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纷纷散去,顾老爹依坐在门前,忧愁的吸着旱烟。老婆已经入土为安了,儿子也回来了, 秀玉或也将嫁入赵家。本该安心踏实了。可是他觉得心里就像有石头。石头越来越重。
一辆大马车停在观音寺的门前,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珠光宝气的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入寺门。
“无悔,赶紧去迎接赵夫人,今天她来捐香油钱。千万不可怠慢,这干旱以来,都是赵家在供养我们,如若没有赵家,我们可能连柴米钱都没有着落。”九言道。
“夫人,您慢点,这雨天路滑,再说这台阶有点大, 千万别崴着脚。我们主持在诵经,特意叫我过来接你。 ”无悔道。
说是意外也是巧合,赵夫人一脚踩到瓦片上,一个侧身就要倾倒,夫人的脸色瞬时苍白,一声“啊...”划破幽静的寺院。无悔虽然已经意识到夫人即将倾倒,但在前面引路,也无可奈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穿过栏杆托住赵夫人的肩,瞬间让夫人转危为安。
“女施主,受惊了,阿弥陀佛。”
“小和尚,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天要倒大霉了。”赵夫人道。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见过你,才来的是你吧。”夫人又问。
“是的,才来的。”无悔道。“水生,去扫你的地去吧。”
水生点点头,拿起扫帚,继续扫地。
“赵施主,您来了。”九言道。
“大师,这个月的香油钱,您收下吧。有件事还要请大师帮忙。”赵夫人道。
“赵夫人请讲。贫僧知无不言。”
“是这样的,我的二儿子,你也知道的有一些残疾,如今说了一门亲事。姑娘家奶奶近日仙逝才入土为安。近来我能否上门提亲?”
“生死本由天命。此时若去提亲想必给赵家带来(棺)官运和(材)财运呐。依贫僧看,倒也可以。”九言道。
“坊间流传,这姑娘家里有人仙逝,要等上个三年五载才可以去提亲完婚。若是这样,我等不得。若是没有限制,我便速速带小儿前去提亲。”赵夫人道。
“依贫僧看。但提无妨。那姑娘家与你小儿八字合的如何啊。”
“找人合过,说是天配。”
“那倒无妨。休要听得坊间传闻。你放心去提罢了,阿弥陀佛。”九言道。
“也不瞒大师您说, 我儿已与那姑娘生米煮成了熟饭。如若不早日提亲,这要是生出点幺蛾子。岂不丢我赵家的脸面?”
“也罢也罢。我劝夫人得闲之时,到观音店去拜一拜。早日儿孙满堂。”九言微笑说道。
“多谢大师提醒,今日不曾带的贡品。,待我闲暇之日一定前去拜拜,为赵家祈福,为后代着想。”
“阿弥陀佛,平生虽为出家人,但这些情理我还是懂的。明日便是良辰吉日,你就可以去得姑娘家提亲。”
“多谢大师,那我还得回去准备准备。我就不在此久留了。”说毕夫人便转身离开。
“不好了,不好了。水生不见了。”大胡子道。
“什么,水生不见了,整个纤板行都没有吗?有没有船只走失?”陈帮主问道。
“没有, 一条船都没有走失。那条大渡船也还静静的停在码头。”大胡子道。
“那有没有去渡船找一找?”陈帮主大声问。
“找了,就这两件外套在码头边。别的啥也没见到,我怕他落水了,所以赶紧来向你报道。”大胡子道。
“先稳住,不要走漏风声。更不要让苏老爷子知道。若是苏老爷子问起,便说他到外地去了。 我们赶紧去找找。”陈帮主 一些人径直来到渡船的码头。大家分头去找,岸边的草丛,渡船的船舱,码头的栏杆,都不见水生的踪影。
“陈帮主,这里有几件修船用的锯和斧。别的没有发现。”铁牛说道。
“大胡子,你这衣服在哪发现的?”陈帮主问。
“也是在码头边。您昨天不是叫我同水生今天来修葺渡船吗? 我早上去叫水生,苏老爷子说他已经走了,我便快速到达码头,却只见到了他的衣裤,然后就去跟你报告了。”
“昨日水生去跟我借银子, 我有我的难处,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我就没有借给他。难道是因为这个事情?他便想不开跳江自尽了?”
“哎,都怪我。我不知道那个姑娘对水生如此的重要。即便我借了银子给他,他这几个工钱也不够付利息的,还是要害他的。”
“我再说一遍,这事先瞒着顾老爷子。把衣裤给我丢弃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若是苏老爷子问起水深,便说他进城去了。大家可都明白了。”
“明白了”铁牛道...
“陈帮主,我觉得我们 还得调查一番。不管水生是死是活?我们都要苏老爷子一个交代,一个活人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在纤板行。”大胡子道。
“我说这样就这样,以后再议...”陈帮主严厉的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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