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河两岸,两军对峙,喊杀声在河流北面回荡,黑压压的人群也如同走兽般四处冲撞,金器相击,热血四溅,长空晴日也没有这明晃晃的兵刃刺眼。
随着战斗的持续,长川河内也堆积了大量的尸体,导致河水断流改道。
石拓不禁心中凛然,虽然有些时日未上战场了,但是着实没想到这前太子来势如此凶猛。
他不禁望向副帅笃玉,恰好笃玉一眼瞥了过来,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少有的恐惧,但那一丝恐惧转瞬即逝。
石拓知道,仗这不能输,要是输了,那个可怕的“天后”不会放过自己,家人可能都难保全,这前太子报复来袭,甚至比异族入侵更为可怕。
石拓举起手,示意笃玉骑马前去,连同其他几个将领,迅速在阵前商议了一番,马上改变战术,分化阵列,见这叛军头阵势头正猛,将阵列从正面硬碰改为侧翼围拢,卸了叛军的劲,再大力反攻。
鼓点密集,人马奔走,各小队紧跟鼓声迅速集结转向。
虽然在之前的冲几次冲杀下,双方的兵力都有所折损,但齐言志还有 10 余万的大军, 敌军人数还是很多,己方刚带来的 40 几万大军,因为有一部分是紧急征召,没有多少战力,所以也损失过半,还有 20 几万。
前部又已交锋,难以一时之间抽开身来,胶着许久,直到夜色降临,才有了转机。
那齐言志一方的人马因久戍边疆,也未曾调入到内地,所以对长川河的地形也不了解,并且近年来边境也无战事,对日常的训练也很怠慢,主将有的时候也会开小差,便习惯了日落而息,此时个个都有几分倦困,齐言志便也下令停止了进攻……
在石拓的帅帐内,石拓和众将领跪在地上,正前方的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女官宣读着圣旨
“奉天承运,陛下诏曰,请石拓将军迅速歼灭叛军,为期2个月,如若不能,便自刎谢罪吧”
“臣接旨”石拓接过圣旨,那名女官便回去复命了,看到这样的圣旨,石拓吓得瘫坐在椅子上,因为他是是易出汗体质,一紧张就会冒汗,所以这会他头上的汗直往外冒,一滴一滴掉在了桌子上,小水滴慢慢聚集成了很大一滩。
石拓看着自己的汗滴在桌子上,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此地靠近长川河,我可以借势啊,想到这里,石拓也是冷静了下来,招呼各位将领围了过来,他指着沙盘里长川河的上游说道
“此地地势较高,但是其上却空间很大,形成了一处天然的凹地,能够储水,我们可以用水攻之计”
众将听到后,也眼前一亮。
“朱龙济,听令,率领2万人马在长川河上游,修建简易水坝,切记不能够将水完全堵死”
“是”
“郑恒,你说你3万人马过河,明天与叛军交战之时,只可败不可胜,引诱他们过河”
“遵命,元帅”
“冯天凌,这回你率5万轻骑,在长川河上游偷渡,渡河之后,你运动至敌军侧翼便开始休整,切记不要被他们发现。明天在敌军过河之后,你便趁势杀出,直击后方”
“是,元帅”
笃玉这会儿也不可思议地看着石拓,兴奋地说道
“元帅,此计甚妙,如若计成,那敌军必大败之,更甚还可将其全歼”
石拓严肃地说道
“好了,少拍马屁,都下去准备吧”一群人便退了出去,石拓又看着沙盘继续推演……
而在另一边,齐言志的帅帐之中,齐言志问韩基德
“敌军今夜没有动向吗”
“没有”
齐言志又不放心地说道“往常石拓都会带兵夜袭,不夜袭也会派兵来骚扰,奇怪,今天为什么这么安静呢”
紧接着又对韩基德说
“传令全军修整,但不可放松警惕,增加巡逻的人数,防止对方来夜袭”
“是,我立马下去安排”韩基德接到齐言志的命令之后,也便退出了帅帐,去吩咐手底下的人了
齐言志看着地图沉思着
太静了,静的不对劲,随后,他又看向长川河,自言自语道
“希望是我多虑了吧”……
第二天,两军交战之时,郑恒也是按照计划佯败而逃,韩基德看到此幕,兴奋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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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终于败了,追,我们打过河去!”
