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萧秋禾权倾朝野,是个疯批美人。
她十岁虐杀宫人,十一岁划花将军千金的脸,十二岁将丞相的嫡子砍成数块,十四岁毒害宫妃,十六岁指挥屠杀了一座城……
齐光煞星大魔头,说的就是长公主。
最近,长公主似是春心荡漾,喜欢上嫖男妓、捧戏子、养面首。
学得是文人墨客的风流。
背地里,却早就被人骂成了浪荡妇。
茶馆酒肆,就数长公主的风流韵事最为引人,被说书先生说的热火朝天。
但凡今日讲的是长公主,早早就有人坐着,怕晚些没了空位置。
萧秋禾一夜未眠,天麻麻亮的时候,她眯了一会儿,门外丫鬟婆子们一动,她就醒了。
她翻身看着帐顶出神,等嬷嬷来敲门时,才拉了拉床头的铃。随后丫鬟们捧着水,跟在嬷嬷身后鱼贯而入。
嬷嬷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好言劝哄。
“院子里的梨花开了,长公主可要去看看?”
萧秋禾没有说话,穿好衣服就想起身,嬷嬷赶紧拦了一下。
“长公主!您脚还伤着呢!”
说着,指挥丫鬟端漱口水,和擦脸的巾子到跟前儿来。
萧秋禾一直有些走神,任由嬷嬷伺候,没有反驳。
嬷嬷见她这样,也知道,她这是同意不出府去,心下也就松了一口气。
洗漱、梳妆,一切打理妥当,就有伺候的人摆早膳。
长公主吃东西向来不挑,给什么,吃什么,这方面从未为难过人。
正吃着,有消息从外面递进来,说是太尉早朝后会过来。
萧秋禾夹着吃食的手一顿,刹时没了胃口。
她将筷子往桌一拍,人也跟着站起来,
“来人,更衣。”
嬷嬷心里唉叹一声,这意思就是要准备出门去了。
嬷嬷是带她长大的嬷嬷,自然心疼她,明知这时候她不高兴,也不得不劝上一句,
“长公主,您的脚还伤着呢!”
以前,她是最怕痛的,就是练女红被针扎一下,也要哭半天鼻子。
萧秋禾看她一眼,又在她面前动了动自已的脚,而后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如嬷嬷,晚饭不必等我。”
如嬷嬷低低应一声,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她。
她走路时,背脊笔直,头颅微微扬着,半点看不出来有受过伤的样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公主不怕疼的呢?是被宫人打皮鞭之后,还是被柳妃用针扎指缝之后,又或者……
嬷嬷也记不清了,好像不知不觉,长公主就从一个弱小天真的小女孩儿,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
连街的一间茶楼,萧秋禾懒洋洋的,趴在窗台上拨弄柳枝。
原本也没长几片叶子的枝条被她这么扒拉,更是光秃秃一片。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人声,一会儿是笑,一会儿又是起哄。
是在讲齐光的长公主,也就是她萧秋禾,全是些风流韵事。
她偶尔能听清几句,觉得还挺有意思。
一会子功夫,街上又涌来一群花花绿绿的姑娘婶子,看样子颇为激动,像是在等什么经过。
锣鼓声近,老远能看见官府开道,衙差举着牌匾。
见到这景象,萧秋禾愣了许久,她神游的大脑才终于开始运转。
想了许久才记起来,今日似乎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路应淮打马游街的日子。
想到此处,她倒又来了几分兴趣,不知这位厉害的状元郎,会是何等模样。
有风吹过,热情的姑娘们撒的花瓣被带起,在空中纷纷扬扬的,煞是好看。
路应淮就是这样慢慢走入了萧秋禾的视线。
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胸前戴着,一朵艳俗的大红绸缎花。即便如此,他的容貌也未因此减弱半分。
他的眉眼修长疏朗,眼睛里的光彩,宛如润玉上那一点微微的莹,看上去柔和,实际上却坚韧无比。
是个极其好看的翩翩少年郎!
也不怪,有如此多的姑娘,为他疯狂。
萧秋禾翘着兰花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指尖点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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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眼睛可真好看呀!”
这眼睛,可真好看呀!
干净、纯粹、透亮,不掺杂一丝杂质。
“挖出来的话,会不会还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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