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最上面放着一个曲奇饼干的大圆盒子。
盖子表层上的一些漆都已经被蹭掉了。
江砚拿在手里,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还是有点重量的。
赵院长从江砚手中接过盒子放在了自已腿上,打开盒子后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好多信封啊,”姜棉好奇地问道,“这些难道是福利院的孩子们给您写的信吗?”
江砚垂眸盯着赵院长手上的信封,不由皱了皱眉,这些信封好熟悉,好像是他寄来的回来的那些?
“这不是信,”赵院长笑笑,“这是小砚已经寄回来的钱。虽然信封上没有任何信息,但是我知道这就是小砚他寄回来的。我都一直存着,想着等将来有机会再见到小砚就把这些钱还给他。”
姜棉不由抬头看向江砚。
江砚紧抿着薄唇。
赵院长缓缓将所有信封拆开,把里面那一叠又一叠的钞票取了出来。
看到这些钱,她心中就不由心疼和无奈。
“傻孩子,天塌下来都还有我们大人撑着,哪里需要你辍学去打工?!要不是当时我不知道你跑哪去了,不然指定给你抓回来,好好打你一顿。”赵院长佯装生气道。
“这里是两万七千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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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院长把钱整理整齐,递给了江砚,不由湿了眼眶。
江砚离开福利院的时候也不过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她实在难以想象对于他这样一个孩子来说,这两万块钱到底是他经历了多少的艰辛,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挣来的。
江砚每个月都会寄回来钱,有时候是一千,有时候是几百,对当时的福利院来说虽然能解燃眉之急,让孩子们饱腹,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动这些钱。
“你寄回来的每一笔钱我都给你存着,想着就当帮你存老婆本,等你长大给你娶媳妇用。”赵院长看向姜棉轻轻拍着她的手笑道。
姜棉弯了弯唇回应着。
“我不要,”江砚一边坐下倒水,一边垂眸说道,“这钱说了是给你们的就是给你们的,我能自已赚钱娶棉棉。”
“院长妈妈,”姜棉握着她的手,说道,“我和阿砚现在都有工作,也有经济能力,这些钱就算是阿砚的捐款,给孩子们的。”
“就是结婚了以后用钱的地方才多着呢,”赵院长反驳,“而且啊,你们不知道,”她看看姜棉,又看向江砚,解释道,“小砚的父母当年到福利院之后,说是想要报答福利院对小砚的收留养育之恩,想翻新改修福利院的。可是我对小砚有愧啊,就婉拒了你父母的好意。不过他们还是给福利院捐了一大笔的物资,还承允会资助福利院的孩子们读到大学毕业。”
江砚有些惊诧,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江父江母也从未跟他说过他们做的这些。
“所以啊,这钱你们就拿着,”赵院长把钱放在姜棉掌心,“孩子们现在生活条件和读书条件都不用担心的。更何况,你们俩个还喊我一声妈妈,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给你们的,这钱算是老婆子我借花献佛,是老婆子对你们两个的一点心意。”
姜棉看向江砚,江砚点点头,“那就拿着吧。”
回头再捐给其他需要帮助的机构也是一样的。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赵院长知道他们还要当天回去,心疼他们赶路就没留他们吃晚饭让他们早些出发返程。
赵院长和杨老师他们带着孩子们在福利院门口送别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车子拐了弯彻底消失在了后视镜。
姜棉趴在车窗上,迎着午后太阳,暖风徐徐吹来。
“前几天,负责调查孙大海的洪队长给我和顾衡打了电话,”姜棉缓缓说道,“他们在调查和孙大海有过交易的人时,顺藤摸瓜查到了程志平他们。”
江砚闻言,扭头看了姜棉一眼,“那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也知道了苗淼和安安?”
“嗯嗯,不仅如此,他们知道了苗淼安安和程志平之间的关系,洪队他们还察觉到了其中猫腻,于是决定再次重启调查一下苗淼的案子。
洪队给我们打电话,就是问我们还知不知道一些什么。再那之后,我去监狱见了苗淼,在征得她同意之后把我们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洪队,洪队也答应了苗淼会保护安安的存在。”
姜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似心中积压已久的那口闷气终于吐了出来。
“虽然苗淼的结果没有任何改变,但是程志平他们的伪装也终于被揭穿了。”
孙大海的审判是在一个月之后,由于他引起的骚动和社会关注很大,为了安抚社会公众的怒火,警局和法院届时会公布他所有的罪行。
洪队承诺会还苗淼一个公道,将程志平他们三个人的罪行也公之于众,虽然不能改变苗淼杀人的事实和结局,但是起码不会有人再辱骂她是变态杀人魔。
太阳西下的暖光撒在她脸颊,姜棉缓缓闭上了眼,唇角弯弯。
“希望这个世界上所有孩子都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被关爱包围着健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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