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攒多天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得以爆发奶奶轻轻地抱住我,给予我一丝温暖。
“有啥事跟奶说昂。”奶奶用手帮我整理凌乱的头发。
我抽咽着:“我辞职了我干不下去。心情太压抑了……”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奶奶眉头一皱,眼神暗淡下来:“哎,小初你爸这样换谁谁都受不了。咱再坚持一段时间昂,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嘞,我们可不能被这点困难所打倒。”
我的眼睛突然模糊了,眼泪挣扎着涌出眼眶,我忍不住哽咽,眼泪止不住地从脸庞滑落。
奶奶拍拍我的后背说道:“哭出来就好受了,你在家休息几天也行。”奶奶安慰道,她拿出来纸巾递给我。
我擦擦鼻涕点点头:“嗯。”我知道有时候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总会有跌倒的时候。可是实在是太崩溃了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头很沉,脑袋马上要爆炸一般疼痛。麻木的自已像是木头人,眼前一片黑暗看不着路的方向。
“饿了吧?我去给你摊煎饼。”奶奶起身走向厨房。我在奶奶这里永远是小孩子,不开心的时候可以跟她说说心里话,她也愿意听我讲话。她像是天使一样陪在我身边。
“好的。”我去卫生间洗洗脸,照着镜子发现眼睛哭肿了。
我很喜欢吃煎饼,奶奶也经常摊煎饼给我吃。同时她也知道我所有爱吃和不爱吃的。
厨房离我房间很近,奶奶在厨房说话我可以听得清。奶奶在身边让我感觉家里很是温馨。
“小初啊,其实你们现在嘞生活条件算是好的。像俺们以前饿的时候都是吃花生皮蒸的馒头,闹饥荒的时候树皮都吃了。”奶奶边摊煎饼边说。
“俺那个时候穷,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每逢过节的时候能吃一次面条,往面条锅里放一块肉每个人碗里有点肉沫吃的就很开心,好在生活条件慢慢变好了你们不用担心吃不饱。”
我说:“以前的生活虽然穷,但是你们过得都很开心呀。环境也没有污染,空气清新。夜晚的时候月亮还能照着我们回家的路。”
不一会厨房那边飘来煎饼的香味,肚子饿得咕咕叫。奶奶把摊好的煎饼端出来,她坐在我对面。
“趁热吃。不够吃的话我再摊几个。”奶奶对我宠溺一笑。
“奶,你也吃。”我给她夹了一个煎饼。
她摇摇头:“我不饿,你快吃吧。”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煎饼,美食治愈着我受伤的心灵赶走所有的不愉快。奶奶心疼地看着我,她是那样的瘦弱,单薄得几乎就像张纸。她那憔悴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还有她那干瘪的小身子却支撑起了整个家。
越吃越想哭,我哽咽着手中的筷子我迟迟拿不起来。莫名地感觉委屈,不知在埋怨世界的不公平,还是在后悔刚辞职。之后的自已又是要一个人摸爬滚打地在社会生活。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小初,等你一会吃饱了要不咱去菜园地看看?放松放松心情。”奶奶眼里流露出一丝期待,她想通过转移话题让我恢复平静。
“好。”我点点头。自从上班我好久都没有去过菜园地了,也想放松放松心情。菜园地陪着我们长大,岁月轮回它一直在。
菜园地装满了我们镇上所有人的劳动成果,它陪伴我们过一年四季,一天又一天。
我家后院有一个很大的菜园地,那里种着许多蔬菜和水果也装载着许多欢笑和泪水。每到丰收的季节,农民伯伯们都会开着三轮车去菜园地忙活。在春天播种,他们辛勤地忙碌着汗水肆意挥洒,等到秋天收获果实。每当夏季河水上涨的时候,有的农民伯伯晚上不睡觉浇地。就是抽河里的水,水管只有一条大家都是按照顺序依次浇水。如果开三轮车来回运水那样是很麻烦的,所以大家都选择用河里的水。那个时候河里的水还很清澈,还有的大人跳河里洗澡,前提是你会游泳不然的话很容易溺水身亡。
菜园地是临近河的,溺水身亡事件发生好多。有的会游泳的农民伯伯看到有人溺水,会立即跳河去救。
夏季河水泛滥,很早之前的事情有个中年妇女不知道是想不开还是去河里游泳,带着自已的孩子。把孩子的小推车放在河的旁边,一不小心孩子掉河里了,自已跳河去救孩子结果两人同时溺水身亡。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了呼吸。我们这边发生溺水身亡的事件太多了,地点都是发生在菜园地。朝着菜园地往前走到尽头,可以看到桃林。不禁让人想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用心聆听风诉说自由,又联想到欧阳修的醉翁亭记,“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大概隐居避世的诗人都喜欢这种悠闲惬意的田园生活吧。
关于河大概有一个传说,小孩子们不都是喜欢在河边玩水吗?可能是老人吓唬我们,让我们小孩子晚上不要偷跑出去会遇到水鬼。就是在河边玩耍,容易被水草拖下水最后导致溺水身亡。一般晚上出去玩的时候都是跟着大人的,很少几个小孩子一起。
放学的时候经常跟着奶奶他们一起散步,顺便遛狗。几个人结伴而行大家有说有笑,基本上吃完晚饭散步的人较多,这个时候我们刚好放学,作业在学校写完后就跟随着大人们去菜园地。我特别喜欢吃柿子,等到柿子熟透之后老人会做成柿饼很甜很好吃。各种各样的小吃都是大人制作的,比如桂花糕,柿子饼、猫耳朵、薯条。那时候生活并不是很富裕,但是老人们能满足我们小孩子的味蕾。
春天,会有远方的大人带着自已的孩子来田野里放风筝。无拘无束的生活大概是每个人的心之所向吧。
我手挽着奶奶来到菜园地,此时雪已经停了菜园地披上银光素裹的大衣。天空湛蓝如洗,空气中透露着一丝寒意。
我们走路极其缓慢,菜园地的美景尽收眼底。
奶奶笑笑说:“偶尔让自已放松放松心情,有空咱俩一起散散步。”
“工作一天太累了,下班之后我只想好好休息。有空就出来散步。”我边走边说。
奶奶看了看我:“你长大了,也懂事了。不像小时候那么调皮。”
我可能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活泼,现在感觉只剩下一驱没有灵魂的身体,看着时间从我面前飞去,自已无能为力抓住它让它停留片刻……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老人最需要的还是陪伴,他们忙碌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看着自已的儿女长大成人,时光飞逝自已已成白发苍苍的老人,最后独守空房等待子女归来……
大概是情绪化问题严重,对任何人说话都特别冷淡……自身问题也越来越严重……
“小初,咱在走一会。”
“好。”
好像一切都变了好像一切都没变,最后才发现是自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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