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衙.寅时
张本初等三人被众兵勇五花大绑地押至扬州府衙。
大堂之上,火光通明,两旁公差满脸横肉手握水火棍不停着喝着威武。正中端坐一中年模样官员,此人正是清廷新任扬州知府钱慎益。此人乃原南明吏部侍郎现清廷礼部侍郎钱谦益的胞弟,因其兄向清廷力荐故谋得此职。
三人被押至大堂之上傲然而立,钱慎益不由得大怒一拍惊堂木道:“尔等罪囚为何见了本府立而不跪?”
“吾等乃举人身份,上堂有不跪之定规。”张本初不卑不亢地回道。
“岂有此理!尔等功名是何时所得?”钱慎益再次拍响惊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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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皆是崇祯十年在江南书院考中的举人,当时江南主考官正是乃兄钱谦益。不信,你可去问你兄长。”叶子华刚进大堂就认出了钱慎益。
原来三人当年中举之后曾去钱谦益府上拜见座师,因三人家中皆江南望族故钱谦益对他们十分客气,几次拜望之后所以也就认识了钱慎益。
“荒唐,汝乃前朝举人安有不尊新朝之规的道理?跪下!”钱慎益其实从他们一进大堂就认出了他们,只不过为了自身的前途与安全所以装作不认识。
“前朝的规距新朝不遵?那请问大人前朝的官员为什么在新朝坐堂?古语云:忠臣不事二主。令兄为我大明清流党之首,满口仁义道德教育吾辈要效忠大明,全古今之大义。现在怎么成了清廷走狗,说的一套,做的另一套。在下实在想不明白,请大人予以解释!”张本初讥讽道。
“这个么?……。”钱慎益被气的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几位相公,你们看因汝等之事,老父母至此刻尚未休息。你们千万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将事情搞的愈发复杂而牵连家人及更多朋友,你们赶紧的将事情交待清楚,让老父母去多铎王爷那儿交差,该如何处置你们那是王爷决定的。”一旁师爷见钱慎益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忙出面解围道。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乃是我主使与他二人无关,他俩被我骗来的。要杀要剐,我一人承担”张本初近前一步道。
“此事皆我等所为,与他人无关。”叶子华,陈宗民也上前说道。
“与他人无关?尔等当我三岁孩童?没有主谋,你等敢三更半夜来吴府挖墙?没有主谋,你们怎知史可法被关吴府书房?本大人不是尔都挖墙都不知道,尔等如何得知?快快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钱慎益又恢复了神气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他这一喝叫倒是点醒了张本初,张本初心想:当初史可法兵少将寡死守扬州,若不是吴姓盐商之子私卖南城与清奴,扬州怎能被破。不如将这对狗父子一起拖下水来。
张本初主意打定装作略一思索道:“这位府台,兹因事体重大,而堂上人多怕走漏风声。故请置一安静处待学生慢慢道来。”
钱慎益满腹狐疑地看着张本初,心想: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既想将堂上众人赶下堂去,又怕张本初跟他玩命。想了一会儿便对师爷耳语道:“你跟我带两名心腹之人去后边小书房问话,那二人先押去死囚房关押,待查明真相后交豫亲王定夺。”
“好的,大人。我这就去办。”师爷对着两名心腹招了招手,押着张本初来到了小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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