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徐佳瑶发出娇柔的声音,说自已刚才跳舞不小心把脚给扭伤了,问他是否有时间过来接自已回家,加上徐佳瑶吐字略微有点含糊不清,陆旭猜想她应该也喝酒了。
陆旭答应后,放弃了喊住颜敏的想法,开车直接去了后街胡同。
徐佳瑶跳舞的地方正是今夜情舞厅。
醒目的霓虹灯,大量的玻璃和金属材质,虽然地处胡同内,设计却颇为大胆,门旁的墙壁一个大大的性感女郎的涂鸦图案,艳丽的红唇无不勾引着来往的人们。
徐佳瑶坐在图案正底下,陆旭到的时候她正揉搓自已的脚腕处。
“瑶姐,伤的重不重?”
徐佳瑶抬头看见陆旭,妩媚地笑容立刻展现在脸上,红唇嘟起,然后娇滴滴开口,“跳舞的时候扭了一下,有点疼,不敢动。”
陆旭从未听过徐佳瑶这般娇柔,和以往气质女王的形象大相径庭,陆旭试图帮她揉一揉,只一碰便引起她嗷嗷叫唤,无奈,陆旭决定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伤到骨头可就严重了。
徐佳瑶坐在副驾上侧着身看向陆旭,右腿呈蜷缩状,让右脚尽量不碰到任何地方,嘴里一直发出嗯哼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酒喝多的缘故。
因为是晚上,医院里的人不多,而且门诊处多已下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急诊,陆旭扶着徐佳瑶不知该去哪里检查,心里暗自骂了两句。
“我给小玥打电话。”徐佳瑶身体微微晃动,一只手去包里掏手机,结果不小心把包掉在了地上。
沈玥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引起徐佳瑶的不满,嘴里嘟囔着养了个不中用的闺女如何如何。好在知道沈玥工作的地方在六楼的病房区,徐佳瑶和陆旭决定前去找她。
六楼是心脑科病房区,零星几个病人家属在走廊里穿梭,护士台坐着一个女护士在玩手机,远远看过去,并不是沈玥。
“沈玥啊?”女护士在被陆旭问话后,朝一侧的检查室望了望,“有时间没见着她了,好像是往那边的检查室去了吧。”
“那边?”陆旭拿手指了指。
女护士点头,“走到前面右拐有个检查室。”
俩人来到检查室门口,依稀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徐佳瑶敲门,“小玥?”
屋内并无任何反应,窸窣的声音仍在继续。
徐佳瑶继续敲门,并加大了力度,这次敲门后,屋内异常安静,沈玥娇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呀?”
“我,你妈,快点开门,我脚受伤了。”徐佳瑶不耐烦地说道。
“啊!妈,你等会,等会,我检查呢。”听得出来,屋内一片慌乱。
不一会,检查室的门被打开,只见沈玥额头前的头发湿漉漉,“妈,你脚怎么了?”
陆旭透过沈玥看向屋内,房间并不大,角落里有一张床,旁边半拉着帘子,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从侧面看上去好像在哪见过。
“你们什么医院啊,怎么连个急诊都没有,快,脚扭了。”徐佳瑶手扶着陆旭,表情严肃,一改刚才娇滴滴的模样。
沈玥看了一眼陆旭,眼神中尽是疑惑,似乎在说为什么是你送我妈来医院,不过当下容不得她过问这么多,连忙找人联系到了住院处的CT检查。
大概半个小时后,片子出来了,陆旭拿着片子不禁感叹,医院有人就是好啊,要是普通人排队都要排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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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骨头没有问题,只是普通的扭伤,医生给开了活血的喷雾和膏药,说三五天就能好,徐佳瑶这才放心下来,缓和了一下情绪后突然问沈玥,“你们这病人大晚上还做检查?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小姑娘在那玩手机也不说帮帮你,看把你给热的。”
“妈,工作上的事你就别管了,先照顾好自已吧,”沈玥搀着徐佳瑶的胳膊,“哎呀,我这两天都是大夜班,后天还得去趟市里进修,你自已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会照顾自已?”
沈玥此时又看了一眼陆旭,脸上表情温和了不少,陆旭知道此时应该接话了,“放心,瑶姐如果有什么跑腿的事情,吩咐我就是了。”
“那谢谢你了。”沈玥撇了撇嘴。
就在这时,楼道尽头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从衣服上来看,应该就是刚才在检查室里的男人,陆旭以去洗手间的理由离开,朝男人出现的方向快步走去。
脚步声很快从楼梯间传来,陆旭闻声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黑色身影进了三楼,他飞快跑下去,三楼是儿童病房,楼道亮着灯,在男人往安全出口转弯的时候,侧脸再次映入陆旭的视线里,陆旭惊讶,是佟磊?