说罢,韩基德便领着8万精锐追过了长川河,而这时,齐言志志也骑马来到了长川河边上,看到河流的水位比昨天的低了很多,便预感不妙
“传令兵,传令兵,快过来”
一个背部插着红旗的骑兵飞奔了过来,不等那名骑兵开口,齐言志着急的说
“快去给韩将军传令,让他停止追击,快快撤回!”
那名小兵说了句遵命,便策马扬鞭跑了出去……
忽然“轰隆隆,轰隆隆……”齐言志感觉大地都在颤抖,看向长川河的上游,洪水无情地撕扯着河床,瞬间将之变成了一片混沌。
波涛汹涌,翻滚着巨大的水雾,仿佛有无数的魂灵在其中哀嚎,直击齐言志的心灵,看到这一幕,齐言志对着身后的人大声喊道
“快撤,快撤,洪水来了”
就这样,齐言志身后的大军也四散向外奔逃,这时,一名斥候也赶上了齐言志
“大帅,我军后方出现一支骑兵,正向我方这边赶来”
齐言志听到后,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愣在了原地,完了,完了,前有伏兵,后有洪水,已成死局,必败无疑了。
随着冯天凌率领的骑兵冲进人群,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那风中猎猎招展的‘齐’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就像是齐姓王朝一样,摇摇欲坠。骑兵路过之地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兵败如山倒,齐言志也在仓皇逃跑过程中摔下马来,被骑兵溅踏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韩基德在帅领 8万精锐渡河之后,也便发现了长川河的洪水将他和后军分割,而自己也被石拓亲自率领大军围控在长川河南岸。
自知大势已去,便转过身去看着这一张张因为戍边而饱经沧桑的脸,年轻的也才只有 10 几岁,他们又是谁家的儿郎,年长的有 四五十岁的,他们又是多少家庭的顶梁柱。
想着,便朝着众人说
“我韩基德戎马半生,对不住大家了,本想带着大家在统一三国的战斗中,建功立业,拜相封侯,但因为我的错误选择,让大家陷入内战的泥潭之中,让你们父子相杀,手足相残,降了吧!”
说罢,韩基德抽剑出鞘,拿剑自刎了,
少年将军马蹄疾,英勇无畏展雄姿。
韩基德已经在边军任职 7 年,军纪严明,体恤下士,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
将士们看到这一幕,也是单膝跪地,悲壮的大声喊道
“将军,一路走好…”
副将严浩大喊
“按将军命,我们降了!”
众人听到后,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石拓在听到韩基德自刎后,也是倒了一碗酒,感慨道
“戍边老将,没有死在抵御外敌的场斗中,而是死在了这本不该有的内战当中,真是可笑,可笑啊”,石拓像是在嘲笑自己,也像是嘲笑朝廷…
一碗热酒入肚,大喝道
“韩兄,一路走好!”
生经白刃头方贵,死葬红花骨亦香。
此役之后,天盛境内对秦天娥的反抗势力,也被逐渐绞杀殆尽,秦天娥的统治也愈发的稳固,天盛境内百姓也逐步回归安稳的生活,秦天鹅虽然任人唯亲,但是也严整吏治,严惩贪污腐败的官员,而且颁布诏令,将以人头纳税改成了以土地数量纳税,虽然不能根除土地法的弊端,但是也得到了百姓们的一致好评,老百姓们也逐渐的承认了这位“天后”的统治……
秦天娥派出使臣出使宁远和东旭王朝,并且两国也承认了秦天娥的统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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