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清淮从马车上下来,慌张将银子递给车夫,小跑进吉星照。
△ 吉星照贵客如云,却不见秦绿枝和林鸢。
万清淮:绿枝呢?
秋 了:和林二掌柜在库房呢!
△ 万清淮去库房,秦绿枝与林鸢围在一起。
秦绿枝:瞧瞧,这皮子多好啊!
林 鸢: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皮子,通体雪白,竟没半点杂色!
万清淮:看什么呢?
△ 秦绿枝拉过万清淮。
秦绿枝:你猜今日谁来了?李泉!就那个走货商李泉,他送来了一车的好皮子,都是大西没有的!
林 鸢:还低了市面上的三成价卖给我们!
秦绿枝:李掌柜真是个好人!不对!他这车皮子随便去哪儿都能卖个好价钱,为何还要低价给我们呢?
林 鸢:别是有何图谋吧!可这素不相识的……
△ 万清淮心虚。
万清淮:可能是见我们铺子红火,想交个朋友罢!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嘛!
秦绿枝:也是!这皮子,真是上上品啊!
林 鸢:你怎么晌午了才来?
万清淮:昨日回家睡不着,便小酌两杯,不胜酒力……
△ 二人捂嘴笑,万清淮脸红。
11-2 睿王府 日 内
△ 周彧白在案前提笔,写下万清淮的名字,微微一笑。
周彧白:淮月偏秋静,蠙珠濯景清!
△ 为玉走进,周彧白收起笑容。
为 玉:殿下!西山召集死士三千,一应的粮草兵器,全由李泉秘密运送,现已安排妥当。
△ 周彧白点头。
周彧白:练兵之事交由录安,叫他不可懈怠!
为 玉:是!殿下,在下还有一言……
周彧白:说!
为 玉:殿下大业未成,切莫被儿女情长所困……
周彧白:你是说万清淮?
为 玉:在下只是觉得,殿下近日不曾往来于花楼,与以前相差甚大,这府中太过安静,恐让人生疑……
周彧白:万清淮亲近秦绿枝,秦氏名下财产万贯,与之交好对我有益!我心中有数,你退下吧!
△ 为玉退下,周彧白看着桌上万清淮的名字,犹豫后将其揉成一团扔掉。
11-3 满春楼 夜 内
△ 台上数名女子起舞,周彧白左拥右抱,一杯接一杯喝酒,满脸不悦。
11-4 睿王府 夜 内
△ 洛桑偷偷摸摸溜进周彧白书房,一番寻找之下发现纸团,打开。
洛 桑:(低语)万清淮?
11-5 万清淮家 夜 内
△ 万清淮回到小院,见石桌上又放着食盒,旁边还有一幅画卷,打开,竟是傅远山的《寒鹊争梅图》,万清淮抱着画卷,害羞一笑。
11-6 吉星照 日 内
△ 万清淮缝制斗篷,对照《寒鹊争梅图》一针一针刺着,绣工了得。
△ 林鸢捧着一个匣子走进,从中拿出一支梅花玉簪,花瓣处嵌着红玛瑙。
林 鸢:我托王掌柜寻了上好的羊脂玉,请工匠雕琢出这梅花簪,也算配得上这幅寒鹊争梅了!
万清淮:你的手艺是不会出错的!只是不知这衣裳做成了,叫谁穿着去!
秦绿枝:既然是雅集,得是个知书达理的,最好也能作诗作曲的!
△ 万清淮与秦绿枝同时看向林鸢,林鸢忙摆手。
林 鸢:我可不行!我从小到大,最佩服的就是读书人了,因为我一看书便头晕,想睡觉!
秦绿枝:我也是!
△ 二人又看向万清淮。
万清淮:我也不行!我就略识得几个字,到时候别人吟诗对句,难不成要我表演绣花给他们瞧吗?
秦绿枝:这该如何是好?
△ 沐春走进。
沐 春:清淮姑娘,外头有人找你!
△ 几人出去。
万清淮:姑娘?那日的鞋子,不知姑娘可喜欢?
△ 姜清点头,示意侍女呈上五十两银子。
姜 清:我来是想谢谢你,你做的鞋,我很喜欢!
万清淮:姑娘喜欢我便很开心了,这银子使不得,我既收了做鞋的钱,就当尽心才是。
姜 清:这是我的心意,清淮姑娘切莫推辞!
万清淮:我正有一事,想请姑娘帮我!
△ 姜清疑惑,万清淮带其进了内室,向其展示玉簪及衣裳。
万清淮:这是我们铺子为了梅园雅集准备的,姑娘若看得上,我想请姑娘穿着这衣裳去会上。
△ 姜清摸着衣裳,满脸欢喜。
姜 清:这是傅先生的画作!
万清淮:姑娘见过这画?
姜 清:以前在宫宴上见过一次,这画被陛下赐给了敬德长公主。
△ 几人目瞪口呆。
万清淮:宫……宫宴?
