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苹果皮垂下,露出白嫩的果肉。
见她看得眼热,沈星辞削下一小块苹果肉递给她。
“谢谢。”楚桐弯唇一笑。
看见一向冰冷的人突然露出笑容,沈星辞竟然微微红了脸。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次应该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
谢母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小桐,过来洗洗脸,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咱们下午就走。”
楚桐应一声,任由沈星辞搀扶她起来。
虽然对于异性的接触,还是让她感到不适,但沈星辞救过她的命,她允许沈星辞成为这个例外。
下午,沈星辞背着楚桐住院时所用的东西,跟着母女两人一起进屋。
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的戒备,如今谢母对沈星辞也多了几分好感。
“小沈啊,这次真是辛苦你啦。来喝点水。”谢母将珍藏已久的茶叶拿出来,给沈星辞泡了杯水。
“谢谢伯母。”
沈星辞礼貌地双手接过杯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母笑得更加满意。
“小沈啊,你家里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年收入多少?买了房没有?”
楚桐隐隐听出话茬不对,急忙打断。
“妈,你干嘛呀。”
谢母笑呵呵的:“哎呀,聊天嘛,随便问问。”
沈星辞脸红到了耳朵根,躲闪着谢母的视线,却被客厅里的一张婚纱照吸引了目光。
那是楚桐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婚纱照。
照片上,楚桐和那个女孩都笑得很幸福。
察觉到他的视线,楚桐抱着照片走进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晚上,谢母拉着楚桐的手,小心翼翼的试探。
“桐桐……你明天真的还要去那个培训班?”
楚桐神色平静,轻轻点了点头。
谢母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才刚经历了那种事情……多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不好吗?”
“妈,我已经决定好了……”
谢母仍忧心忡忡:
“可是才刚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幸好那个畜生走运,心脏长在右边,才没被你一刀捅死……”
“要是那天他死了……你岂不是要为了那么个人渣……给他抵命……”
翌日,楚桐和沈星辞并肩走在一起。
“妈说,让我请你吃个饭。多谢你那天舍命相救。”
周星辞红着脸:“不用客气。去吃海底捞可以吗?”
配菜还没开始上,店员先端来一碗暖胃的小米粥。
“李鱼已经脱离了危险,休养一个月就能出院。”
“对你做了那种事情,他心里有鬼,应该不敢追究你。你可以松口气了。”
“机构这边,我只说我们那天遇到了小偷。其他的我一个字都没说。你放心。来尝尝这个虾滑。”
他夹起一块虾滑放进楚桐碗里。
然后他问:“可是你为什么不现在起诉他?”
楚桐垂下眼睛:“我想再等等看,万一有其他受害人跟我一起呢?”
“其他受害人在哪儿?”沈星辞问。
吃过饭,两人来到乐豪KTV。
沈星辞要了个大包间,将话筒递给楚桐。
“要唱什么?我给你点。”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楚桐举起话筒,她的声音清冷,一字一句却唱得极为专注。
[曾顽固跟世界对峙]
[觉得连呼吸都是奢侈]
[如果有下次]
[我会再爱一次]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你藏在尘封的位置]
[要不是这样我怎么过一辈子]
……
后面的曲调乱了,因为楚桐哭了,沈星辞坐在包厢的阴暗处。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张婚纱照。
有服务员进来给他们送果盘。
看见哭泣的楚桐愣了一下,随即警惕的看着沈星辞。
“美女,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沈星辞哭笑不得。
“我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严允容的服务员?”
女服务员变了脸色:“你们是谁?找允容做什么?”
楚桐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我们是她的朋友。”
女服务员古怪的看了她们一眼:“允容已经死了。”
“什么?”楚桐拔高了声音:“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几天吧,一群男的来找她,没过几天,她就死了。用刀片割喉咙,脖子都割断了半根。”
楚桐皱了皱眉。“你说有男人来找她?什么样的男人?”
女服务员认真的回忆。
“年纪大概四五十岁,其中有两个我认识还上过电视呢,据说是什么明星教授……”
楚桐如遭雷劈。
“那……你怎么没报警……”
女服务员移开目光,语气骤然冰冷。
“法医判断是自杀,加上证据不足,没法立案。”
楚桐忧心不已,她才刚找到梁悦,严允容就出了事。
看来是那群畜生察觉到了风吹草动,欲杀人灭口。
那其他女孩,岂不是……危险了……
……
邹家,邹芸和邹荧坐在沙发上聊天,邹荞穿着睡裙从楼梯上下来。
“姐姐们早上好啊。”
她笑得乖巧,很自然的和两人打招呼。
“早。”
邹荞坐在沙发上,屁股往下压了压。
“真软。你们平时就生活在这里?真华丽啊!”
她笑眯眯的走到餐桌前。
“这是你们平时吃饭的地方?请问我妈妈的位置是哪一个?”
“左边第一个。”邹芸觉得这女孩的举止很怪异,但还是给她指了指方位。
邹荞抚摸着那把盛雅琴昔日坐过的椅子。
眼里露出痴迷的神情。
“啊,原来这是妈妈坐的椅子。真漂亮。”
说话间,盛雅琴穿着繁复华丽的睡袍从楼梯上走下来。
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皮肤比之前更加细嫩,身材也更加丰腴。
“妈妈。”邹荞娇羞的站在原地,嗓音轻柔的呼唤她,眼里满是依恋和爱慕。
盛雅琴狠狠瞪了她一眼:“闭嘴,别叫我妈!你这副贱样,我看着就烦。”
邹荞睁着圆圆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一丝受伤的情绪,依然是笑嘻嘻的。
“那怎么办呢?你我是母女,血浓如水,今生今世也分不开了。”
“神经病。”盛雅琴怒骂一声。
这时邹伟光也穿着睡衣从楼梯上下来。
“爸。”
“爸。”
邹芸邹荧齐声喊道,只有邹荞站在原地没有动,邹伟光也不在意:“都起来了?那就叫保姆上菜吧。”
一道一道精致的饭菜端上餐桌,都是邹荞平时接触不到的美食,邹荞却不为所动。
“爸。尝尝这个。”她给邹伟光夹了一块羊肉,笑容有些古怪。
邹芸一惊,她想起之前在厨房里看见的那一幕。
果然邹伟光刚吃了一口,就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邹家煞是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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