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花朝节。
寒冬过去,迎来百花盛开的荣荣春日。
去年这个时候,她与谢景书还纠缠不清。今年总算要有个了结了。
天还未亮,丫鬟婆子便把长公主从床上拉了起来。她木偶一般任由她们处理。
今日谢景书会从谢府出发,来太尉府迎亲。迎亲队会在京城的主街道上绕行一圈,再将她接进谢府。
在谢府成亲是谢景书父亲要求的,长公主猜,这该是太后的意思。正好,与长公主所想不谋而合。
她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甘心幽居深宫的,她一定会出来搞事情。
让长公主意外的是,她还未装扮好,时序来了。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时序了,他还是老样子,酒不离手。只是人消瘦了许多。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时序靠在门边先开了口,话一说完,他便灌了一大口酒下肚。
长公主没有说话,她一时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
“你不该回来的。”
时序一点不显生分,自顾说自已的。果然,他知道长公主的假死计划。
长公主想,她确实不该回来。累得路状元也白白送死。
不过算了,她都回来了,还说什么该与不该。她从不后悔自已做下的事,大不了就陪路状元一命。
“不过没关系,你还有我。做朋友,就该同甘共苦。”
长公主皱眉看他一眼,冷冷开口,
“我们不是朋友。”
我们不是朋友,你也不要和我沾边。
或许柳妃说得不错,她是个魔煞星。和她沾上关系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时序一点不生气,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嗯,你说的不错。”
长公主见他一直频繁喝酒,说话喝,不说话也喝。她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那,就当是我谢谢你,借我地方住好了。”
长公主不愿看他了,她转回头去,冷冷淡淡的说,
“不必。”
时序没有接话,他慢慢走进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她面前。
是她的长公主令牌,是萧秋禾身份的象征。
当初,她怕自已走后,有人为难时序,特意留给他的。现在,他又给她还了回来。
时序见长公主看着自已,他又是一笑。随即没头没脑说一句,
“成亲,应该是这世上,最开心的事才对。”
说完,他又摇了摇手里的酒壶,没有声音。酒空了。他不悦的皱了下眉头,
“看来,只能陪你去谢府,讨一杯酒喝了。”
话是这样说,他却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酒囊来,打开又大大喝了一口。
“你怎么了?”
萧秋禾明显感觉,时序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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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时序只淡淡回头看她一眼,又慢悠悠往外走。
“好的很!”
好的很?看起来可一点不像。
时序走出去,在门口的石阶上,背对着长公主坐下。他只一口口喝自已的酒,看起来落寞极了。
长公主收回目光,看着镜子里自已刚描上的眉。
镜子里的人,脸上眼里都没有生气,看起来也是冷的,好像和时序也差不多。他们谁也没有资格劝慰谁。
其实,早在他第二次,说自已是空桑太子时,长公主就信了。
以前的长公主不明白,都做太子了,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离家出走的,所以也并未多言多问。
现如今看来,果然是:个人有个人的故事,别人也插不上嘴。
喜娘将长公主装扮好,为她拿来盖头,她看着怔了下,没有伸手去接。
“给我用团扇吧!”
喜娘一时不好决策,踌躇着没有动。
长公主眉毛一挑,看着她笑问,
“不行?”
喜娘哪里敢说不行,长公主什么手段,她们没有见过,也是听说过的。
可用盖头是太尉大人特意吩咐的,她更不敢违抗。于是只好哆哆嗦嗦开口解释,
“太尉,太尉大人一早吩咐,说请长公主用盖头。以免,以免有那不长眼的,冲撞了您。”
长公主笑了,她再未多说一言,亲手接过那盖头,盖到了自已头上。
这就是谢景书说的【光明正大】,还好,她早就不期待了。只是觉得,他是如此的可笑。
门外鞭炮声起。喜娘如蒙大赦,又换上喜笑颜开的表情,高声喊一句,
“新郎接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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