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显得并不那么高兴。太后以为是她多次提要求,都没达成,最后选个她不甚满意的,所以难受。
其实不然。
长公主只是有些伤怀,自已终于也变成了,和太后、谢景书一样的人。变成了自已不喜欢的样子。
没有真心,满口谎言。
长公主和太后交换了条件,进内室去给萧逸治病。
太后就见长公主从身上,摸出一个盒子来。里面是一个圆形的药丸,命人拿水来化开,就往萧逸嘴巴里面灌。
“唉,别……”
“放心,不卸他下巴。”
太后急得叫出声来,就怕萧秋禾默不作声,又把萧逸下巴给卸下来。
长公主直接打断她的叫喊,转头又去给萧逸喂药。
这次她没卸萧逸下巴,但也不见有多温和。
她把萧逸鼻子死死捏着,迫使他张口,而后猛一灌,药全倒了进去。
太后又要晕,被身后嬷嬷扶住了。
长公主恶劣一笑,看着太后。
“母后,这药要是洒了,可没有第二碗的。”
她这样子,像是个因为得不到喜爱玩具,而故意使坏的小孩。
长公主灌完药,就要走。太后自然不允。萧逸不醒,她是不会被允许离宫的。
于是长公主就被扣在了宫里。
谢景书,闻讯赶来的时候,萧秋禾正吃了晚饭睡下。他将事情打听清楚,并谁也没有惊动,又在落钥前出宫去了。
宫里的事,瞒不过太后。很快太后就知道谢景书悄悄进宫的事。
这让她更加肯定,萧秋禾确实怀孕的事实。毕竟,以往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景书定是很紧张这个孩子。
萧逸是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他还有些茫然,看见长公主也在,他将头避开不看,倒不那么怕她了。
69書吧
只是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些。
这些日子,他反反复复在做梦,全是小时候的事。
他逐渐大了,也知道了母后所做之事,是不对的。
但他虽是嫡出,母后却不受宠,又是皇帝最小的儿子。母后也是为了他路途坦荡,他知道。
他无法指责自已的母亲。但他知道自已对不起阿姐与阿泽。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阿姐不喜欢听人解释,也从来不解释。
要说起来,谁没点不得已呢?都是有理由的,都是有借口的。但同样的事,总有别的人在坚持原则,也总有人违背道德和良心。
他们总说迫不得已,但为什么遇见同样事情,又有人坚持原则到底?
所以阿姐才说,那些人虚伪至极。明明都已经做了,还偏偏要标榜自已是迫不得已。
的确虚伪至极。
他想道歉,但他不能。索性不开口避开来,不见。
长公主看他这样,也没有说话,起身就往外走。她抓紧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吃晚饭。
走到殿门口时,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太后。
“母后说的钥匙呢?”
太后哽了下,但还是将钥匙给了长公主。
长公主笑起来,非常好心提醒一句。
“哦对了,想要快速去除体内毒素,泡温泉是最好的!”
太后冷着脸看她,
“我如果不给你钥匙,你是不是就不会说?”
长公主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笑得更灿烂了。
答案不言而喻!
她脚刚跨出去,太后摔杯子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
长公主没有回头,更不会理会。
其实都是假的。
萧逸中毒是假的。
翻出那个娃娃的时候,娃娃脏的不成样子,她就命人去洗。
丫鬟洗的时候,她想起平凉城的春 药,少量使用可以致幻,就坏心眼的加了些在水里。
她想让萧逸病一场,完全没有想到会让他夜夜梦魇。只能说是意外之喜。
解药当然也是假的,那是路状元食盒里的糖。
她卸萧逸下巴,就是要用疼痛唤醒他。谁知他那么能睡,居然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所以,也不存在用私库钥匙,换她那句提醒。
她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觉,让太后带着小皇帝去温泉。
太后一定不会只带小皇帝去,因为她不放心。
而且今年还未举办春猎,她一定会趁机带上自已和一批朝臣。
只要自已出京,太后就有办法杀自已。
她,就是为了引她来杀自已。
杀死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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