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吴福贵的一番言辞后,那两名身强力壮的捕快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径直朝着屋子的大门疾驰而去。
“想逃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连门儿都没有!”
其中一名捕快怒声喝道,声音震耳欲聋。
此刻的武砂锅心急如焚,但无奈他天生便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即便他心急火燎地冲到那俩个捕快的前方去,也毫无用处,因为他无法清晰明了地向他人阐释事情的真相。
所以这时候,步诗书当机立断,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前去。他深知必须立刻站出来说几句话,绝不能坐视那两位官差被吴福贵的片面之词所误导。
“诶哟喂,嘿嘿嘿……二位官老爷,请千万不要轻信那些不实传闻啊!毕竟现在尚无确凿证据表明凶手就是武渊呐。”
步诗书满脸谄媚之色,一边赔笑着说道,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两位捕快的反应。
然而,正当此时,骚动的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高喊。
“依我看,这证据已经相当明显了吧!”
说话者嗓门极大,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原来,这些围观群众大都是刚刚闻讯赶来的,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之甚少,仅仅是凭借着一些道听途说来拼凑出所谓的“事实”。
当然,在这群人中,自然也少不了那些喜欢搬弄是非、信口胡诌之人。
面对步诗书的解释以及人群中的嘈杂议论,那两名捕快却恍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地来到了房屋门前。
只见他们中的一人抬起脚便准备狠狠地踹向那扇紧闭的大门,似乎想要强行闯入屋内将武渊捉拿归案。
就在此时此刻,武渊恰好将房门轻轻推开,目光恰巧落在了门外不远处那个气势汹汹的捕快身上。
只见那捕快飞起一脚猛踹过来。武渊心头一惊,身体迅速向一侧闪身躲避。
由于那捕快这一脚踹了个空,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狼狈不堪地向前扑倒在地。
武渊见状,急忙伸出援手想要将其扶起。然而,那捕快却毫不领情,猛地一挥手臂,狠狠地甩开了武渊伸过来的手。
从地上爬起来后,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死死盯着武渊。
“你便是武渊吧?”
捕快咬牙切齿地说道。
“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已逃不掉,所以没敢逃跑。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我们一番追捕的麻烦。现在,乖乖地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武渊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他挺直身子,义正言辞地回应道。
“简直是胡说八道!人根本就不是我杀的,我为何要逃跑?既然你们非要带我走,那就走吧!”
说罢,武渊迈步便跟着那两名捕快走了出去。
几日后的清晨,惠城衙门门口已然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闲人。
一位不明就里的路人打此经过,见衙门口这般热闹,不禁心生好奇,遂拍了拍一位围观者的肩膀,问道。
“哥们儿,大清早的,这衙门口咋这么多人呢?”
被拍肩膀的那位顿时喜上眉梢,忙道。
“嘿,你可问着了,我昨天听好多人讲起这事儿呢。”
“来来来,我给你好好讲讲。”
……
“什么!竟有人对自已的爷爷下如此狠手,这里头会不会有啥内情啊?”
那路人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这不,衙门要审这案子了嘛,咱们在这好好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
一位衙役身着黑玄底黄云纹锦衣威风凛凛地站立在公堂的台阶之前。
他手臂猛地一挥插入腰间,同时扯起嗓子高声呼喊起来。
“升堂!”
声音刚落,这位衙役便迅速后退几步,移步至高台的一侧。而在另一侧,同样立着一名与他着装如出一辙的衙役,两人就这样左右对称地分立于高台两旁。
下方,则整齐排列着两列身着火红朱袍的差役们,他们手中紧握着水火棍,齐声高呼。
“威武!威武!......”
紧接着,一名头戴官帽的判官缓缓登上了高台。
他所穿服饰虽与那两位高台之上的衙役大致相同,但胸口处却赫然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色巨龙,更显威严霸气。
这位判官面色凝重,不苟言笑。只见他从容不迫地伸出右手,轻轻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那块醒木,然后猛击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公堂瞬间鸦雀无声,无论是围观的百姓还是那些差役们都立刻噤若寒蝉。
待到四周完全恢复平静之后,判官方才清了清嗓子,大声喝道。
“传武渊,吴福贵。”
话音未落,先前那位高喊“升堂”的衙役立即响应,再次扯开嗓门重复道。
“传武渊,吴福贵。传武渊,吴福贵……”
随着话语声,四个捕快俩俩押着武渊和吴福贵二人,来到了公堂之下。
“禀报杨大人,武渊已经带到。”
“禀报杨大人,吴福贵已经带到。”
此时的武渊虽然头发散乱、面容污秽,衣服也沾了灰尘,但他的脸上却写满了不服。
看到杨判官后,武渊身边的吴福贵登时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泗横流。
“杨大人啊,你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
吴福贵缓了缓后,有节奏地唱道。
“禀大人,小民本住惠城西边贺阳村。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个兵乱起,害得我妻离散。仅有老父依为命,双双来到了惠城里。怎知那武渊,他蛮横不讲理。我老父上门来讨食,竟被他百般羞辱。气得我老父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乱拳来打扁。我骂他欺善,险遭他殴打。我为求公道,只得告官来。可怜我老父魂归天,此恨怎能平。还望大人明察秋毫,替我报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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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福贵这番如泣如诉的言辞,使得众人皆不禁为之触动,心生怜悯之情。
就在此刻,公堂内的武渊内心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这也太荒谬了吧!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啊!”
武渊气愤地喊道,声音震耳欲聋。
“你这个家伙竟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明明是你父亲那个老家伙自已故意碰瓷失败摔倒身亡,却反过来污蔑说是我将他打死的!况且就凭那个老家伙的身子骨,连我一拳都承受不住,又何谈需要用乱拳才能打死呢?你......”
然而,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啪!”
整个公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原来是杨判官出手制止了武渊继续说下去,并高声喝道。
“肃静!”
杨判官紧紧皱起眉头,目光严厉地扫视着武渊和吴福贵二人。
他看着武渊那副毫不掩饰愤怒且态度恶劣的模样,再看看一旁吴福贵正哭得死去活来、涕泪横流的惨状,心中已然对这件事情有了初步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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