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会怕吗?你敢伤他,我一定让你百倍奉还。”肖遇安也被隋远手上的法诀吓的跌倒在地。那是个提升修为的秘法禁术,用过之后使用之人是会魂飞魄散的。
“阿远…阿远不要…不要…我不要他还,我要你,我只要你,阿远你快住手,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阿远,我和公主是假成婚。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一个,我求求你住手。住手啊。”
隋远眼角滑出两行泪水。眼底的赤红也消失了大半,他闭上眼睛手上的法诀又快了几分。他已经有了心魔,他们再也不会有以后了,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仙界是不会留他一个入了魔的人。他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隋远的长发随着身上的仙力大涨也变得越来越长,混合着魔力随风飘扬,让他整个人看着异常邪魅。隋远飞身冲着魔王而去,一魔一仙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阿远,阿远。”
“遇安。”
肖遇安听到这个声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哭诉着请求道,“父亲,你救救阿远,你救救他,我不要他死,父亲求求你救救他。”
“阿远,阿远”肖遇安颤抖着双手抱起浑身是血的人。胡乱的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嘴里念念有词的喊着隋远的名字。
“阿远,阿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阿远。阿远,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我不该不去找你,阿远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阿远。”
“遇安哥哥。”
“阿远,阿远,你醒了,你没事了,阿远你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肖遇安满是眼泪的脸上带了些欣喜,只是眼泪却流的更加凶猛。
“遇安哥哥。别哭,我不怪你。是我心智不坚,不够信任你。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不该怀疑你的,可我总是胡思乱想还是生了心魔。”隋远躺在肖遇安怀里有气无力的说着。他想再去摸摸对方的脸,手却在半空中捶落。肖遇安抓住隋远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底盛满了后悔与害怕。
“阿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阿远你不要离开我。别留下我一个人。”
“遇安哥哥,我是因你而生的,我的一切幸福美好也都是你给我的,可是我没办法再拥有你了。你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把我忘了吧。”随着隋远的话落,他安静的闭上了眼睛。身体也一点点化作星星光点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块墨绿色的玉佩落在肖遇安的手心里。
“阿远,不要,阿远,不要啊。”
隋远睁开双眼,眼底尽是哀伤之色。肖遇安最后那绝望痛苦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他再次闭上眼。掩去眼底即将弥漫的泪水。
“醒了,感觉怎么样。”小奇看着隋远从内散发出来的那股悲苦,有些不忍的开口问道。
“没事,挺好的。”
隋远平静的语气让小奇有些错愕,他试探的问,“你都记起多少。”
“该记起来的都记起来了。”
“啊,哦,那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隋远抬起头神色平淡的看向小奇,“那你先说说为什么你还是喊他哥,却不喊我了。”
“啊,”小奇眨眨眼睛,眼神有些闪躲,“我要说我是觉得你太傻的话你会不会生气。”
“呵,理由不错,我确实够傻的。那就说说之后发生的事吧。”隋远拿起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零食吃了一口,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派头。
小奇被他这个反应整的有些不解。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讲。
“赶紧的,说完我要睡觉,累死了。”
“阿远,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看着像有事吗?”
一个像字小奇忍了又忍才没脱口而出。“算了,还是别打击他了。”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出去。”隋远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零食,清脆的嘎嘣声听的小奇打了个激灵。
“说,我说。”小奇赶忙应道,深吸口气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你没了之后帝君大人好不容易收回了一些你的灵魂碎片,放进养魂灯里养着,遇安哥性格大变。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不哭不闹也不说不笑,整天就守着你躲在屋里。”
“后来他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时伤痕累累几乎少了半条命。养了半年才能下床,我们问他他什么也不说。那之后他开始到处翻阅古籍寻找救你的办法。”小奇顿了一下 ,看着床上呆愣的人。神色复杂的接着说,“阿远哥,你没看到当时遇安哥的样子,那就是个行尸走肉。连我看了都心疼。你走的倒是干脆利落。为什么没替他想一下。”
隋远目光呆滞。脑中浮现的画面让他憋闷到难以复加。他竭力控制住鼻尖的酸意。淡淡的扫了小奇一眼。
小奇叹了口气,只觉得恢复记忆后的隋远身上多了些无形的压力。总让他想到那时他和魔王大战的画面。小奇浑身打了个哆嗦,赶紧接着往下说。
“我不知道遇安哥从哪里找到了一种秘法,然后他做了很多天的准备,施法之前把你托付给了我,他跟我说了救你的办法后,人就和你一样魂飞魄散了。”然后他就做起了老妈子,整天围着一个残魂转。这话小奇只能在心里想想。没敢说出口。
小奇最后那句魂飞魄散彻底击垮了隋远最后的一道防线。他把头埋进双膝里,用气音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小奇走到床边在隋远身边站定,伸出的手在隋远头顶顿住没再落下。“阿远,小公主用你的命威胁遇安哥,他才不得已陪着她演那场戏的。小公主她有喜欢的人,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是的,他消失的时候肖遇安是和他说了都是假的。只是太晚了,他心魔已生,再和他待在一起只会给他招惹麻烦。而且他当时已经失了神智,只想着逃离那种剜心之痛。哪里还能想到之后的事。
“小奇谢谢你。”隋远心里的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了这一句话。他现在终于知道小奇为什么之前不让他恢复记忆,不是因为他太弱,而是他和肖遇安没在一起之前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钻牛角尖,他们不会这么快能走到一起,而且他也会内疚。
“你还会说这种话呢?真让我受宠若惊啊。”小奇极力掩饰自己不自在的神情,唯恐被隋远发现。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以前那么活泼可爱。却被我磨成了这样。”
小奇的手落在隋远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安慰道。“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别多想了,这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你和遇安哥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这些肉麻的话都是小奇的真实想法,却被他说的生硬不已。完全失了他原本的味道。但他还是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隋远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他抬起还带着泪珠的脸,又哭又笑地看着小奇。“小奇,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了,你还不如直接对我戳刀子呢。”
小奇也不装了深沉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隋远身边。看着他那哭笑不得的表情一脸嫌弃。“看来这是没事儿了。既然没事那就走吧。”
“去哪。”隋远很是茫然。
“别告诉我你这会儿不想见遇安哥。”小奇一副你别想骗我,我什么都知道的架势让隋远有些牙疼。
隋远是想去见人,可他没想带小奇一起。这么大个灯泡他带着去照明用吗?
“怎么,你想甩掉我自己去吗?”
隋远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只能转移话题说,“你让我先缓缓,休息一会儿再说。”
“行,那你休息吧。”小奇很自觉的起身给隋远腾地儿。转身之际加了一句。“想去的时候记得叫我,放心我不打扰你俩,我就是想去长长见识。”
“好,我知道了。”
门合上的一瞬间,隋远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像被挖心之后又被塞满了冰碴,生疼生疼的。隋远现在确实很想肖遇安,从没像现在这么想过。可他又有些害怕。害怕见到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为了救自己也魂飞魄散的人。
隋远盯着天花板,任由眼泪打湿了枕头。脑中不断浮现出小奇用三言两语讲述过的画面。他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一遍遍在心里唾弃自己。他哪里值得他们这样对待。
无声的哭泣更能让人揪心。小奇站在房门外面能够想象屋里现在的情形。他的眼神不断变化,神情格外复杂。
“喵”
白夭夭一个飞身窜进了小奇怀里,当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低头又在小奇怀里拱了拱。
小奇看着怀里的白夭夭,目光温和许多。嘴角微微有些上扬,不仔细观察根本让人看不出来。白夭夭眼珠子转了转,伸出粉红色的舌头在小奇手背上轻轻舔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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