子等着调查,就没有把时间和精力都耗在这上面。
还是后来我才知道,小棉一直没有放弃去找那户人家,甚至还被他们报警告小棉骚扰,尽管如此,直到你的案子开庭她都没有放弃过。”
江砚放在腿上的手掌在暗暗用力,就算田忠不说,他也能想象姜棉那个时候是如何不管不顾只为他讨公道。
只是现在亲耳听他诉说姜棉所做的一切,他的心越发地心疼。
“我永远都忘不了你被判刑那天姜棉那丫头悲伤绝望的眼神。”
......
“......犯人江砚,男,18岁,故意杀害他人一罪经查证属实,故判有期徒刑六年,即日起执行!”
庭审结束,法庭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庭。
“我的儿啊,你在天有灵可安息了!”
姜棉的姑姑姜素梅在听到法官给江砚定罪后,直接在法庭哭喊叫冤了起来。
“大哥,你看看你生出来的好女儿,我好心收养她,”姜素梅扒拉着姜棉的胳膊,对她又拍又打,“可她个白眼狼却不学好,跟小混混乱来还害死了我儿子!”
江砚被警察押着下去。
“不,”姜棉一把挣开姜素梅,朝着江砚跑了过去隔着栏杆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她朝着正在离开的法官喊道,“阿砚真的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就不信我?!明明就是罗,”
“棉棉!”
江砚打断了她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法庭里还有没有离开的记者,若是让他们嗅到一丝八卦的风声,那以后姜棉的生活不会有平静的一天。
警察在拉开他们,姜棉死死不放松,无助地看着江砚,“阿砚,你为什么不跟大家说实话,为什么要让他们误会你,明明犯错的是罗泰。”
“棉棉,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嗯,”姜棉点了点头,“你说,我答应!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这件事情到此作罢,不要让别人知道。”
“阿砚......?”
“答应我!不要再说这些了。”
警察已经生掰开了姜棉的手,带着江砚离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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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江砚依依不舍地回头望着她,“就算为了我,以后也要好好生活。”
姜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砚被带走,一道门将他们彻底分开。
“阿砚,我答应,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她扶着栏杆,受伤地缓缓蹲了下来。
姜棉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呆滞地从法庭出来。
“姜棉,”田忠在法院外等着她,“抱歉。”
“田警官,阿砚他不是杀人犯,他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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