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 雨
昨天11点就酝酿睡了,本来以为要和平常一样酝酿好久,结果不到10分钟就进入了状态。
意识到自已在做梦的时候,发现自已处在一个四面,不对是五面,因为房顶都是青砖,在这样一个连窗户都没有的空间里,没有别人,甚至我自已也只是一股意识飘在这个空间里。
只有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发很长打着缕的男人,跪坐在角落画板前面,双手撕扯着自已的头发,似乎灵感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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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画板上空无一物,洁白的透着这个屋子里唯一的亮光。
他喃喃自语:“不对,不对,这不对。”
他抹起身边调色板上的颜料放进嘴巴里细细咀嚼。
状若癫狂说:“不对,这个颜色不对。”
又拿起颜料桶里的颜色在自已手腕上抹开。
“这个也不对,饱和度不对。”
“不够鲜艳,不够热烈,不够绚烂!”
“不对不对,都不对,这些通通都不对。
“啊!!!!”
一挥手,他将调色板打翻,让本就一片狼藉的地面再添了一层乱七八糟的颜色。
他看了看一片空白的画板拿起笔来。
咆哮道:“画不出来,根本画不出来!”
“什么灵感,什么线条,什么颜色!“”
“都没有,统统都没有!”
他仿佛想画一幅惊天泣地的大作向世人证明他自已是个鬼才,可是好像不行,他越想证明越难以创作,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个开头都不知道如何下笔了。
“啊!”
忽然,他伸手,一把将画板上的纸扯下来。
‘刺啦’一声,画纸被斜着撕成两开,只留下一个角落还连接着,没有彻底撕掉。
指尖被画板旁边的小钉子勾破,一滴血珠沁出指尖。
他呆愣愣的看着指尖的血色,空洞的眼底逐渐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我的意识能感觉到他脑海里有一道疯狂又炙热的声音在告诉他:是这个颜色,这就是你想要的颜色。
他惊喜的想要将画纸撕扯下来,可刚一动手,看着撕扯成两开的纸,灵感好像忽然涌现出来。
他近乎虔诚的将那撕扯成两开的纸张合好,抚平,固定在画板上。
指腹轻轻地触摸着纸张上的裂痕,一道带着裂痕的血印蔓延在纸张上。
他贪婪的盯着那条裂痕,眼底是惊艳,是满意,是痴狂。
继续、再继续……
我看他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点发白,说:兄弟你再流血就快死了,我的声音很大,充斥着这块密闭的空间里。
这个时候在房间出现了一道门,我在心头默读了一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确认是北门,催动意识想要出门喊人进来救他。
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撞门声,又传来了有人在外边用脚踹门的动静。
可他仿佛没听见似的,一点一滴,细致的描绘着每一笔。
直到……
之间的血用完了,再挤……太慢了。
他扭头找寻工具,打算再割深一点儿。
我意识到他想干嘛了,他想找那个用来削铅笔的那把美工刀。
他在凌乱的画室寻找美工刀,美工刀没找到,却看到了疯狂叫嚣着闪烁着的手机。
他看着手机,眉头一皱。
犹豫了片刻,还是叹了一口气,放下脑子里翻涌的灵感,接了起来。
“##”没有听清他问对方叫的什么名字。
我能感觉到门外的人松了一口气。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在你家门口,找你有点事儿,你快开门。”
他说:“来了。”
他们走出画室,在画室门口的一张腐朽的变色的防腐木长椅上坐下,我的意识好像不能出这个房间,等我贴着墙去听他俩谈话的时候。
只能听到后来的男的说:“上次你说要寄卖的时候,我虽然拒绝了,但也找了你之前作品的图片和拍卖行的几个鉴定师欣赏过,他们一致认为你很厉害,只是之前的作品稍微还欠缺了点儿阅历,当然,这不是说作品不好,而是和我们拍卖行之前拍卖画的相比可能成熟度不够。”
“我们拍卖行最近打算推出一些年轻的艺术家的作品来试试,那几个鉴定师第一个就想到你,所以让我来跟你邀约一幅画,我想问问你最近有时间吗?”
这个男的好像知道他心高气傲,说话之前都斟酌再三。
他点头,说:“有,有时间,而且正好我刚刚有了一个灵感,相信我,我这次肯定能画出一幅所有人都满意的作品的!我肯定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这男人顿了顿,好像没见过这么热情和充满希望的他,笑道:“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他俩签了合同,半年的时间完成一幅画作,具体的价格要等画出来之后,拍卖行请鉴定师和市场运作之后,才能出来。
我的意识能感觉到,他很想说自已一周之内肯定能完成,但又怕他们觉得自已会随便画几下敷衍,便也没说。
离开的时候,那男的忽然问:“手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看,指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出血了,蹭的手指上全是。
他皱紧眉头。
好像在心疼:这些能画多少笔了?
我的意识渐渐剥离出这个空间,我想看看他后来画的什么画,于是强迫自已再次进入梦境。
再次进入梦境出现在面前的还是青砖,不过是青砖垒砌的城墙,正在对垒攻城的敌方的城墙。
不再是那个五面都是青砖的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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