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的枪里加锏直砸后背,这下可把苏凤吓坏了,如真要砸上,死不了也够受的,有道是,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尤其是知道自已伤人太重了,刚才又狂傲地说话,现在落在人家手里,再说好话也不赶趟啦!干脆挺着叫人家揍吧,这小子把头一缩,把肩膀一端,拿出来挨揍的架式。心说:你就随便砸吧!
按秦怀玉出于本心,真想狠狠地砸苏凤一锏,好教训教训他,以后别太猖狂了,又一想:魏伯父告诉,不让伤害皮肉,打死人还得偿命。可是,不揍他一下,又觉得不解气,真要一锏砸他的脑袋,可就给他脑袋砸瘪了,哎,给他肩膀上来一下吧!“啪!”这一锏,就从肩头上滑着砸下来了,虽然秦怀玉没太使劲儿,可也够苏凤受的。苏凤觉得疼痛难忍,一带马,就蹿出黄绒绳外,捂着肩膀直叫唤。
秦怀玉把枪锏合在一起,像是双手抱腕似的,冲他说声:“苏二哥,这是你让着小弟?”
“什么,让着你?”苏凤心说:“这比骂人还难受,还有这么让的吗?我成心让你砸我,这不是贼骨头吗?”可是又没法回答,只好捂着肩膀,瞪着眼,暗自憋气,可是,他也明知道秦怀玉的手下给他留情了。
秦怀玉二次把锏插在背后,把大枪顺在马鞍上,双手抱拳在教场内给众位施了一圈礼,然后说:“各位弟兄们,今天咱们是比武夺魁,谁的武艺高强,谁就挂这二路元帅,我只不过是暂时占着上风,哪位兄弟下来,咱再比试比试。”
众家小弟兄听秦怀玉这么一说,心里都挺高兴,话虽不多,觉着入耳,都知道罗通和秦怀玉哥俩是最厉害,也最有智谋。谁也比不上他俩,都很服气。现在,秦怀玉夺魁了,而且,秦怀玉在这些少公爷当中是年龄最大的,又都管他叫哥哥,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下场。这程铁牛带着头就喊上了:“怀玉哥,你别说啦,这二路元帅就是你的了,我们不要了。”他这一嚷嚷,其他的少国公也都跟着一齐喊:“我们都不要了,你就挂这二路帅吧!”
听大伙这一喊,可把苏麟气坏了,心中暗骂:这帮小子,你们可倒大方,把这二路帅让给他,没那么便宜,你们不要我还要呢。想罢,他大喊一声:“呔,秦怀玉,你不要太猖狂,我要与你比试几合。”说罢,一提战马,马跳黄绒绳内,来到秦怀玉的对面,把刀一横说:“秦怀玉,你要想挂这二路帅,除非是胜过我这掌中的青铜刀。”
秦怀玉一看苏麟来了,心说:这才是我的真正对手呢!秦怀玉知道苏麟比苏凤的武艺高,而且这小子的箭法也好,还会打镖。我和他打,需要多加小心,不可轻敌,但是,我也不能怕他,我再要能把他战败,那就把苏家爷们的威风全都杀下去了。想到这里,他说:“苏麟你想要为弟报仇吗?刚才我把话已经说明白了,虽然,苏二哥是败在我的手下,那是他让着我,你能不能也像他,也让着我呢?”
苏麟把眼一瞪叫道:“秦怀玉,你不用说风凉话,有道是,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你打了我弟弟一锏,他算败了,我当然要为他报仇,至于报了报不了,这还在两可之间,就凭着你我的本事了,优胜者,就挂这二路帅,败者,就该让位。我知道你们老秦家的枪招锏法都很好,可惜,你还没学到家,今天你要能战败我,这二路帅我就不要了。”
“苏麟,现在不是动嘴的时候,而是要动本领,你那两下子,我是知道的,比你兄弟强点,也强不了多少,咱们俩比试比试看,如果我要输给你,这二路元帅印,就让给你。”
苏麟心想:我不能和他斗气,还是顺他说,尽量不动手,想法叫他把帅印顺顺当当的让给我,也就算如愿了。只要有了兵权,再治这些小兔崽子也就好办了。想到这里,他把声音放低,态度温和地说:“秦怀玉,咱俩不用斗口,说实话,我不想和你动手,我劝你最好也别和我打了,因为你年纪太小,你又长的细皮嫩肉的,好像庙里的左金童,咱俩要一比试,万一碰着你,该有多可惜呀?干脆咱俩就别比了,你就让给我吧?等我挂了二路元帅,保证让你当个先锋官,你看怎么样?”
