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书来的时候,长公主就知道了。她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
等他再来推门的时候,她正好穿戴整齐。看到他,她下意识扯衣裳挡了一下肚子。
而后像是掩饰一般的,对谢景书一笑。
“什么风,把太尉大人吹来了?”
谢景书没有说话,他定定的看着她。她未施粉黛,衣裳也是舒适宽松又柔和的颜色。
姑姑难得有孕,关于孕妇的一切,他常在家听父亲母亲提及,比旁的人知道的要多些。
听说,脂粉会对胎儿有害,孕妇的着装也会对胎儿有影响。
他一时有些哽咽,直勾勾盯着长公主的肚子。那里面,有一个他们的孩子!
长公主被他盯的发毛,急走两步避开他的视线,人也离他远远的。她开门见山,是没有耐心和他周旋了。
69書吧
“太尉大人,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
他一下子放松了警惕,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长公主脸上却露出不屑来。
“看我?”
长公主嘲讽一笑,
“看我被你断了财路,是不是已经穷途末路?还是看我被你拒绝,是不是伤心欲绝?”
见她竖起尖刺来,他也想到自已最近对她做的事。又想到她刚为自已挡刀,转头又被自已无情拒绝,心里生出些愧疚。
“你要是缺钱,我可以把手里,一间赚钱的赌坊赔给你。”
长公主看他一眼,没想到还能有意外之喜。
“太尉大人这话可算数?”
谢景书点头,而后答道,
“自然。”
长公主又是一声嗤笑,是根本不信他的表情。
“太尉大人在我这里,可没有信用可言。”
他也想起来了,他答应过她的事,一件都还未做到过。
谢景书打了个响指,眨眼门外就出现一个带刀侍卫。
“去把永昌坊过到长公主名下。把地契房契拿过来。”
长公主淡淡瞟一眼那侍卫,看来上次遇刺后,谢景书身边藏了人。
等人走后,长公主没什么可说,自顾坐到窗边去,看树看草,就是不看谢景书。
谢景书抬步往她面前走,只是才走出去一步,她就警惕转头盯着他,他只好又退回去,找把椅子坐下。
见她不说话,他难得主动一次,
“怎么又在选驸马?”
长公主看他一眼,只冷笑,不说话。这让他想到他们之前,关于选驸马闹出的不愉快。
他突然想给她解释解释,
“那个舒坪,是手下人……”
“太尉大人。”
长公主不乐意听他编排故事,更没有那个打太极的耐心。
左右不过都是些: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不是我,都是别人做下的,等等推脱之词。
听起来又有什么意义?
“你今日,是来与我说一个死人的?”
谢景书闭嘴了。他也知道提起舒坪,没有什么好说的,多说不过也是狡辩。
他张口好几次,最后终于决定单刀直入。
“你不能选驸马。”
长公主气笑了,她豁然转过头来瞪着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愤怒。
“太尉大人,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立场,阻止长公主,选 驸 马?”
谢景书差点脱口而出,因为我才是孩子的父亲。
但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这样说,而且,孕妇受不得刺激。
“京城里,没有人愿意真心娶你。”
“哈……”
长公主气得说不出话来。凭什么就没人真心愿意娶她!再说,走到今天,还不都是被他们谢氏一族给害的。
现在来跟她说什么,没有人,真心愿意娶她!
“没关系,长公主不需要真心。太尉大人,请吧!”
谢景书不是那个意思,他其实想说,京城里,没人配得上她。
但是话都出口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又说,
“这件事情,你办不成。就不要白费功夫了。”
长公主很讨厌他这种笃定,更讨厌,他这种掌握了所有人命运的狂傲。
这激起了,长公主心底深深的不服,她不信命,更不信被谢景书掌控了的命运。
但她此时不能和他硬碰硬,她转而一笑,带点苦涩。
“太尉大人的意思,是要让我去空桑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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