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从他们年幼开始,他们的命运,就捆绑在一起。
如果不是路应淮的出现,一切按照计划,萧秋禾会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那些错过的曾经,都可以补回来的。
除了痛苦,他们也有那么多快乐的时光。
十六岁前的萧秋禾,也会全心全意,仰仗着他,她也会主动问她。
他也曾是,她心中的如意郎君。
那时候,他们只有彼此。
世间变得再不堪,再差劲,起码,他们都还有彼此。
可是,一个路应淮,破坏了这一切。
路应淮,他把萧秋禾夺走了。
他把他守护了那么久的女人,抢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轻而易举,就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他随随便便,就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路应淮,一切都能回到原本的轨迹,就能回到过去。
杀了他。
失去的才会回来。
他们都想杀了对方。
他们都失了理智。
谁也不用谋略,他们像原始野兽般搏斗。
他们两人近身交战,谁也不让靠近。
他们挥出最有力的拳脚,谁都不甘示弱,谁都以死相搏。
路应淮打飞了谢景书的牙,谢景书打肿了路应淮的眼。
一时间两人都杀红了眼,火星四射。谁都负伤累累,谁也不肯停手。
不死不休。
突然,胡天大喊,
“路状元,长公主快不行了。”
这一喊,两个男人都停了手,齐齐往马车看过去。
路状元只愣了下,拔腿狂奔向长公主的马车。
谢景书也想去,可他走出去一步,顿住了。长久的停留,没有勇气,身体的力一下子卸了个干净。
路状元抱着长公主坐回马车,谢景书捡起了地上的长剑,撑着。
他在想,他要不要放行。
萧秋禾这一走,怕就是永别,再想见她,是不可能了。
如果她留下,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整个齐光世家大族的面,杀了太后,她难逃一死。
他要如何保她?他能保她吗?他会不会还是保不住她?或者先等她离开,自已悄悄派人跟着?
这一瞬间,谢景书想了许久可能。然而不等他纠结出个结果,到底是拦还是不拦之时,路应淮发话了。
他说,
“回长公主府。”
回长公主府?
路应淮是疯了吗?他还敢带着萧秋禾住在京城?他是不是真觉得自已有些本事,他就能护住萧秋禾?
天真!
愚蠢!
他曾经也是如此少年气傲的!
谢景书卑鄙的想,
也好!他带着萧秋禾留下,他就不用再做一次恶人,拦住他们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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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铺满世俗恶意的,长出荆棘铺满尖刀的道路,也让路状元走一走好了。
到时候,他护不住萧秋禾,他就能顺势救下她,藏起来。谁也见不着,他们也不能再为难她了。她就是自已一个人的了!
可真好!
路状元话一出,南栀想阻止,告诉这个不谙世事的路状元,回长公主府就是羊入虎口,他们这一顿折腾就是白折腾。
但是她不敢,沉着脸的路状元太吓人了。
胡天倒是不怕,他是长公主的家奴,长公主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更何况大家都小看路状元了。
路状元远不是止状元。
她是雍和逍遥王的世子。
是这个世间独一份的存在。
但胡天看的不是这个,或者说不止这个。一路返回,他从他身上看见了和长公主一样的东西。
是一种韧劲儿。一种不向迫害者屈服的韧劲。
谁能想到,路状元进城前一刻还在处理伤口。为了营救长公主,伤口数次崩裂。
可守着心中的信念,他硬是撑住来了。不仅如此,还要与谢景书一较高下。还未败阵。
是救长公主的心念在支撑着他。
他们一句驾车回到长公主府,将长公主安置妥当,请大夫,一番来回下来,已是后半夜。
长公主还沉沉的睡着,路状元坐在她的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
她瘦了好多。
在岛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没有了,下巴尖尖,小脸消瘦,看得人只想掉眼泪。
路状元那样看着,看着看着竟真的哭了。
他心真的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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