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这事情，凌天锐越觉得心意难平。
如今的太平盛世下，也这般龌龊不堪吗？
或者，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描述中那般美好，只是玄冰观替他们遮掩住了外界的黑暗罢了。
其实也不大准确，毕竟玄冰观内，也不是一方净土。比如李天这个首席长老，就早已经和柳家勾结了起来。想到这里，凌天锐就有些头疼。若是再次见到李天，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见呢？
他一直坚信，帝国自有王法，修道自有规矩。就算不能做个世外高人，也不至于会狼狈为奸吧？
但直到如今，凌天锐才真的醒悟过来，所谓人性，和修为的高低，真的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那我他妈修的什么道，要这些灵力又有他妈什么用！”凌天锐狠狠一甩手，想将一道灵力打出去泄泄愤。
但什么都没有打出来，在他的身上，根本没有半分灵力的波动。
卧槽，我不至于这么乌鸦嘴吧？凌天锐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哎我说，我不就是吐槽一句这灵力有什么用么，不至于直接把我这一身修为散去了吧？
他的身体，依然给不出半点回应。
他不得不确认，他的灵力，真的调不出来了！
而这一切的根源，正是在于问天灭神诀。问天灭神诀的第二篇是通脉篇，破丹之后要打通八脉，将丹田的灵力散入经脉之中，这才构成完整的第二个九层的玄妙。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丹田的灵力是要散入经脉之中的，那么破丹之后，通八脉之前，他的灵力应该在哪？
他不知道，索性也不去想了。大概上辈子思虑过多，以至于今生连十五岁之前的记忆都已经无从查起。凌天锐如此自嘲道。
走出房间，凌天锐遥遥看见，黑袍老者正在那里，顿时疾步走去。
对他来说，黑袍老者的一切都是谜。若不是江石子无意间提到黑袍老者名叫乐水，怕是连名字，他都无从知晓。然而黑袍老者却似乎一直在自己身边，虽然绝少露面，但总会给他莫大的帮助。
“怎么了，遇到困难了？”这次倒是乐水先打起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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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感觉自身的灵力好像随着丹田没了。”凌天锐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个很困惑吗？”乐水咪咪一笑，倒是显得早就知道了这般结果。
“灵力没了，这还怎么修炼？”凌天锐一撇嘴，表示无奈。
“俗，俗不可耐！”乐水挥了挥手，眼神之间，竟然有一种鄙夷，又问道，“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穆子旋和你说过什么话？”
穆子旋？凌天锐一愣。他和穆子旋唯一一次交谈，就险些让穆子旋杀了他，如何能让他不记得？
“修炼之途，分为两种。一种是武道之途，而另一种，是杀戮之途！武道之途，只不过是对力量的追求罢了，而杀戮之途，才是一个人能够真正获得成长的保障！我胸口的标记，就是我跳出武道，走向杀戮的标志。通俗的说，我想杀你，不必在意这世间的任何规矩。”当时的穆子旋是这样说的。
乐水点了点头，说道：“所谓武者之途，武士、武师、武将、武帅、武王等等等等，都不过是人为划分的界限罢了。”
“难道杀戮之途是另一种划分？”凌天锐来了兴致。
“杀戮之途嘛，当然是以杀人数来划分的。它的规则特别简单，准确来说，只有一句话。”乐水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这才接着说道，“杀千人者，谓之圣。而这里杀的人，必须是要越级杀人。”
越级杀满千人？凌天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杀人难，越级杀人更难。而要越级杀满千人，这等困难程度，怕是要难于上青天了！
更何况，修为比你高的人，所拥有的人脉资源都是要丰富得多，谁不想置你于死地？
怎么可能实现？真是可笑。
“一点也不可笑。”乐水的表情此时变得凝重无比，“因为武道的修炼时人定的，杀人成圣的准则是神说的。”
“神说的？”凌天锐想了半天，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这个世界的神谕。”乐水满脸严肃，说道，“从古至今，这片大陆上，诞生过三十二位圣。”
成圣，是所有修炼者的梦想，亦是所有修炼者的梦魇。
一圣成，何止万骨枯？
在靖分大陆上，杀戮从未休止过片刻。而古往今来，历史上只出现过三十二位圣。
逆天改命，亘古烁今。
谁都可以成为第三十三位。
当然，谁都更有可能在途中陨落。
毕竟，所有人都是猎手，更是猎物。
“你想好了吗？”乐水再次一笑，在等凌天锐的回答。
“杀人……”凌天锐再次犹疑了起来。说到底，他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对于杀伐生死之事，真的不容易轻易决断。
“忘了川河城主么？忘了柳家么？忘了李天么？”乐水大喝一声，将凌天锐的思绪唤醒。
杀人不是罪，只要心怀修道悟道之心，杀戮之途，也可以杀的名正言顺，杀的威震四方！
凌天锐的双眼猛然精光乍现，猛然点头道:“我愿意走向杀戮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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