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使大人,您…这…”孙太医没有料到院使大人会这般绝情,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气话院使竟然会当真。
“正好我这里有现成的模版稿子,您只要在这上面签字按个手印就行了,您签完字按完手印我立即向皇上转奏,预计这个月底就能办完交接手续,到时您就可以颐养天年了。”曹院使手扶案卷道。
孙太医一时不知所措,心想:“这老匹夫真是一点情面也留呀,他难道忘了我是孙皇妃的亲哥哥,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竟敢如此排挤我,简直岂有此理,回头一定找皇妃教训教训他。”
曹院使看着陷入沉思的孙太医说道:“想好了吗?签吧,本院使还等着上奏皇上。”
“曹大人,您的意思是我今天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了?”。
“此言差矣,是你自己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侍奉太医院,主动告老还乡,老夫可从来不强人所难!”
孙太医低头无语,哎,官大两级压死人,皇妃妹妹日渐容颜显老,渐为皇上冷遇,此时院使如此咄咄逼人,分明是官报私仇,要一举将我踢出太医院,树倒猢狲散,早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没想到竟然是从这件小事上开刀,今天我认栽了。
曹院使心想:“这老家伙,我俩同时恩科进入太医院,老夫真才实学,天下为公,这老匹夫靠着皇妃走偏门进入太医院,二十年来不思皇恩,反倒处处游手好闲,天天不务正业,拿着朝廷的俸禄到处混吃骗喝。今日无论如何不能再任由其胡作非为了。”
孙太医艰难地拿起纸笔,沉重地将自己的签名款上,而后抬头愤愤地望着院使说道:“那就有劳院使大人将我的辞呈批复后上奏吾皇,老夫感激不尽,。”
“孙太医放心,本院使一定及时转奏皇上,并且替你在皇上跟前代为说项,一定为孙大人多多讨些退休酬劳。”
“如此,那便更加多谢院使大人了,在下告退。”
“孙太医好走,老夫就不送你了。”
孙太医拂袖而去,再未回头。
孙太医走后,曹院使长叹一口气,这些年皇上对太医院疏于管理,太医多出于皇亲国戚,皇上把太医院这么大的担子放在老夫一人身上,实在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便如孙太医这般拿着朝廷的高官厚禄、丈着皇上恩宠而无半点真才实学的人不仅不干一点实事,却整日想着升官发财,排挤同僚,唯我独尊,而今太医院风气日下,是该奏明皇上整顿一下了。
第二天曹院使拿着孙太医的辞呈来到皇上面前,“启禀吾皇万岁太医院孙太医提请告老还乡,老臣应允,请皇上核准,并且请皇上恩准为孙太医多食点退休俸禄。”
“哼,朕跟他要的仙丹炼了十年了依然不见成效。整日跟朕要钱买药材,仙丹久久不曾送来,告老还乡,还有脸跟朕要俸禄,回去告诉他俸禄一分没有,直接卷铺盖走人,今日不提他朕还忘了这茬了,太医院这两年行医水平是每况愈下,皇族的需求岂能儿戏,这些个庸医大夫合起伙来坑朕,幸得苏院判给朕开了几副扶正地黄汤,朕顿觉着几元神清气爽。以后太医院人事安排一定要公正合理,拒绝安排皇亲国戚,再则太医院吏治腐败继续大力整顿,回去给朕把整治提纲列出来,朕明日要看。”
画外音—
