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景书,他下马后,迫不及待,直直往长公主这边而来。
走至院子里,老远见一个男人坐在石阶上喝酒,他怔了下,只觉得心头一跳。
走近了才发现,是时序,他提着的心,又松了。
时序也看到了他,向他举了举手里的酒,笑道,
“太尉大人,不介意我也前去讨一杯酒喝吧!”
谢景书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时序只当他是同意了。
“阿禾……”
谢景书有些微微的喘,他迫不及待,心里全是雀跃。他终于娶到她了。
长公主盖着盖头,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谢景书的心一瞬如同被抓住,升起一些他自已也控制不住的,不好的感觉来。
总觉得这个看不见脸的新娘她不是萧秋禾。
他的笑凝固了,快步走过去,一把将长公主头上的盖头掀开。
两人四目相对。萧秋禾脸上,是早已伪装好的,甜甜的笑,而谢景书眼里,是藏不住的恐慌。
“怎么了?”
长公主不解的问,谢景书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心里的患得患失他说不出来。
只有紧紧拥住这个人,才能给他安全感。
这一刻,他知道了,欺骗得来的东西,会变成如同烙铁的手,时刻会突然跑出来攥他的心脏。
不安与担忧,会变成噩梦,将永生将他缠绕,让他一刻不得安宁。日日活在害怕突然失去的恐惧里。
没关系,没关系。
他安慰自已。只要萧秋禾一直在他身边就好,慢慢地,总是会好的。
长公主不适极了,她试图挣脱,没有得逞。便只好装成那个幼时的自已。
“景哥哥,你弄疼我了。”
谢景书身体一僵,不知为何,他忽得有点害怕听到那三个字。
“景哥哥”,三个字,像是一面照妖镜,摆在他年少时,会让他现出原形来。
现在的他,映照在里面,是丑陋,是不堪,是面目全非……
是很多可恨可恶的样子,总之不是她。
“景哥哥?”
谢景书猛的松开手,强做镇定对萧秋禾笑了笑,
“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就要拉她起来。
长公主坐着没动,看了一眼被他扯到地上的红盖头。
谢景书如梦初醒,又慌忙去将盖头捡起来,盖回萧秋禾头上。
“哈哈,哎哟喂,看把我们新郎官给高兴得,都手忙脚乱了。我来,我来!”
一旁的喜娘,本是要说些讨喜的话,好多得赏钱的。
她一边说,就一边去整理长公主头上歪歪扭扭的盖头,回过头去一看,
谢景书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神更是冷的像要杀人。
她唬得立马闭嘴,再不敢多言,安安静静退到一边去。
多嘴的人闭嘴了,谢景书脸色又好了些。他整理一下自已的心情,重新换上一副面孔,
“阿禾,我背你。”
一般而言,新娘需要由娘家人送出门子,但是长公主没有。
她记得,她和路状元成亲的时候,是路家父母,特地去请了族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牵着她走的。
那路明明不长,她却觉得像是走不完,急切想要走到路状元身边。
“牵着吧,不然不吉利。”
长公主不愿上谢景书的背,她将系着大花的红绸递出去。
谢景书犹豫一会儿,接过了。这种大喜的日子,他也不愿因为这些小事与她多做争执。
谢景书牵着一头,走在前面。长公主低着头看着脚下,由南栀扶住一步步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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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时序身边时,他也跟着站了起来。待到两人走远,时序也抬脚跟上去。
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丫头,一下撞到他身上,将他撞得踉跄几步,等他站稳,回过头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太尉府明明很大,尤其长公主又住的偏僻,路程并不算短,可没一会儿,长公主就走到了大门口,由南栀扶着,坐上了喜轿,向着谢府而去。
而同一时间,太后也乘着她的车驾出宫了。
她此次出宫,可不是为谢景书庆贺而去的。
上次围猎回来后,她就在谢家子弟里物色了一个不错的人,只是还没接触几次,她被谢景书卸权了。
她这次去,就是要让那人将龙兴军的令牌带出去,将军队带进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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