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锦被软禁的时候,叶景明也被人抬着回来了,身上的伤口化了脓,虽不严重,但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了。
虚弱地躺在床上,叶景明眼神涣散,伤口上的刺毒虫早已经被除去,可是钻心的疼痛似乎还没有消散。
狼狈至极的模样被众世家公子所看见,虽不明说,以他平时的作风和为人,不免有幸灾乐祸的人。
过分骄傲的他受不了其他人戏谑的笑声。
突然,他的眼睛升起一丝火焰,灼灼燃烧,屁股针要把房间里的直栏横槛全部烧毁。
————
“里面的丫头姿色不错…”
“公主命我二人看守,休要胡思乱想。有闪失,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谁说我胡思乱想,反正她也是罪人一个,死了便死了,还不如…”
苏时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虚弱地躺在草堆里。
听着这不堪入耳的讨论,她心中升起一丝厌恶
刚才被那群侍卫色眯眯地盯着,那种眼神使她觉得恶心。
被丢在这昏暗的杂房里,潮湿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处处提醒着她的不堪。
休息了一会,晃晃悠悠地起来,解决掉门外的两名侍卫,拖着受伤的身体,慢慢拉开了这个破杂房。
黑夜中摸索着,踏进叶景明的院子。
暴怒之的叶景明正在训斥着打破药碗的下人,苏时锦闯了进去,“三皇子就不怕和身边的人离心?”
“贱命一条,何须本皇子来担心?”叶景明看了看苏时锦,怒气降了下来,“还不滚?”
吓得端碗的下人连爬带滚地出去了。
“今日叶证南虽重伤却也拔得头筹,本皇子一身伤还要遭众人嘲笑,你说,你的计划是否值得可信?你这条命,我今日取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苏时锦俯身,强撑着身子,拉近两人的距离,“三皇子今日之仇,我能帮报,只是这叶昭雪,可是阻碍你登基的最大阻碍啊。”
“三皇子,你手下的人近不了叶昭雪和叶证南的身,只有我能够帮你。”
叶景明冷笑,“本皇子手底下什么人没有?”
苏时锦笑了,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叶景明的眸子变大起来,“此话当真?”
苏时锦已经虚弱得没有力气,倒在了地上,“自然。”
“你还想要什么?”叶景明不清楚苏时锦的心思。只觉得这个女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然母妃就不会让他多多注意这个女人,不要让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给我找一个地方,我要好好疗伤。”
苏时锦早早就在叶昭雪和沈君屹身上下了毒,慢性毒,不诱发就不会致命,现在,正好是利用此毒的时候了。
叶昭雪,处处阻挡她的脚步,现在让她吃点苦头怎么了。
当了那么多年的公主,什么好的东西没见过,吃点苦头,尝尝她痛苦的滋味,就当是她苏时锦帮她的了。
第二日,叶昭雪起来的时候,原就不打算再进入深林之中,本次的头魁已经出现,今日去所去的世家公子兴致缺缺,走个形式。
她昨日约了沈君屹去一个地方,差了采月过来,帮她梳妆打扮,昨日小丫头被熊王的癫狂吓到了,好生休息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公主这般动人,将军怕早就已经心属公主了。”
叶昭雪顺着采月的话,看着镜子中的人,巴掌大的小脸,柳眉楚楚,一双眼睛眼波流,灿若星辰,下来是一点而红的朱唇,她遗传了先皇后,美人温柔,性格确是刚硬和要强的。
“采月,你休要打趣本宫。”叶昭雪娇嗔了一句。
“是是是,就算公主素袍加身,将军也喜欢得不要不要的。”采月小声地笑了起来。
公主平时都不和其他人亲近,突然订婚,本以为会闹出什么问题,这些日子和将军在一起,感情越发浓厚。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叶昭雪约定的地方是一处桃花谷,此谷僻静,闲人甚少。
这是她第一次随着皇上秋猎的时候追赶野兔的时候偶然找到的。山谷异常暖和,河水散发阵阵暖气,明明是秋日,桃花依旧开得茂盛,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叶昭雪进去的时候,沈君屹早就在此等待,提了一壶酒,看见啊他,向他招了招手。
树下的男儿依旧一身玄色衣袍,高大挺拔,与在外人嘴里的流传不同,他正笑着看着她。偶有桃花落在他的肩膀上,一瞬间,叶昭雪觉得身后的桃花都暗淡了不少。
69書吧
“将军来得这般快?”叶昭雪走了过去,保持着公主的有礼和优雅。
“昭昭,我才刚到你就来了。”
什么刚到,肩膀上的桃花早就积了许多,此人还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两人找了一处地方坐下,默契地不说话,山谷之中的风景,一片桃红,美不胜收,河流穿梭之中,恍若一条银色的带子,将整个山谷包围住。
“昭昭,”沈君屹给叶昭雪斟了一杯酒,“谢谢你。”
叶昭雪看着常年率兵出征的人,手指过分白皙,在虎口处却长了几层的老茧。她接过酒杯,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沈君屹突然颤抖了一下,被碰过的地方有被烈火灼烧过的触感。
“将军这些年过得如此辛苦。”
“不辛苦,昭昭,你在我身边,我从未感觉到苦。”
叶昭雪似乎低估了沈君屹对她的感情,他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自己。
可是他们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分开了,十年后才再次相遇,而沈君屹又不声不响地请愿去援驰边疆,扎根那里五六年,两人从来都没什么正面接触。
难不成这人六岁的时候就对她有感情了?那还真是长久。怪不得明知道是这场婚约是压制他们沈将军府的势力和气盛,还答应得那么开心。
分别的时候,叶昭雪转过头来,对他说到:
“今日之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日必定再次一同观赏。”
沈君屹垂下眼睛,不动声色地说,“昭昭,我在想,是不是要把婚期提前?”
叶昭雪没想到沈君会这样说,回想自己的话,似乎真的有什么暗示性的话。
“沈大将军怎么能断章取义?”
“我本就是粗人莽夫一个。”
粗人莽夫,哪里有这般清秀俊逸分莽夫。
叶昭雪只觉得沈君屹在她面前姿态放得太低了,完全不像一个战功显赫的将军。
余光看见她转头,身旁的人没有再把目光投入到眼前的灼灼之景中,两两相望,只剩下满目的炙热。
两人分别之后,叶昭雪回到厢房,还有一日便可以回府,眼下叶证南病重,能早点回去就早点回去。
这随性的太医虽然是太医院之首,秋猎之地太过于喧闹,不合适静养。
叶昭雪想着明日再去看看叶证南,便早早歇息了。
夜半,采月急匆匆地来到叶昭雪的房间,“公主,二皇子现在不太好,像是,像是中毒了。”
叶昭雪一惊,料不到事情会变成这种情况,赶到的时候,叶证南躺在床上,不断冒着虚汗,嘴唇发黑,脸色苍白,活生生中了剧毒的模样。
这毒,是如何瞒得住沈君屹手底下的人被送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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