彼时,苏俊明正在自己的妙手堂里干的热火朝天,且看这妙手堂上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中草药味道,闻一口便感觉精神抖擞,苏俊明此刻已全面接手院判职务,负责太医院供应宫廷医药与御医配置。空闲之余亲查太医院,只见的整个医馆乌烟瘴气,管理松懈,由于皇帝一心追求长生不老仙丹,太医院的御医们为了迎合皇帝不仅向全国广发“仙方”和“丹方”,而且搜罗全国的古典医书遍寻长生方。
有人说“巧炼硫磺,可以让肌肤焕发光泽。”又有人说适应灵芝仙草可以延年益寿,久食可得长生。还有人说在八卦炉里炼服金丹可立得长生。
老皇帝对此深信不疑,进而导致太医院混迹多数江湖术士招摇撞骗,这其中不乏穷困潦倒的江湖郎中,坑蒙拐骗的炼金术士,也不乏求财若渴的云游方士。
69書吧
苏俊明对此深恶痛绝,积极寻求改善之法,他的妙手堂已经严重触及他的顶头上司左院判吴院判的利益,严重影响吴院判招摇撞骗,收刮民脂民膏,因为这是京郊城外正水患成灾,朝廷拨付的救济款赈济灾民,并令太医院为灾民看病,户部为其发放钱粮,太医院的官员不兴地为民治病,而是与户部官员们合起伙来私下里层层盘剥,发放到灾民的手里的中草药和银两不足朝廷下拨的百分之一二。百姓怨声载道,吴院判竟然将赈灾的几千斤草药倒卖给民间私人药铺,从中捞取不少好处,而负责受灾县城督查的户部左侍郎更是与赈灾官员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苏俊明看着这一切,觉得一个良医胜过一群贪官,只有贤良正直的真心为公的良医才能给天下穷苦的无钱医治的百姓带来更多的生存机会。
这更加坚定了苏俊明开设妙手堂行医,并且一定要做大做强妙手堂,让妙手堂真正能成为天下百姓之医馆,并且势要与医恶势力斗争到底,并且重塑太医院的国院形象。
吴院使便是苏俊明首先斗争的对象,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左院判是自己的直接领导,顶头上司,欲要下手,毕先断其左膀右臂。孙太医、刘太医首当其冲。这俩黑心太医简直一点好事不干,成天不是花天酒地,就是挪用救济钱粮。苏俊明已然对太医院众人失望透顶,决心从这两太医开始整治太医院。
第二天,曹院使拿着自己的整顿提纲来到皇帝办公桌前,皇帝看了几眼,愤愤道:“这什么提升医德,提升医术,遏制贪腐…全是些不痛不痒的条条框框,来人呐,招苏俊明觐见。”
“是,皇上有旨,招苏俊明觐见。”太监起身答复道。
不大功夫,太监过来传旨,苏俊明起身觐见。
“皇上,微臣叩见皇上,不知吾皇宣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朕欲求长生不老,太医院负责朕的炼丹寻方事宜,已经二十多年,但是二十多年却成效略微。爱卿医术高超,想必定有破解之法为朕寻一灵丹妙药助朕且得长生。”
“吾皇万岁,太医院此刻已然成为令百姓怨声载道的重灾区,皇上炼丹可否与安抚优待百姓同时开展,否则激起民变恐怕将来不好收场。”
“嗯,苏爱卿所言朕略有耳闻,就依苏爱卿所言,这件事朕全权交给你办了,回去把民意问题解决好,顺带把朕的灵药仙丹炼制好,太医院的资源由你调配。”
“是,微臣领命,没什么事微臣告退。”
苏俊明回去继续一头钻进自己的妙手堂,继续炮制自己的药方,俨然已经忘了皇帝的嘱托。
几日后,49岁的太后肚子微微隆起而且脾气异常的暴躁,传唤太医院太医诊治,太后得了一种怪病,餐前干呕,饭后嗜睡,白天眩晕晚上失眠。这已严重影响到太后的日常生活,但是太后的怪病不能不治。
这日值班御医被传唤到太后寝宫为太医医治。
“御医过来看看本宫这是得的什么怪病!?
御医诊治后回答:“恭喜太后,您这是……”
“来呀,拉出去砍了。”御医话还未完就一命呜呼了。
第二日又一值班御医受召前来给太后医治。
“御医,过来瞧瞧本宫这是得的什么病?”