婢 女:我们小姐是乐安县主。
△ 秦绿枝、万清淮、林鸢三人跪下行礼。
三 人:参见县主!县主万安。不识县主尊驾,请县主恕罪!
姜 清:快请起!我喜欢清淮,你们都不必拘礼!这衣裳好看,梅园雅集我会穿着它去的!
三 人:谢县主!
11-7 梅园 日 内
△ 一群娘子坐在梅园中煮茶赏雪,一片欢声笑语。
△ 万清淮与秦绿枝、林鸢坐在一处。
林 鸢:县主怎么还不来?
万清淮:快了吧!
△ 话音刚落,有人大喊。
侍 女:雅集开始了!
△ 众人往另一边去,万清淮三人也跟了过去。
△ 台上展示着四五幅冬日美景图,几人品评。
男子1:画有六要,一曰气,二曰韵,三曰思,四曰景,五曰笔,六曰墨!此画气韵生动,但笔墨却太过浓重,失了冬日这清冷之气!
△ 人群中突然出现姜清的声音,众人侧目。只见姜清缓缓上台,她白袄红裙,披着寒鹊争梅的斗篷,不施粉黛,云鬓上只一支梅花玉簪,再无别的装饰,脚踩步步生莲,看起来清冷高贵。
姜 清:非也!此画中,笔墨浓重之处皆在这梅花之上,其余的用墨甚少。二者对比鲜明,更能衬出梅花之气节!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 台上男子面露尴尬,有人解围。
男子2:若说这六要皆存,还得看傅远山之作!
男子3:这帝京能有几人可与傅远山相比啊!
男子4:傅先生吟诗作画确实无人能比,只是这拟态容易,却不知梅花的君子气节,傅先生又习得几分?
△ 众人哄堂大笑。
秦绿枝:自从傅远山入了主相门下,就被这些自诩清高的看不起!而且这京中传闻周丞相有断袖之癖……
林 鸢:果真?
秦绿枝:谁知道呢?
△ 林鸢与万清淮惊讶。
△ 傅远山出现,上台。
傅远山: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朝真暮伪,古往今来。若我能于尔等小人万千流言中立身,自然也就能习得梅花的君子气节了!
△ 台下人激动起来。
女子1:傅远山已许久不在这类雅集上露面了,今儿起了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女子2:是啊!真是罕见!
万清淮:这就是傅远山,明眸皓齿,肤白如雪,美得像个娘子!
69書吧
秦绿枝:还真像个小白脸!
△ 林鸢看呆,疯狂心动。
男子2:傅先生!今日得空赏脸,也不提前说一声!
男子3:傅先生,如此美景,作画一幅,叫我们开开眼啊!
△ 众人起哄,傅远山注意到姜清。
傅远山:这衣裳好看,姑娘可会弹琴?
△ 姜清点头。
傅远山:那烦请姑娘为我奏一曲,可好?
△ 姜清抚琴,傅远山作画,众人夸赞。
万清淮:真好看!
△ 周彧白突然出现在万清淮身边。
周彧白:谁好看?
△ 万清淮被吓了一跳。
万清淮:当然是县主啦!我裁的衣裳也好看,玉簪也好看!若再描上一副梅花妆就更好看了!可惜……对了,还未曾谢谢你!
周彧白:谢什么?
万清淮:李掌柜送来的皮子,以及那幅画!
周彧白:只一句谢谢吗?
万清淮: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 周彧白未答话。
万清淮:二十两……三十两?五十两!不能再多了!
周彧白:我不要银子!
万清淮:那你要什么?
△ 周彧白俯身,贴在万清淮耳边。
周彧白:你说呢?
△ 万清淮跌跌撞撞跑到秦绿枝身边,满脸通红。
秦绿枝:你怎么了?脸这样红?
万清淮:有些热……
△ 秦绿枝裹紧身上的斗篷。
秦绿枝:热?
△ 万清淮偷偷看向周彧白,“嗯”了一声。周彧白见状偷笑。
△ 台上,傅远山画了一幅美人图,图中的女子是姜清,撑伞站在大雪中,并在上面题诗后展示给众人,男子3念诗。
男子3:琼花落尽珠翠香,雪满空园草色微。我与梅花一同笑,孤芳不入美人梦。
△ 姜清脸红,众人皆鼓掌称赞。
林 鸢:好诗!好画!
△ 林鸢爱慕地盯着傅远山,傅远山与其对视。
11-8 御街 日 外
△ 阿福及众家丁走街串巷,将印有吉星照和傅远山诗句的招子贴在各处,不时有人围观。
△ 大街小巷中的女子都在议论吉星照。
11-9 张宅 日 内
△ 张翁山与苏合在用饭,苏合闷闷不乐。
张翁山:最近天气渐冷,风寒正行,药铺事务繁多,不得空陪你。你若觉得无趣,就叫梆子班来唱几出戏,给你解解闷!
苏 合:你安心去忙,不用操心我!
张翁山:要不让知夏陪你出去逛逛,听说最近有个叫吉星照的铺子,衣裳与珠钗都颇受欢迎,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 苏合心不在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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