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召唤鲛人前,阿茵先将葫芦里的人放了出来,玄辰一直昏睡到没什么,云江可被闷的够呛,顾不得抱怨,先喘着粗气;
待他仰起头,才发现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二人站在池塘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着那池塘的脏污,想到鲛人一向爱洁,阿茵觉得,这都不能说是折辱,简直是在践踏它了;
“此处是有阵法还是机关,连你都救不了他吗?”,阿茵问道;
小玉叹道:“若是机关阵法我还能拼上一拼,他被锁在这湖底,锁链是玄心钢做的,等闲神器都斩不断,钥匙在那竹鼠精手里,所以他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玄心钢,那不是天界的东西吗,竹鼠精从哪里弄到的?”;
阿茵刚说完,池塘里就涌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激起的水花溅向几人,阿茵没有后退,挡在玄辰和云江身前,看着突然出来的鲛人;
妖族本就寿命绵长,鲛人更是其中之最,可是这个鲛人两鬓却掺着华发,看着有些衰老的样子;
“拿到钥匙了吗?”,鲛人冷声问道;
小玉有些愧疚的说道:“没有,被他跑了”;
“罢了,我也没有真的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走吧”,鲛人眼神冷冽,脸色无喜无悲,准备回到水中;
看他要走,阿茵唤道:“等等,我会救你,我会想办法放你出来,可否请你救救我师兄”;
鲛人冷笑道:“你救我,你怎么救我,你们人最不可信,最可恨,我巴不得你们都死,怎么会救你们”;
他愤怒的掀起池塘的水,池水化龙冲向阿茵,却又在她眼前停下了;
“为何不躲”;
“鲛人并非嗜杀暴虐之徒”;
他挥手撤去那股力量,冷冷说道:“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们”;
阿茵上前一步道:“你是鲛人族,可曾听过一个叫清歌的人,她是我的朋友,可否看在她的面子上信我一次,我保证,一定会将你从这里放出来”;
鲛人在听到清歌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有过一瞬的动容,阿茵觉得说服他并非没有希望;
“口说无凭,你怎么证明与清歌的关系”,鲛人问道;
阿茵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颗珠子,她飞身到鲛人面前,展开手掌说道:“我送她回东海的时候,她将这个送给了我,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说,我带着这个就可以去东海找她,不会有人阻拦我,这样能否证明我们的关系?”;
鲛人握着那颗珠子,怀念的说道:“这是避水珠,你有了它,便是在海中也可以自由呼吸,清歌给你这个,看来是很信任你了”;
阿茵垂眸看着那颗珠子,没有再说什么;
好一会儿,鲛人才继续问道:“你在哪里遇到她的?”;
清歌是除师兄之外,她唯一的朋友,所以不用思索,她就能答上鲛人的话,“苍山脚下的晓梦镇”;
鲛人有些神伤的说道:“原来,她曾到了这么近的地方”;
“等等,她说上岸是来找人的,难道…她找的人是你?”,阿茵惊讶的说道;
鲛人没有否认,阿茵继续回忆清歌的话,忽然想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信息,她继续说道:“清歌说是来找她哥哥的,她哥哥的名字叫…离陌!”
“你是离陌吗?”,阿茵追问道;
仅有避水珠,离陌也不敢完全相信眼前之人,可当她道出他的身份姓名后,他也不得不相信她了;
良久,鲛人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离陌”;
“可是,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阿茵虽然感觉的到离陌此刻法力虚浮,可是鲛人的法力不可能比竹鼠精弱,这是血脉制定的规则;
鲛人身体里有龙脉气血,只是他们不喜杀生,所以乐享深海处的安宁,不与人间起纷争,可也不是区区竹鼠精能比拟的;
“五年前,我受父王之命巡视东海,途中遇到一艘渔船被大浪掀翻,就顺手救了那些渔民,他们为了表达感谢,时常在海边给我摆放祭品,我偶尔会出来,告诉他们天气,让他们避开有风浪的日子再出海打鱼”;
“原本各自安好,可突然有一天,海边漂浮着一个女子,在我准备去施救的时候,她突然醒来,将一把粉尘撒向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除了竹鼠精,他们之中还有一个道士,每隔几日就来取我的血,说是要炼什么丹药,进献给人间皇帝,让他长生不老”;
云江睁大了眼睛,掩下心中的惊讶,静静听着;
离陌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近几个月,那道士不再来了,我的法力就慢慢积攒了些,原本是想留着对付竹鼠精的,可惜你们让他跑了”;
“既然你是清歌的朋友,我可以放了你师兄,可是我只放他一人,剩下的人,等你真的来救我出去的时候,我再解开鲛人泪的诅咒”;
五年的囚禁,他能信任她的话已是不易,若要求的太多,才是对他的残忍;
“好”,阿茵说完后返回了岸边,等待他施法;
看着玄辰脖颈上的印记逐渐消失,阿茵连忙蹲下,小声唤道:“师兄,师兄,醒醒,醒醒…”;
玄辰的眼皮微动,终于睁开后,看着阿茵说道:“你没事吧”;
阿茵心中一酸,叹着气道:“我当然没事,有事的是你”;
他又问道:“玄庭呢,他也没事吧”;
“我压根就没让他下来,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阿茵没好气的说道;
他这大师兄就是天生操心的命,死里逃生先问一圈别人,都不知道自已差点儿死了;
“别忘记你的话,若是想保他们的性命,早些找到竹鼠精,拿到钥匙”,鲛人说完,一头扎回了水里;
“鲛人!”,玄辰这才发现离陌的存在,疑惑的说道:“这里怎么会有鲛人?”;
阿茵叹道:“说来话长,先出去再说”,说着将玄辰扶起身;
转身的时候,看着云江还坐在地上发愣,阿茵说道:“喂,还在气葫芦的事儿呢,我们要出去了”;
云江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连忙起身道:“哦,嗯,走吧”;
他一直以为,道风广世是因为父亲的错,而祖父只是将计就计,揭开父亲的谋划,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若没有祖父的有意推动,只怕鲛人离陌也不会有此劫难;
那个道士用鲛人之血炼成的宝丹,真的都到了祖父手上吗?
君王渴望长生,苦的,是无辜之人!
祖父,你遣我出来游历,究竟是想让我成长,还是怕我阻了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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