这说话也得会说,不但要看火候,也得分地点,苏麟本想用好言好语,唬弄着把秦怀玉劝服了,不和他动手比试,那就省事多了。只要秦怀玉不和他夺这二路元帅,也就没有他的对手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你说他长的俊,像什么左金童,又说人家小,怕伤着他,这是瞧人不起,不但没说服了秦怀玉,反而,把秦怀玉的气倒勾起来了。
秦怀玉两眼一瞪,好像包子似的,双手一摆五钩神飞亮银枪,“扑棱”斗大的素白枪缨似冰盘大小,大声喝道:“苏麟,你少废话,我长的丑俊,那是祖上的德性,长得俊,总比你那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婶子大娘用脚踹,梆子脑袋被日晒的德性好,你倒想长漂亮点,你祖上有那份德性吗?哼!你说我年龄小!可我人小枪不小,武艺不小,我的雄心壮志不小。称砣虽小,能擎千斤,吹泡个大,是空的,个大能顶什么用?你的个高,吃骆驼粪能接热乎的。”
这下,可把苏麟骂的够呛,气得他“哗棱棱”一摆大刀大叫一声:“秦怀玉,我好心劝你,没想到你嘴更损,真是良言难劝你这该死的鬼。废话少说,着刀。”“唰——”这刀就劈下来了,这小子,恨不能一刀把秦怀玉劈成两半,从脑瓜门儿,一直砍到屁股唇儿。
秦怀玉举枪说声:“开。”把刀磕出去,翻手就是一枪,把平生之力量,都集中在大枪上。
苏家爷们的大刀是很有名的,苏麟的功底也很深,拿出看家的绝招,刀刀都取秦怀玉的致命之处,一边打着,还一边说:“秦怀玉,今日非叫你认识认识我苏某之厉害,我也不把你治死,但要叫你落个终身残废。”
秦怀玉气得直咬牙:“好你个苏麟,你小子说话也太损了,我要不给你点厉害偿偿,你也不知道我秦某是何等人也?”气得秦怀玉把枪招施展开了,一枪紧似一枪,一枪快似一枪,这枪头就把苏麟给围起来了,上下前后左右两旁都是枪尖。好厉害,但只见:
一扎眉毛二扎口,三扎肩头四咽喉。
五扎前胸和两胁,六扎小腹带双肘。
七扎双膝穿裆过,八扎哪吒一抖手。
九扎金鸡乱点头,十路绝枪难逃走。
别说你是凡人体,神鬼胆战也发愁。
这条大枪展开门路,上封下挂,里挑外滑,钩挂绷砸压,劈挑盖顶扎,枪扎一条线,枪抽一大片,扎者为枪,抽者为棒。往前一扎梨花千朵,往后一撤冷气归阴,躲闪不及透心凉,趴凉炕睡凉床,抛妻子闪爹娘,这杆枪实在是凶猛啊!出溜,出溜,直出溜,出溜到哪都够呛。
苏麟也把平生的本事都使展出来了,抡动大刀上下翻飞如同雪片一样,削撩劈砍剁,绷挂扎片错,招招威逼秦怀玉,刀招也很厉害:
前招乌龙出水,斜砍连肩带背。
左右白鹤展翅,拦腰直推两肋。
盖顶劈破头颅,碰上就得命废,
刀光冷森瘆人,胆小之人魂飞。
两个人越打越猛,互不相让,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难解难分。
看台上的人,坐着看不过瘾,都站起来了,幼主李治这是头一次看比武,这下可算开了眼界了,两只眼都觉着不够用了,嘴里还不住地直喊:“好,喝,喝,好,真好。”
程咬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这了。只要一咳嗽,呗儿,心都能蹦出来。他害怕呀,他知道老苏家爷们心狠手黑。老秦家也是千顷地一根苗啊!可别给连根拔了,怀玉真要有个好歹,怎能对得住二哥呀!急得他直替怀玉使劲儿。嘴里还一个劲地骂罗通,小兔崽子,你怎么还不来呀?他是攥拳使劲,还直搓大腿,他的毛病多了。
再看苏定芳呢,他更担心,他知道秦家的枪和锏都很厉害,刚才苏凤就挨了他一锏,这回,苏麟要再被人家打了,那可就全完啦!别说想坐上一帝呀,就连三儿子的仇,也不能报了。所以,苏定芳比谁都紧张,眼睛直盯着场下,舌头伸出来老长,凉了,都收不回去了,用手托着揉回去的。
场内两个人打的正在难分难解,因为秦怀玉刚才和苏凤打了半天了,这个累劲还没缓过来,接着又和苏麟战起来,再加上他的年龄太小,现在,就觉着有点累啦!这虚汗,也就流下来了。正在这时,就听教军场外,有马挂銮铃的声音,就听有人大声喊道:“闪开,闪开,快给我闪开,我来也!”
