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雪灵魂未定,扶住采月的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暗芒。
“这附近是谁在住?”叶昭雪问道。
“公主府的附近的几处宅子是空的,只是近来二公主回来省亲,圣上命人翻修之后,她便住下了。”
怕是这狗是叶清若那边过来的,是故意为之还是如何,现在这狗已经奄奄一息了。
采云踢了那只狗一脚,还有气息,“公主,没死,还有气。”
“把狗吊起来,等会自然会有人来找的。”
这种狗的品类不是南华国所有的,叶昭雪断定就是叶清若身边的人带过来的。
采月找了绳子,拴住那只狗,“别拴太紧了,等会死了。”采云道。
午膳之后叶昭雪在屋内休息,突然进听见一阵孩童的哭声,声音极近,似乎就在她的院子里。
出去看时,是一个衣装华贵的孩童在树下哇哇地哭。
采月搀扶着她,道:“那是二公主的小世子,星涟世子。”
想必那只狗是他带来的了,怕是看到自已的狗被人挂在树上,心急了,想爬上去救下,只是六岁的孩童,这树又生得高,扶不稳,自然就摔下来了。
采月过去抱起星涟,拍了拍他的衣袖,想拿手绢擦拭他的脸庞,却被他用力拍着手臂,
“我不要你擦,你是坏人,这个院子里都是坏人,还有她,”他指着叶昭雪,“你们的主子也是坏人。”
叶昭雪淡淡地看向他,道:“谁与你说这些话的。”
“我娘说的,长公主就会欺负人,欺负我娘,淑贵妃娘娘。”
星涟朝着叶昭雪做了一个硅鬼脸,手中的木棍时不时挥向她。
叶昭雪一把握住他的棍子,力气之大,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把他整个人抬起来。
“我看你那么聪明,那我考考你,在你们那里,若是做下人的顶撞了主子,那该如何?”
“自然是遵照律法,施以惩罚。重则三十出去喂狼,轻则鞭刑伺候。”
星涟脸上透出得意和骄傲。
叶昭雪弯唇一笑,道:“那便好,那我且与你说两句,你的娘和淑贵妃娘娘以下犯上,冲撞了本宫。是不是可以用这样的刑法?何况这中宫之事,皇后做主,更有国之律法加持,你埋怨本宫,可否埋怨错了?”
星涟的脸上出现了犹豫,又道:“可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在他们那里,亲人部族大于天,犯了错,自然会包庇,因为只有同系亲属的联合,才能在整个部落站稳脚跟。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身为皇族和高居首领之位,受天下人之朝拜,自然更受天下律法约束,有错不可包庇,同罪才能服众。”
星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叶昭雪。
她正想唤着采月把狗拿下来,没想到叶清若闯进院子里,跑到星涟的面前,尖叫着道:
“星涟,星涟,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星涟无碍,还没爬到树上,就抱住树桩掉了下来,衣服被擦破了,小脸也灰扑扑的。
叶清若紧张地看着他,发现他的角被擦破了一点皮,站起了身,似泼妇一般破口大骂,
“你如此恶毒,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吗?”
星涟是她的命根子,所有人都觉得她远嫁之后,过得幸福美满,却不知其中的艰辛。
子凭母贵在那里尤为明显,她嫁过去之前,那匈奴王的大儿子就有了好几门妾室,其中有一个宠妾仗着夫君疼她,便踩在她的头上做事,为了立威,她手里可是有不少人命。
偏偏来了一年,夫君夜夜留宿,肚子却不见动静,自已带过去的太医检查自已的身体时,并无大碍。
趁着男人睡着之后,叶清若悄悄让人给他把脉,却发现他不能生育。
听到这个消息的叶清若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不能生育,那小妾今天还大着肚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怪不得她来了一年了,这府中没有一儿半女。
可是未来的王有这样的隐疾,怎么可能会透露出来。所有人都以为她不能生,更是冷眼对待。
特别是那王后,在一次宴会上讽刺了她,言语间的羞辱让她抬不起头来,说要为她的夫君纳更多的妾。
那天晚上她喝多了,在往房间里休息,却看见正在等待在门外的江阳,此时的江阳还没有被王器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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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男人多半魁梧雄壮,只是胡子络腮,面色凶狠。
可这江阳有着同普通人一般的身材之外,那张脸庞是刚毅而俊逸的,小麦色的皮肤,脸上的每一个轮廓都像是拥有鬼斧神工工匠的亲自雕刻。
她心生一计,遣散了所有人,到他的面前,“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江阳此时十分规矩,不敢动,只是听到她的话之后,心中动摇。
若是能够如此,他能在父王面前展现,他和母亲就不用再住在羊舍之中了。
两人进了房间,红烛灯火,红帐之中,一夜春宵。
之后就有了星涟,叶清若的地位越来越高,真正母凭子贵,更有南华公主的身份加持,硬生生把王后比了过去。
江阳自然是得到了提拔,在部落之中谋了一个将军的职位。
可是两人的私情还在继续,不动声色,却在无数个夜晚之中轰轰烈烈。
星涟是她在那里的保护伞,他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你好恶毒的心。”叶清若道。
“你平日里就是这样子在孩子面前训斥人的?你何不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昭雪打掉她的手,冷声道,
“还有那只狗,无缘无故进到我的院子,差点伤人,叶清若,这件事最好和你没有关系。”
叶昭雪说到那只狗的时候,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嘴巴却还是硬气,
“你这不是还没有受伤吗?可是我的星涟变成这样了。”
星涟忙不迭解释道:“娘,不是的,是我自已爬树上去的,不怪长公主,”
“是富贵自已贪玩,跑到这里,差点伤了长公主。”
叶清若有点不太相信自已的孩子会为叶昭雪说话,唉声道:“你说什么胡话?”
她指着叶昭雪,“是你教他的对不对,你让我们母子离心,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人,给人定罪,才是会和孩子离心。”
好在星涟年纪不算小,能识对错,也听得进去话。
“长公主,我能把富贵拿回去吗?我保证它不会再随意闯进来了,他平时很乖的。”星涟道。
孩童脸上稚嫩,眼中满是恳求,和一旁暴跳如雷的叶清若形成鲜明的对比。
叶昭雪点了点头。
“星涟,想走就走,何须同她讲,这狗是你的,你拿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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