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昂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苏时锦的脸庞渐渐和记忆中的香妃重合。
“你到底是何人?”陈星昂直直盯着他苏时锦,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不敢承认。
无礼,没规没矩,还
还随便乱扯自己的衣服,这人哪一点能和北星国的公主相提并论。
苏时锦看着他暴躁的模样,心中了然,自己与这个陈世子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
“据我所知,北星国十八年前,最小的星月公主失踪了,而你这莲花印记,也只有皇室的人有,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你的失散多年妹妹呢?”
苏时锦笑了,来到南华国,遇见陈星昂,自然是要把这两个国家的人和事都了解个彻透信息,看着对面人有些难言的表情,没想到她真的占了北星国公主的舍。
“我妹妹早已经被蛮人掳走,不知踪迹,你休要胡言乱语。”
陈星昂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真的很像香妃口中的星月妹妹。
内心十分矛盾。
有些抗拒地背对着苏时锦。
却听见她振振有词地说:
“我就是星月公主。”
——
叶昭雪醒来,窗外的阳光太过刺眼,透进来的时候,亮堂得她睁不开眼。
屋子里四下无人,叶雪强撑着身体起来,只觉得头还阵阵疼痛。
喉咙难受,声音沙哑:
“采月,采月——”
话音刚落,采月就推门进来,看着虚弱的叶昭雪,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在床头垫上一个枕头。
“我这是怎么了。”
“公主昨日落水后染上风寒,需要多加休息。”
叶昭雪眯了眯眼睛,犹豫着开口,道:
“将军呢?”
采月抿嘴笑了笑,道:
“将军昨夜一直守在门外,今早被皇上唤走了,这药还是将军亲自煎的呢。”
桌子上是采月刚才端进来的药,颜色通体玄黑,烟雾袅袅。
“将军无事吧?”
“将军没什么大碍,让奴婢给公主带话,今晚会来看公主。”
采月端来药,服侍着她喝下去。
又躺下休息了一会,她觉得胸腔闷得厉害,便披了件披风,走出闺门,躺在了海棠树下的梨花木椅子上。
采月这时来通报,苏时锦前来拜访。
“她来干什么?传她进来。”
苏时锦和一小厮提着礼品现在公主府的门前,被下人领着进来。
她虽然在将军府里吃喝不愁,但是看着这偌大的公主府,心中还是忍不住跳动。
装横华贵,金碧辉煌,最原始的老式园林的建构,却不古板,绕过荷花池,牡丹园,才到达叶昭雪所在的院子。
余光打量着这个公主府,透露出不被人察觉的欲望和贪婪。
叶昭雪今日穿了素白色的衣袍,加上风寒未愈,脸色苍白,但眉目还是有些凌厉,不怒自威。
苏时锦实属没有料到当时自己抢了那块玉的主人是叶昭雪,虽然看着她身着并非普通人家,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能和当朝公主联想在一起。
叶昭雪看了看穿着艳丽,精心打扮的苏时锦,扯出一丝表情,看着她别扭地行了个礼,说道:
“小女此次突然前来拜访公主,真是唐突了。只是我入将军府已有三月有余,怎么说也是府里的主人,想着要找一个机会来拜见公主。”
采月白了一眼这个厚脸皮的女人,她算哪门子的主人,不过是将军看着她可怜,让她住进来了。
昨晚公主落水的事情肯定和她与陈世子脱不了干系,公主武功又不差,怎么会那么容易落水呢?
今早门前屋后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长公主和陈世子相约赏花灯,公主不慎落水,世子以命相救,两人互生情愫,互相交换情意。
长公主明明婚约在身,却和其他人沾花惹草。
沈将军被置于何种地位?
难道两人真的是被迫赐婚,其实双方各自心中早已心有所属。
69書吧
“你有何事?”叶昭雪不想听她这套说辞,单刀直入。
“听闻公主落水,代师兄前来探望。”
“你是哪位,也配用沈将军的名义?”采月怒声道。
叶昭雪没看得出这人有什么探望自己的心思,打扮得过于花枝招展?
“说来也是我的错,师兄在府中一直叮嘱我不要出门,想来是担心我一个到此人生地不熟,恐出了事,只不过在将军府里,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况且出行也有下人陪着,怎么说我也算是半个主人家,这才来拜访公主。”
叶昭雪看着有些趾高气昂的苏时锦,道:
“我与你并未有过纠葛。”
“我是师兄的师妹,自然也要称公主一声长辈。”
苏时锦此刻前来,哪里是什么探望叶昭雪,不过是想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她变成了什么样。
平日里被叶昭雪派来的那个苏嬷嬷压得厉害,老是用一些乱七八糟方式限制她,百花宴上又扇了她一巴掌,这口气她是断断咽不下去的。
所以这才来她的府上阴阳怪气一番,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公主府竟然那么豪华,真是贵人和普通人的参差。
只不过听见她讲到沈君屹的事情,叶昭雪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裂痕,这才让她有一种满足感。
“师兄待我甚好,将军府里从未有过女眷,我也是应了上天的福,才有此机会能够照顾师兄。”
苏时锦不得不承认,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利刃,是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苏时锦无依无靠无牵无挂,自然不怕。
她可以自己脱身,哪怕她怪罪下来。
虽然对沈君屹无情,但是这府邸的荣华富贵可不小,她想着如何立足于将军府,只能先削一削这个公主的锐气。
“苏嬷嬷那么久还是没有教会你规矩吗?”
提到苏嬷嬷,苏时锦牙咬得紧紧的,说道:
“承公主之恩,苏嬷嬷管教有方,只是现在染了顽疾,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苏嬷嬷乃我宫中之人,你对她动手可知道后果,我一声令下,你多半是逃不出这个公主府。”
叶昭雪猜到了事情的一二,苏嬷嬷现在已经被牵制住了,眼角微挑,死死盯着苏时锦。
“自然,公主一声令下,我自然逃不过去,只是这苏嬷嬷的病耽误不得,太医看过了,说没办法。可是就是我能治。”
苏时锦前几晚出去顶楼的时候,碰上陈星昂在那里喝着闷酒,听闻南华国和北星国似乎要有战争出现,两国军队正在紧张筹备,而密子来报,要求他提供最新的南华国疆土版图。
而最新的版图只有皇帝和沈君屹所有,一个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一个是士兵操守的将军府,他哪里能够出入。
苏时锦这时找上他,说可以从叶昭雪身上出发,获取他的信任,或许可以一试。
毕竟也算是青梅竹马之交,这个桥梁还是很容易搭建起来的。
苏时锦自知自己身世蹊跷,对于北星国,她当年流浪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而自己身上的印记以及陈星昂的说辞,她这个公主的位置,怕是做定了。
只是,在一群庸俗至极的人头上做公主,她所在的国家还半死不活,差点成为南华国的附庸。
当年师父看着她的莲花印记,也曾说,她也许就是天命人选。
若是这样,她必然是要做点什么。
为她这个所谓的家国,更是为她自己。
凭什么她和叶昭雪都是公主,她位居上位,自己却寄人篱下。
一个公主有什么好,要走就直直往上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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