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长公主和谢景书在无声对峙。
长公主这不是在求死,她是在杀死谢景书。
谢父知道了,他的儿子指望不上,他从一旁侍卫手里夺过一把刀,提着就向长公主走过去。
他的刀举起来,谢景书看见了。
他的刀落下去,谢景书也看见了。
他们谁都没有动,像是被定格。
只有谢父,他手里寒光凛凛的刀,在一寸一寸靠近长公主的脖子。
不过眨眼,她的头就要被砍断。
谢景书瞳孔猛得收缩,手握成拳,脚也跨出了半步。
但,仅仅也就如此了。
刀落了下去。
……
铮一声,擦着长公主脖子,划出一条口子,削下她一撮头发。
变故来的极快,时序打飞谢父的刀的同时,人也奔了过去,将谢父双手反剪扣在身后,把谢父挟持了。
“没见过你这么找死的!”
如此紧要的关口,他也不忘训长公主一句。
长公主怔了怔,没想到自已还能活着。她冷冷淡淡地看一眼时序,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时序不跳出来,什么事都没有,他现在把谢父挟持了,肯定是逃不过谢景书报复了。
可长公主顾不得他,她都快死了,她管不了别人。
长公主原本以为,杀了太后,自已能开心点儿,毕竟她是一切的源头,又可借此毁了谢景书。
然而并没有。杀太后十次百次,路状元也活不过来了。
不过是发泄怨气。
她开始有一点后悔了。要不是因为她,路状元也不会死吧!
她觉得活着好没意思。一切都烂透了。
她早就计划好,杀了太后,就让谢景书杀了自已。
眼下局势又变了。
她应该还能杀了谢景书。该多谢时序才是。
她从时序腰间抽出短刀,提着就向谢景书去了。
“唉唉唉……”
时序被她吓得一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去杀谢景书呢!再不走,等着他们的,可真就是个死字。
长公主充耳不闻。
69書吧
她又笑起来,在谢景书眼里绽出别样的神采。
噗……
匕首插进谢景书的胸口,利刃转瞬划破皮肉。
谢景书没有动。
“哈哈哈哈……”
长公主疯狂大笑,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真的疯了。
“痛吗?太尉大人!”
谢景书看着她,身体的疼痛不及他心里的万一。
可长公主不管,她拔出来,又捅进去。长公主眼下是有点喜欢这样的游戏了。尤其是和谢景书玩儿。
长公主转动刀把,一寸寸的绞着谢景书的肉。
噗……
谢景书口里的血,直接喷了出来,全往长公主头上溅,她毫无反应,继续转着刀把。
时序看不下去了,拖着被自已打晕的谢父,来拉长公主。
“走走走……”
拽不动。
长公主如同生了根的树,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时序只觉得脑仁儿疼,这长公主太过执着,甚至都魔怔了。
“死还不简单,他要是死了,不就什么痛苦也感受不到了吗?”
长公主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时序抓准时机,将长公主拉出了大门。
他们挟持着谢父上了时序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南栀就在里面等着。
见长公主和时序上车,车夫驾马狂奔,一路向着城门而去。
谢景书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到地上。他的胸口还插着长公主扎进去的刀,汩汩的冒着血。
“追。”
他轻声的说了一句。
没有人动。他像是此时才醒转过来一样,突然暴怒大吼,
“追!”
侍卫们如梦初醒,哗哗啦啦往外追去。
谢景书双膝跪了下去,将头埋在自已双臂间,肩膀突然颤抖起来。
谢景书,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
他哭的伤心极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像个丢了心爱东西的小孩子。
夕阳落下去,天黑了。
没人知道太尉大人究竟哭了多久,直到华灯初上,直到春风瑟瑟。
他将刀拔出来,简单包扎一下也追了出去。
没有他的令牌,长公主和时序根本出不去。
他知道,他一定会将他们拦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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