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总督府
史可法正轻轻地整理着自已的书籍文稿,夫人与养子史德威也在一起帮忙收拾。
姚延珍打马飞至总督府。下马后,领着二人直奔府内。见了史可法不及施礼忙道:“大人,西城已被奸贼献于建奴。刘大人已率众将士与清兵巷战,扬州城恐难保全,望大人早作定夺。”
史可法轻轻一笑:“姚义士,我早知道扬州很难守住。朝廷不发一兵一卒,半颗米粮。外无救兵,内缺粮饷,如何守城?”
“大人,既然城已难守,那小老儿拼死一战,护送大人出城联系救援,大明不能没有大人您啊!”
“姚义士,你的好意本督心领了。我堂堂大明,先帝已为社稷而崩。老夫乃堂堂大明兵部尚书,总督天下军务,于公于私我都必须与扬州城共存亡!”
“大人,既如此,小老儿愿陪大人一起为国尽忠。但夫人和孩子无辜,让犬子及小徒一起护卫夫人及公子出城避难。”
“荒唐,我史家满门忠烈,安有城破独存之理乎?”
“大人,您尽忠是为我大明,但夫人和公子不应陪您一起尽忠。请大人好好思量,好歹为史家留下血脉,将来大明才有希望,才有保国栋梁!”
“休得多言,吾意已决!”
“大人,今天由不得您了,我已对不起卢象升大人了,没能找到并保护他的一双儿女。今天我一定要将夫人及公子护送出扬州,让公子在外继续完成抗清振明之大业。”
这时,史可法之妻杨氏夫人也对大人劝道:“夫君,为妻愿陪您一起为大明尽忠。但德威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让姚老义士及二位贤侄护送德威出城吧!”
史德威听了后忙跪下对史大人和夫人说:“爹,娘!儿虽非二老亲生,但二老视我为已出。值此国难当头,在下为人子,为天伦亦不能弃二老而去。望爹娘成全儿精忠报国之心愿!”
史可法走下帅座双手搀起史德威,轻声说:“威儿,虽然你非我亲生,然我俩胜似亲生照顾你。现如今扬州城沦陷在即,为父及你娘身为朝廷诰命。应为国效忠,而送你出城一是为了史家香火能够延续,二是为了我大明社禝。建奴破我扬州后会继续顺流南下,攻我大明城池,伤我大明百姓。你出城身上背负的责任重大,你要设法去见到左良玉大人,让他回心罢兵。联合剩余的李闯残兵共同抵御建奴,这样我大明才能振兴有望。为父将这封书信交于你,一定要亲手交于左大人,如办成功,为父及汝母虽在地下亦含笑九泉!”
“父亲,儿愿为国尽忠,不愿苟且偷生!”
“休得多言,吾意已决!汝若不听为父之言,是为不孝。不为大明留抗清血脉是为不忠。你想做不忠不孝无义之徒么?”
“孩儿不敢,但孩儿仍想陪伴二老。”
“不再谈论此事了,汝再多言,吾自刎于此。”
说着,史可法拔出随身佩剑,横于颈前。姚延珍见状挥手让其子及徒弟立即上前将史德威按住准备带出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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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德威使劲挣脱二人,跑到史大人及夫人面前,双腿下跪使劲磕了三个响头颤抖着对二人说:“爹,娘!儿此生无法膝前尽孝,如有来生,儿愿做牛做马报答二老。”
史可法两眼含泪狠狠心,挥了挥手。
待史德威被带走后,向夫人深施一礼道:“夫人!我去为大明尽忠了,我走后,估计今生再无相见之日,夫人请自便!”
“大人,您尽管放心去吧!奴家知道如何处置!大人保重!奴家先走一步了。”
夫人说完,便转身走进内堂,不一会儿内堂便响起了家人们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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