这一嗓子,全教军场的人,都顺着声音往外看,无数双眼睛,都盯看教军场的门外。只见从外边跑进来一匹骣马。
什么叫骣马呀?马背上没有鞍韂嚼环,也就是光杆马,在马上坐着一个小孩,看他的打扮更绝,无盔无甲,又光着脑袋,没戴帽子,发绺子耷拉着,身上穿着件睡衣,手里端着条枪,像疯子似的,直奔教军场内跑来。
程咬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大喊一声:“哎呀,罗通来了。”
真是罗通来了吗?真是。因为他被关在黑屋子里头睡觉,这天怎么就是不亮了,他觉着睡的时间不小了,怎么还不天亮啊?听了听才打三更,其实已是五更,此时天早就亮了,他是说什么也睡不着啦。翻过来,调过去“叽哩骨碌”在床上,来回翻身折腾,真像烙饼似的,心里,别提有多烦多乱了。这时,就听后窗户那,有人喊:“哥!哥哥!”罗通听出声音来了,忙问:“嗯!是罗仁?”
“哥呀,别大声,别叫娘听见,你慢慢地过来!”
罗通一看后窗户上有个亮,他借着这亮光,慢慢地凑到后窗台跟前问:“兄弟,是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天不亮啊?”
“别说话啦,快从后窗户出来,我告诉你,咱娘命家人把窗户、门,都用棉被给挡住了,还叫我和家人们看着你,不让你去夺帅,我要是不叫你呀,你睡三天三夜也不能亮天,快点吧,你听听教军场内这鼓声,真好像炒爆豆似的,人家夺印的早就比上武了,你偷偷的从这儿出去,慢慢地爬,别叫别人听见。”
罗通一听这话,急得他脑袋瓜子嗡的一声,暗暗埋怨母亲:“这、这、这多耽误事呀!唉!”
“哥,别急,急也没有用,要叫娘知道了,你就出不去了,快点爬出来呀!”
罗通轻轻的把窗户扇打开,就从窗户跳出来了,出来一看,嚯!果然是天光大亮了,再看这窗户门,用大棉被挡的严严实实,心里特别感激傻兄弟,要不是罗仁告诉我呀,真是睡三天三夜,也不知道天亮,既然是母亲安排的,我还不能被别人发现,发现了,可就出不去了。还得叫傻兄弟给我帮忙。想到这里,就问罗仁说:“兄弟,我没有马,怎么办呀?”
“哎呀,马你自已到马棚去牵呗。”
“不行啊,我去牵会被别人看见啊,还是你快点去给哥哥牵来。”罗通催促说。
“哥呀,你先别动,就在这儿等我,给,这有几张大饼,你先吃点,等吃饱了,好去夺印,我这就去给你牵马。”
“兄弟,别忘了拿我的枪。”
“嘿嘿,忘不了,忘不了,我一起给你拿来,你等着。”
罗通就在窗户底下一蹲,拿起大饼,就大口大口地吃,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他刚吃完饼,罗仁就把马牵来了,还拿来一条枪,罗通一看这匹马,就愣了,忙说:“啊!是骣马,这骣马可怎么骑呀?”
“哎呀,我也不知道哇,要不,我再给你备鞍韂、带嚼环去。”
“哎呀,傻兄弟,来不及了。”
“这怎么办呐?干脆,你就抓着缰绳骑吧!哎!哥呀,你还没穿衣服,包头巾呢。”
“没时间了,就这么吧,快开后角门。”
“好。”罗仁就悄悄地把后角门开了。
罗通披散着发髻,穿着睡衣,就从后角门出去了。
“哥哥呀,你可一定要打赢啊,你要是挂了帅,可别忘了,叫我当先锋官呀,要不,给你当个马童也行。”罗仁叮嘱道。
“好,你先在家,别出去,母亲要是问你,你就说我还在睡呢!”