前面御医被斩,此时号诊御医胆战心惊,一时间冷汗直流。
御医进前号脉,脸的大变,大惊失色:“启启启禀太太太后,恭喜您,您这是……”
“来呀,推出去砍了。”
又一太医一命呜呼。
太医院连续两名御医被砍,一时间御医们人人自危,不敢再给太后瞧病,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均请假躲避。
这日,内大臣给太后建言,传令太医院最有能力的两位副院长联席给太后开诊,随后太后传令,宣左右院判前来觐见。
吴院判接到通知,当时就吓晕了过去,在众人的合理救济下终于醒了过来,苏俊明也心里为之一惊,心想:“这太后到底是的了什么怪病,竟然在几日之内连斩两名御医,御医误诊一次可能的确是误诊,连续误诊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一时间朝堂上下全都议论纷纷,这老太后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两位太医全都是下了诊断后立即被斩,而且怎么会两位太医都出现误诊的情况。不仅众人谈论此事面面相觑,老太后本人也愁容满面,自己得个病闹的人尽皆知不知道如何化解收场。
“请两位大人到太后寝宫为太后诊治。”苏俊明还未准备就绪,就匆忙跟着传令太监进了内宫。
苏俊明和吴院判早已听说太后的病,太医院名医无数,却没有想到会宣他们俩,毕竟前面两位太医因为误诊已经被斩,虽然自己医术精湛,此次要是看不好恐怕也会被太后砍了。
不多时两位院判便到了太后寝宫。
太后见二人前来,赶忙起身说道“快让二位卿家近前赐座。”
二人正准备行礼,太后急忙道:“两位院判不必多礼,快快近前给瞧瞧本宫这身体到底何恙?”
吴院判立即回复道:“启禀太后,苏院判近些时日一直在研究金方,而且效果显著,选的一方一定能够治好您的病。”
苏俊明暗香:“这老家伙,这一招够阴险,简直是要置我于死地呀。一下把本公子推上了风口浪尖,这治也不是不治也不能了。”
“原来苏大人竟有如此本事,快快给本宫号号脉,为本宫爷配置一金方,如若有效,加官晋爵金银珠宝任你挑选,”太后望着苏俊明两眼放光,就像遇到了救星一般。
“太后,小臣不敢,小臣定当竭尽所能为太后医治。”
苏俊明坐下为太后精细诊脉,顿见端倪,不由内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怪病,明明是太后怀胎两月,大喜之脉,只是华阳先皇已崩逝十几年,两个御医因何被杀,苏俊明已经了然于心。
苏俊明大脑火速运转片刻后,心生一计,对着老太后说道:“启禀太后,您身体并无大恙,待微臣开几副草药调理一下便可痊愈。”
老太后随即道:“嗯,那苏大人说说本宫得的是什么怪病呀?”
苏俊明心想:“这老太后是要把自己这件私事名正言顺,摆在台面上偷梁换柱。”
“太后,您这病是因为寒风入腹,气血凝滞,精血不通所至,需阳火之药令气血畅通,通经活络太后不日便可凤体安康。”
“如此甚好,请院判大人下药吧!”太后兴奋地说道。
“太后,这方子是微臣自制秘方,为太医院专利秘方,药材极为罕见珍贵,不可告与他人知道,而且需本人亲自煎服渐入疗效,不可托别人替代。”
太后对苏俊明的小九九自然心知肚明,对他的诊疗方法也甚为满意,于是很开心地接受了这个做法。但是却要两位院判在宫中小住几日,待她稍见好转后再离宫。
太后用药后果真体内“寒气”很快排出了体外,太后大喜过望。
“苏大人果真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妙手,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本宫一律恩准。”
“谢太后恩典,微臣岂敢,此乃微臣分内之事,理应为太后排忧解难消除病患,哪敢有非分之想。”
“苏大人果真是朝廷栋梁,一心一意为朝廷办差,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本宫赐你黄金千两用于改善太医院的医务条件和你秘制药房的专项资金。小小赏赐,请苏大人万不可再推辞。”
“那如此微臣就笑纳了,多谢太后恩典,小臣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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