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宫远徵回头看她虽然跟着自已的步伐,但是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浅抬头看他,发现少年很会调整自已的情绪,明明上一刻还愤懑不平,现在已经心平气和了。
她犹豫了片刻,回答他:“我想,他们两个会不会因为我而生出嫌隙,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她如实的说出心中所想的其中一部分,她没有骗人,只是说出来的是一部分,不是全部而已。
“你管他们呢,你难道不该担心你自已吗?
他们就是吵起来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以后分道扬镳,
轮到你身上可就是生死了。
上官浅,你应该比我更懂,活着还能弥补,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的道理。”
宫远徵平静的开口,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已都有吧,
活着才能见到,才能有后话,死了后悔也来不及。
“我宁愿一死,也想要她一生无虞。”
上官浅回应,声音轻的,若不是宫远徵听力好,都听不见。
“估计,她也是如此,所以,走吧,我会陪着你的。”
宫远徵不止一次的告诉她,他的态度,上官浅轻轻笑了笑,对上他的直接,她很多时候是自惭形秽的,他太过干净纯粹。
“你输了。”
看着并肩走进来的两人,宫尚角转头和洛灵樨说道,伸出手,示意洛灵樨愿赌服输,把答应的东西拿过来。
那个白玉指环他盯着许久了,洛灵樨每次思考紧张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转动它,
而明明看着易碎的指环却一直很坚强的戴在她手上,
刚刚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和她开玩笑似的打赌,一会两个人会是如何进来的,
赌注就是这个指环,不知道是因为她现在很乱,还是因为这个指环并没有多重要,她很轻易的就答应了。
洛灵樨不舍的把指环摘下,放到宫尚角的手心,理智回笼,她也反应过来了。
父亲留下的东西,只有这一个是不引人注意的,她随身戴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
现在被她当赌注不说,还输出去了,
宫尚角就是趁她病要她命,更多的是对自已的不争气。
怎么会和他打一个必输的赌,赌他们两个会怎么进来,
她怎么会说一起走进来呗,还能怎样?
宫尚角说他赌会牵手并肩进来,
呵,浅浅现在要和宫远徵表现的很亲近的,
而宫远徵为了让宫尚角知道他的态度,也会和浅浅亲近。
上官浅抬头看着那枚白玉指环,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姐姐难道不知道这个指环的意义?就这么给宫尚角了?
“上官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宫尚角感受到上官浅的视线一直在他手上的打转,他的手上,只有那只指环。
“父亲遗物,总是会不自觉的多看两眼。”上官浅轻声笑着回应,罢了,姐姐开心就好。
“原来是叶掌门的遗物。”
宫尚角看了看手中的指环,仔细瞧了瞧,
发现这个是内里镶了金线的,怪不得这么结实,
他可是看着她刚刚就是用戴着指环的手拍桌子的,
拿人家父亲的遗物做赌注,终是不妥,看过就好,他伸手将指环送还给洛灵樨:
“我和你开玩笑的,叶掌门的东西,还是要保存好的。”
洛灵樨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白玉,摇了摇头:
“不用了,先放你那吧,等我们...再还我也来得及。”
就算是他们之间合作的信物吧,等他们合作完成,分开的时候,再还回来吧。
原来孤山派的掌门指环,还能这么玩的…
他们不知道他们拿着的是孤山派历代掌门传下来的掌门指环么?
父亲没有说过么?
没有告诉姐姐?
上官浅突然头好疼,
按父亲的性子,怕是真的没有告诉过姐姐,
父亲一直想让姐姐接管孤山派,好让他可以和母亲四处游玩,
姐姐不想过早把自已拘在掌门身份上,
所以一直排斥父亲腰间挂着的那个破令牌,
可惜姐姐千防万防最后都没防住父亲,
谁能想到真正的掌门信物,是一枚并不起眼的白玉指环呢。
如果不是她贪玩,去抓父亲手上的指环,母亲偷偷告诉她,她也不知道,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和姐姐分享秘密,就出了变故。
宫尚角也不再推阻,将指环放进腰间,等回去好好收起来吧,这东西材质上乘,而且还是岳父的遗物,他要小心对待。
“角公子,和.....姐姐可商量好了,如何处置我?”
上官浅淡漠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她不去看姐姐,是她害的姐姐委曲求全。
“处置?”宫尚角笑了笑:“妻妹来小住,与远徵弟弟两情相悦,何来处置一说。”
他轻描淡写的将上官浅的身份处理的干干净净。
“可是,我是宫三先生选得大赋上官家的新娘,姐夫准备如何解释?”
上官浅立刻就明白了他要什么,他是这么在乎虚名的人么?
“上官浅要作为无锋刺客,死在宫门,怕是要委屈清羲陪我们演场戏了。”
宫尚角笑着说出他的想法。
这个决定是他在猜到上官浅身份的时候,想出的解决方法,
虽然破绽百出,但是如果他就想这样做呢?
首先执刃根本不会有任何异议,
唤羽哥哥知道她们姐妹的身份更不会多加阻拦,
至于其他人,只有后山和长老那里不好处理,
但是他可以让执刃发挥他的余热,毕竟,他答应了雾姬夫人的一切供应与之前无异。
对于他来说,策反了一个无锋的刺客,就算是打击不到他,恶心他一次也行啊,
更何况,还不止一个,无锋辛苦培养的刺客,成为了对手的助力,
以前孤军奋战的他,赌不起,现在身边的人,好像都在推着他,让他没法继续这样自守下去了,既然如此,他也想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如此,我就先谢谢姐夫为我操心了。”
上官浅从善如流的笑着回应,他能出面解决,就更好了。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上官浅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宫尚角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洛灵樨和宫远徵静静的听着他们两个人对话,没有打断,如果能这样一直平静的生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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