“好,我会说,你就快走吧。”
傻子骗人最好骗,平时不会说瞎话,冷不防说一回,谁都会相信。
罗通走后,罗仁就把后角门关上了,伸了伸懒腰自言自语地说:“哎!把好觉都给耽误了,我哥哥走了,没事了,睡觉去吧!”他不敢到别处去睡,还是回到后窗户台下,坐在椅子上,两只胳膊往窗台上一搭,垫着脑袋就睡上了,心中没事啦,睡的也快,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进入梦乡。
等罗通出了后角门的时候,教军场早就开始比上武了,这街上也就不那么严了,来往行人可以随便的走,由于街上的人多,总是有人挡道,罗通心急如焚!他就在马背上大喊:“闪开,闪开,快闪开了,借光,借光,别叫马踢着。”
老百姓听他这一嚷嚷,吓得众人躲开老远,一看这马,是光杆马,人披散着发髻绺子,身穿着睡衣,众人齐纳闷,心说:这位是疯子吧?还是马惊了,快躲开吧,别让这马碰着,“哗——”的一下,人往两旁一躲,就给他让开道了。
罗通来到教军场一看,可坏了,教军场的大门关上了。再听里边的助阵鼓响的像爆豆似的,“咕噜咕噜咕噜……”罗通别提多着急了。再喊人来开门,他怕耽误时间,所以,他也是个急劲儿,两腿使劲夹住马肚子,就象站在马背上似的,双手抖枪一叫劲儿,就听“咔嚓”一声,把门上的锁头给挑开了,接着用枪纂猛戳大门,刚开开一点缝,这马就硬挤进去了。
“哎呀!我的愣爹,你怎么硬闯啊?”吓得门军喊道。
罗通也不管那一套,催马来到黄绒绳前,一看两人正在场内战着呢,一个是苏麟,那个是哥哥秦怀玉,再看秦怀玉的头上直冒气,证明他是冒汗了。心说坏了,再这样打下去,表哥非输不可。我得下场去解这个围!想罢,用枪纂一打马的三叉骨,战马“咴咴”连叫两声,“噌——”就蹿进了黄绒绳内。
等罗通进来,正好赶上苏麟用刀劈,怀玉用枪往上磕架,罗通用大枪从当中,猛地使劲往上一挑,说道:“开!”只听“当”的一声把苏麟的刀头绷起老高,同时,把秦怀玉的枪也绷回来了,这个劲头,实在是太大了。罗通在当中,勒马端枪说:“怀玉哥后退,这帅印没你的份。”回头又对苏麟说:“苏大哥,怎么样?咱哥俩比试比试吧?”
苏麟暗暗骂道:好小子,我最恨的就是你,是你把我三弟活活给打死的,我早就想报这个仇,今天你骑骣马,即无盔又无甲,就减去你一半的能力,这正好是我报仇的机会。想罢,大声喝道:“好哇罗通,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在这都找了你半天了,你快撒马近前来。”说着话,就把大刀举起来了。
罗通不管三七二十一,拧枪就要动手。正在这时,就听收兵的锣,“呛啷啷”又响了。
“嗯!”苏麟心想:又怎么不让打了?
罗通也撤回枪,听听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有人到场内见罗通说道:“罗少保,幼主叫你到近前回话。”
为什么叫他罗少保呢?书中代言,因为罗通在五岁那年,他爹罗成就死了,李世民那时候还没坐皇上,只是太子秦王,李世民认为罗成为国捐躯功高如山,所以就把罗通认为义子,他坐了皇帝以后,就封罗通为少保,御儿干殿下。
罗通听说幼主叫他回话,赶紧来到龙棚跪下说道:“皇兄在上,罗通给幼主千岁叩头。”
“罗御弟,你是来教军场比武夺魁的吗?”
“回千岁,我是来比武夺魁的。”
“嗯!既然是来比武,为什么不顶盔挂甲,反而披头散发不戴帽子呀?”
“啊——来不及了。”
“为什么马也没有鞍韂嚼环呀?”
“这——也是来不及了。”
“你为何穿着睡衣来呀?”
“嗯……来不及了。”
“啊!你怎么都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那你为什么来不及了?”