孩子们哇哇的哭喊声此起彼伏,陆旭终究还是跟丢了,他不断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侧脸,虽不敢完全确定他就是佟磊,但样貌实在是太像。
陆旭带着疑惑回到六楼的时候,沈玥已经在护士台忙碌起来,只有徐佳瑶坐在长椅上等他。
“上个厕所这么长时间,没啥问题吧?”徐佳瑶露出坏笑。
“有点,拉……拉肚子。”陆旭只好这么解释。
扶徐佳瑶走出病房楼的时候,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骑着摩托车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陆旭在和他短暂的擦肩中能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刚才检查室里的男人。
摩托车开这么快会是病人吗?陆旭心里嘀咕起来,愈发怀疑沈玥刚才的表现,如果没有猜测的话,他们俩刚才应该是在……
“手刹没放,你想什么呢?”
陆旭的思考被徐佳瑶的话打断,才发现自已虽挂上了挡,却没放手刹。
路上的人不多,沿街看到两个光着上身的年轻小伙围着一个女孩动手动脚,女孩哇哇大哭,嘴里说着下次不敢了之类的话。
徐佳瑶让陆旭把车停下,大声呵斥那两个年轻人,那俩人明显被突然起来的呵斥吓住了,很快离开了女孩。
陆旭对她这个行为内心给了满分,即便是他,怕是也没这魄力管这种闲事。
“刚才在舞厅就碰到这样的男人,哼,”徐佳瑶看着窗外,气汹汹的样子,“老娘身材虽好,也不是谁都让摸的,这种男人就是欠揍。”
陆旭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徐佳瑶又说,“就是那个后背上纹了条龙的男人,下次见到他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谁?”陆旭急忙问道,“后背纹了条龙?”
“怎么,你对纹身感兴趣?”
“没有,那个什么,那纹身长什么样?”陆旭问,“是不是胳膊上是龙的尾巴?”
徐佳瑶对陆旭的询问感到惊讶,“不记得了,好像是吧,像是尾巴,你怎么了?”
“没事,瑶姐,有个朋友在找背后纹龙的人,帮忙问问。”陆旭虽然这般解释,心里的疑问却增加了,倘若徐佳瑶说的那个男人真的是佟磊,那刚才在医院碰到的也是佟磊?
因为不是小区住户的车不让入内,陆旭把车停到蓝星世纪小区门口。此时徐佳瑶的酒基本醒了,问陆旭这几天跟踪的情况如何。
陆旭担心的问题还是来了,不过他并不想撒谎,便把这几天的情况如实汇报,当然,除了撞人的事情。
“不着急,慢慢来,别被沈建军发现就行,他很敏感,反侦察能力还是有一些的,不过,”徐佳瑶话锋一转,“也要抓点紧,我怕他已经在开始偷偷转移资产了。”
“我会的,瑶姐,实在对不住,这几天有点大意了,后面我会格外谨慎,尽早拍到证据。”
陆旭微微低头,不敢看徐佳瑶的眼睛,待他瞥到座位下面的袋子时,灵机一动,“瑶姐,知道你喜欢喝酒,托朋友买了两瓶红酒,你尝尝。”说着,把硬纸袋提上来递给徐佳瑶。
徐佳瑶先是一惊,后是一喜,“嗨,咱俩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一点小意思,也感谢上次瑶姐帮忙把周东海救出来。”
“行吧,那我收下了,不过我这腿脚不方便,还得麻烦你送我上去。”
“没问题,应该的。”
把徐佳瑶送到家后,陆旭问是否需要帮她把膏药贴上,本来想着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徐佳瑶随口就答应了。
陆旭半蹲在地,徐佳瑶半躺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右脚搭在陆旭的左腿膝盖上,玫红色的趾甲把脚上的皮肤衬托得异常白皙。
陆旭将喷雾喷在脚腕处,双手温柔地揉搓,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将膏药尽量贴的平整,随着他的视线顺着小腿一路向上。
“这膏药止疼,过会应该就不这么疼了。”陆旭揉搓后安慰她。
徐佳瑶满意地笑了笑,示意他坐下聊。
就在这时,艾丽丝打来电话,说想让他陪着一起去今夜梦舞厅蹦跶蹦跶,陆旭本来想拒绝,但这里他感觉不能再待下去,况且瑶姐说在舞厅碰到了纹有燕飞龙的男人,想了想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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