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咱们不是还没确定对象吗?况且,又不清楚那传说中的大帅是何脾性,一开始就穿的这么招摇,岂不是不太好?万一他家的太太、姨娘什么的,以为我对大帅动了心思,咱们岂不是很危险了?”
凡心‘苦口婆心’,认真的分析着利与弊,道衍觉得有理。
“要不然咱们还是低调一些?”凡心试着问。
道衍思索了一会,觉得理是这个理,但若是一点不打扮,也说不过去,于是道,“那你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就这么素着去。”
见目的达成,凡心当然是见好就收了,于是道,“你忘了,之前翠竹给了我一件?我要不就穿这件?”
“行吧”道衍勉强接受。
于是乎,凡心用最快的速度,从手镯中,将那件粉色新衣取了出来,又将面前那令人眼睛疼的花花绿绿收了进去。
与老头相比,翠竹的眼光高出一筹,不,应该是两筹,颜色、款式,更符合她这个年纪,身旁的道衍也不闲着,又是指点,又是给出意见,头发要弄成双辫型,头顶插一根大大的羽毛发饰,耳朵上,配一副珍珠,还有胭脂、链圈、指环,应有尽有,当然凡心是推脱的,但道衍好说歹说,拗不过还亲自上手,见他一片好心,凡心由得他自由发挥,反正一会,她是要弄掉的。
道衍又是涂又是画,一顿操作,过了好一会,满意道,“好了,这模样,这身段,出去了,肯定耀眼的很。”
是吗?凡心反正是不大相信的,走到铜镜面前端详了一番,也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果真是耀眼的很啊,实在是太耀眼了,这已经跟美丑无关了,那活脱脱的是人鬼不分嘛,脸颊两边各带着一坨红,脸白的活像死了好几天的人,眉毛粗的像两根毛虫,嘴唇的颜色还能让人接受,只不过画的,像根香肠。
69書吧
凡心呆呆的站在铜镜面前,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觉得胸口闷得发慌,就差一口气上不来了。
“是不是挺好看的?我就说嘛。”那边的道衍还一副洋洋得意,甚是满意自已的手笔。
好看?凡心此刻都笑不出来了,不仅笑不出来,连自已本来面目都看不出来了,还好没有第三人在场,不然,她真的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你们在做什么?”这真是不想什么来什么,溪尘的声音不合时宜出现在耳后,凡心欲哭无泪,就这个样子,被他看见了,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她只得背对着他,祈求他不要靠近,看不见就行,一会找个机会溜了,反正那洗漱的地方,离着自已就几步,趁他不注意,跑过去,洗干净了就行,这么一想,心中瞬间好受许多。
“噢,我们在等张副官。”道衍笑笑道。
“你都弄好了吧,那我们过去装装样子就可以了?”道衍毫无压力,眯着眼道。
“这次可能不行。”溪尘悠悠道。
听到不行两个字,凡心不禁暗自揣测,这不行是个什么意思,是装装样子不行,还是说又有什么其他变故。
她不解其意,只得侧耳细听。
“为什么?”道衍问。
“昨日我夜探大帅府,发现里面暗藏玄机,我能感受到,里面除了刚修炼成人形的小精,还有阴气森重的邪祟。”溪尘神色凝重,道。
按照这个意思,大帅府是一点不太平啊,这进去了,岂不是与在胡家一样了,只不过就不知道那阴气森重的邪祟与紫青相比,谁更胜一筹。
“啊”道衍啊了一声,“那,那咱们还去吗?”,他当即打了退堂鼓。
“嗯”溪尘坚定的点着头。
“一个就难对付了,还一下来两个,这可怎么着,要是他俩联合起来,咱们怕是打不过了。”道衍面色相当难看,上次他能死里逃生,这次还能吗?
“他们应该不是同道中人,两股力量,截然不同,况且,刚成型的小精其道法并不高深,你们也不必过分担忧了。”溪尘轻描淡写道。
“那就好,那就好。”道衍抚了抚胸口,松了一口气。
“但是”溪尘沉吟片刻,道,“这次,我不宜时时现身。”
不宜时时现身?这话意思,岂不是自已与老头单打独斗了?他们俩可是纯纯的凡人之躯,那些个妖魔抬抬手,他们不就覆灭了?
“你不去,我俩怎么办?你让我们自已去拼啊。”凡心一时着急,转头质问,尽忘了脸上那档子事了。
只见溪尘默然不语,表情呆滞,错愕半晌,才硬邦邦问,“你这是要唱戏去吗?”
待凡心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别说地洞了,但凡地上有个裂缝,她都愿意挤进去。
“是不是挺好看的”道衍听不出个好坏,还一个劲的询问。
溪尘屏息片刻,凝视凡心道,“是挺奇特的。”
“我就说挺好的吧”
这一刻,凡心总算是明白了,老头的审美,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她双手掩面,小跑到水盆旁,以最快的速度,擦拭干净,又将头上、手上、脖子上,那些个玩意,悉数拔掉。
“欸,你别都弄掉啊,多好看啊。”道衍还在为凡心这一行为可惜着。
就算是再体谅,再好心,凡心也忍无可忍了,她不再搭话,侧身问溪尘,“你要是不在身旁,万一出现个什么状况,我和这老头,怎么应付的来。”
溪尘双手拢袖,淡淡道,“扶桑夫妇,修为甚高,虽知道他藏在大帅府中,但无法确定到底是何人,我虽无实体,凡人看不出,但修为之士定能看的出,未能分辨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话虽如此,可是……”凡心还是有些忧虑。
溪尘伸出右手,手掌上浮现一个挂饰,这东西像一个号角,但体型又比寻常的号角小上许多,更像是哪个兽类的犄角。
“这是?”凡心懵然问。
“我的鹿角”溪尘淡声回。
凡心将这鹿角拿到手里,细细打量一番。
“你将它戴在身上,关键时刻,不仅能保你性命,还能千里传音,若是有事了,你对着它说,就能传到我耳边。”溪尘道。
听溪尘这么一讲,凡心安心了许多。
道衍听此,目光极亮,凑近问,“还有吗?还有吗?”
这可是个宝物啊,可比他的符好使多了。
“没了”溪尘无情了否定了,道衍很是失望。
“那你呢,你去哪?”凡心将鹿角挂在脖子上,问。
“查清扶桑树的根到底在何处,弄清那小精怪的真实身份。”溪尘面色沉凝道。
“所以你还是会在那府里,对吗?”凡心忙不迭问。
“欸,我还有一事弄不明白。”道衍扯着个脖子,道。
“何事?”溪尘温声问。
“扶桑树既然是高行高深,为何任由那些个邪祟、小精小怪的在他地盘撒野呢?把他们处理掉,不更好?”
道衍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扶桑树,是古物,与溪尘原先是不相上下才是,怎么会如此好心呢。
溪尘迟疑片刻,须臾,道,“或许他们之间有某种牵扯,又或者,扶桑有他自已的苦衷。”
忽而门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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