“啊……这……”罗通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要说出是我妈不让来,我是偷着跑出来的,那还了得,所以,他才吱吱唔唔地说:“哦,是我睡过头了。”
程咬金一听,吓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呢?因为李治叫他挨家挨府去送信,结果,到罗府庄金锭一哭,程咬金也是心慈面软之人,就答应不让罗通来比武夺魁了。回来,他又没和李治说这事。如果,罗通要说出他娘不让他来夺魁,幼主一追究,程咬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李治问罗通话的时候,程咬金特别着急害怕,一听罗通说他睡过头了,程咬金这才把心放肚子里,暗暗夸奖罗通聪明过人。
殿下李治一听罗通说睡过头了,那也就没办法啦,年轻贪睡是常事。他回过头来问魏徵道:“老卿家,你看现在,给罗通换衣服备战马还来得及吗?”
还没等魏徵说话,这程咬金就搭茬说:“来得及,来得及。”说完,就让罗通下去换衣服,他又命人到教军场内,把鞍韂嚼环给罗通备好,又让苏麟等一会儿,等罗通换完衣服再和你打,程咬金是紧忙活。不大一会儿,罗通换上扎巾箭袖,战马的鞍韂嚼环也全备好了,提枪上马,他二次来到教军场内。
这个主意是丞相魏徵出的,他一看罗通光着头,还是骑着骣马,这还了得,十分能耐得减去一半,这个亏不能让孩子吃,这叫吃的哑巴亏,所以,他告诉李治先暂停一会儿,先把罗通叫来,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样打扮能夺魁吗?
苏定芳一听这话,气得他浑身乱颤,周身战栗,心里暗想:魏徵啊,魏徵,你这个老杂毛,你和徐茂公是一个味,没什么两样。如若不给罗通备上马,这个小短命鬼不死在我儿的刀下,也得落个残废。
这真是人配衣裳马配鞍,罗通再下场,可就比刚才显得威风多了。真像蛟龙刚出潭,猛虎才出洞一般,只听罗通叫道:“苏麟,你撒马近前来。”
气得苏麟也直咬牙,心想:嘿,真有捧臭脚的,又给他换上衣服,备好鞍韂。这也是干生气没办法,一催战马,上前抡刀照着罗通就砍,二人打在了一处。
罗通可不像秦怀玉,秦怀玉打了半天,也确实有点累。罗通是刚刚下场,而且,又是憋足劲儿了,从好几天前就等着比武,今天总算是盼到日子了,所以说,他精神百倍,信心十足。
苏麟也知道和罗通打,不像和秦怀玉战,罗通虽然是小孩中年龄最小的,可是,他是最厉害的一个,武艺高,心眼多,特别是他们罗家的枪,有个外号,叫罗快枪,这个外号,是从罗成那传下来的。
大隋唐这部书中,有好汉一十三杰,第一条好汉就是西府赵王李元霸,一对擂鼓瓮金锤,打遍天下无敌手。罗成是十三杰中的第七条好汉,可是,在大破铜旗阵的时候,这七杰罗成愣把第一杰的头盔给挑掉了。这段书叫枪挑紫金冠,也就是罗成和李元霸对阵打仗的时候,一枪把李元霸的头盔给挑下去了。从此,罗成便传出个外号叫罗快枪。
苏麟知道罗通枪急枪快,招又狠,一眼照不到就有生命的危险,一时走神,不是丧命就得受伤。和他打仗必须百倍的注意,一点也不能走神。
他们两个人,大战了几十个回合,苏麟想:现在得抓紧时间赢他,不能和他恋战,我何不用回马箭取胜,一箭射不死他,也叫他记住一辈子。想罢,他把大刀紧上几紧,“啪啪啪”一刀比着一刀快,一刀比着一刀急,但只见:
苏麟大刀抖雄威,蟒翻身,龙吸水。
上砍头,下剁腿,指东西,奔南北。
仙人解带夺英魁,翻江搅海龙摆尾。
69書吧
疾如风,似闪电,唰唰唰如雪片飞。
罗通根本没拿这当回事,一杆枪,左磕右挡,打的更来劲了,心说:你的刀越快,越对我的心思,你就快吧!
苏麟突然虚晃一招,唰的一刀奔罗通劈来,罗通往旁边一闪身,苏麟拉了个败式,拨马就跑。
罗通一看就明白啦,老罗家都是聪明人,罗通更甭提了。心说:这小子要使败中取胜,追!罗通毫不犹豫地就追下来了,刚追了不远,突然苏麟猛一回头,就听“嗖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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