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无忧见甩不开沈云亭,就提前到超市买了很多日常用品以及食物,在屋里躲着不出来。
终于到了除夕,她想沈云亭也该回家了吧,终于避开这个瘟神了。
她自已做了三菜一汤,在书桌前吃着喝着饮料,许愿着新的一年更好,让自已把更多的心思用在自已身上,而非这些无谓的事情,搞钱就不要再搞了,毕竟刚刚得了一笔横财,因为黄正进医院花掉了3\/5。
外面的烟火盛开却被高楼挡住,只能听个响。
她一个人看了两场春晚,两个设备,双声道不同,这种情况的赛博假热闹,越看越觉得落寞,并不再看了,吃完最后一口糖果,就早早洗澡睡觉了。
第2天一早,大年初一,无忧想着这些天都没有出门,早早出门去跑步,却看见了,路口的花基上趴着一个人,身形有些熟悉,她走近一看,居然是沈云亭,身上散发着一股酒味,还有寒气。这恐怕是昨晚在这借酒消愁,一整晚都没有动过吧,卢无忧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儿,还好是在广东,他要是其他地方早就被冻成冰棍儿了。
无忧本来想不管的,转身要走了,却在这时听到身后的人传来剧烈呕吐的声音,听着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她想狠下心不管,可是身后的人已经吐到抽搐。卢无忧咬牙切齿地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却忍不住咒骂眼前的人。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是不是笃定我不会报警抓你,告你骚扰啊,还是你觉得你自已这样子很深情?你有胃病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在这里冻一宿?如果你不是趴着的姿势,你呕出来的东西把你的气管给堵住,你可能就交代在这了,我一大早看见的就是你个死人了。”
救护车又来了,居然跟上次是同一辆。
里面的护士跟医生居然也是上次的,他们见到了无忧,眼神好像在说,怎么又是你?
卢无忧有些难受,不管这么多,只能跟上车坐着。
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止住就抽搐陷入昏迷了的人,心里乱糟糟的,闭着眼睛连窗外的景色都不想看了,这新的一年怎么这些糟心事就找上门,追着找上门?
卢无忧熟门熟路得去缴费,发现黄正给的那5000块钱已经用完了,还搭上了自已的生活费。
她交完费,去食堂买了两碗白粥回来,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久久不能平息自已的难受,她不知道自已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惹上这么个人?是不是从前贪恋他对自已的好没有狠下心来赶他,等到现在,早已经密不可分,不撕下来一片血肉是不可能断得开了。
她闭着眼睛两天长叹,叹了一口气就走进病房,看到沈云亭已经醒了过来。
她把白粥放到不锈钢的床头柜上,坐到旁边的陪护椅上,正襟危坐,拆开包装,把勺子和那盒白粥递到沈云亭跟前,他看着她有些心虚,怯怯地接过白粥,要狼吞虎咽似的送进嘴里。
“你不用这么急着吃,对你胃不好。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
卢无忧扯着声带,冷冷的甩出这么一句话。
沈云亭只好乖乖地慢下来,把粥送进嘴里。
等到他把粥喝完,她低头理着衣服上的线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明确说过我不喜欢你,你难道要逼着我随便找个人结婚去逃避你吗?”
卢无忧不看他,压低声音狠狠地说道,声音里带着颤抖和哭腔,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
她又一次放了狠话,心中盼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病房。
沈云亭听到这话,怔住了良久,坐在病床上无声的流着泪。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落在沈云亭的脸上,照在卢无忧已经不见了的背影里,阳光没能把冬天的冷气驱散,反而赶进了沈云亭心里。
沈云亭情绪激动,胃又跟着抽搐起来,把刚刚吃进去的白粥又全数吐出来,接着便是一阵阵干呕,干呕声吸引了医护人员过来查看他的情况,对他来说从来没有比今天更冰冷的一天,天气预报却说这是最暖的一年正月,这样喧嚣又落魄大年初一。
卢无忧一口气跑到楼下,只觉得难以呼吸。
她就在门口,看见了另外一个瘟神——黄正。她刚想躲,却不料,那人早已经留意到她,推着轮椅的轮子滚滚向她走来。
“我就来换个药,没想到这么巧啊。”
听着这声音,卢无忧如吞寒冰,梗在心口。
她只得一个蛇皮走位,跑到障碍处,拦下黄正的轮椅,追着自已,飞快地溜出了医院,有了上一次经验,她很快就找到了公交车站,正好这是她要等的公交车到站,不过已经完成了开关门的动作,那司机就像是没有见到她一样,门关了就关了,没有再开。如果有见到车太过兴奋,没来得及反应,车就这样她他面前溜车过去了,那背影还有一丝潇洒,略带嘲笑。
她缓慢拖着两步,想追上去却没有了力气,幽幽地沿着绿化带往前走,这时身后就传来了催命般的声音。
“怎么一见到我就走,这大年初一的,连句新年好也没有。”
卢无忧听了,走变成小跑,小跑变成大步快跑,只想甩掉身后的人。
身后的轮椅声,却轰轰隆隆追上来。
没得办法,无忧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你快滚啊,不要缠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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