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此时,像是没气的皮球,整个人都是蔫蔫地。
她靠在车窗上,过了许久才开口。
“我们跑不出去的。”
京城哪里不是谢景书的?他们没有后援,没有令牌,单凭借他们三个人,希望渺茫。
69書吧
而且长公主的身体,也已经不行了。
她身心遭受多日折磨,今日这口气不过是强行提上来的,一旦那根弦断了,她整个人,也可能活不成了。
喝酒的时序顿了顿,他看一眼长公主,轻轻笑了一下。只问,
“你想死在谢景书的地盘儿吗?”
长公主怔住了。
之前她没想过,觉得都死了,还在意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眼下得了闲,被时序这么一问,又想起谢景书曾说他吃了他药后的事,长公主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可不想自已尸体落在谢景书手里。
“你要是等我杀了他多好。”
想起这事,长公主还是很不甘心。时序只喝自已的酒,并没有搭话。
早知道,她该一刀扎在他脖子上才是。眼下想来着实可惜。
她知道,就算时序不拉她,谢景书也不可能让她杀了他的。
她杀不了他。
不然一开始,她也不会扑向太后。
因为杀谢景书,她没有一击必命的把握。
再者,死一个谢景书,谢家还有得是“谢景书”等着太后提拔。
“咳咳咳……”
长公主突然咳起来,南栀急忙过去给她拍背顺气。
长公主咳完了,看着她。突然问,
“南栀,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南栀的手僵了僵,一时没有说话。
长公主又摆了摆手,靠到车壁上,抬头看着车顶叹息。
“算了。”
算了,你不想说,我亦不勉强。
其实长公主向来是如此的。
南栀低下头去,不是她不愿意说,只是她怕自已说了,长公主也不一定记得。
她十岁那年,被好赌的父亲卖给别人做妾,是长公主救了她。
她曾对她说过,不要对不公的命运低头。你想要的,你想做的,只要你相信,就会成功。
她将她的话奉为信条,终于有一天走到了她面前。
她说的,果然是真的。
“长公主,只要你想出城,就一定能出去。奴婢相信你。”
萧秋禾好笑的看她一眼,连她自已都不相信自已,她倒是对自已有信心的很呐!
“你要是因此丢了小命,可别哭。”
长公主被她逗乐,也愿意多搭一句。南栀坚定的点头,眼里只有信任,没有惧怕。
时序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长公主看。
是谢景书的令牌。长公主强撑着一口气问他,
“哪儿来的?”
时序收回去,解释一句,
“出太尉府时,有人撞了我一下,它就出现了。”
长公主摇头,不重要了,恐怕有这令牌也是徒劳。
长公主突然感觉自已眼前发昏,她拽紧自已手掌,强忍住。
南栀心细,一面给她擦沁出来的冷汗,一边用自已身体不动声色的支撑着她。
再忍忍,等出了城,就是柳暗花明。
长公主劝自已。毕竟还有两个脑子不好,要跟着她一起送死的。她不能先垮掉。
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就堵上了。
时序掀开帘子看情况,城门乌泱泱的,不断有军队往城门拥。
谢景书惨白着脸,穿一身黑色玄衣,一张脸阴沉沉的,活像是索命的阎王。他在亲自盘查。
“他怎么在我们前面?”
时序吃惊,他们出门就跑,怎么可能让谢景书领先到了城门。
原本十拿九稳的,眼下恐怕是真出不去了。
长公主笑了下,有条小路可供马匹通过,谢景书如果走那里,他们只能被他拦住。
这就是她说的出不去。不单单只是令牌人手的问题。
谢景书就在这里,令牌就是摆设,没用了。
他的龙兴军赶过来,将众人都赶到一起。
所有出城的人都得下马车,士兵们举着火把,凑前去,照亮,每一个人都得看仔细。
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入暮了,天色越发暗沉,车上三人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长公主与时序对望一眼,调转车头,准备以后再做打算。
硬闯,他们就是必死无疑。从头计议,想个万全的办法,总还是成功的几率大一些。
“干什么的?”
然而他们马车才动,就听有人大声叫喝。
只听的铁甲刀剑摩擦碰撞的声音,直朝他们的马车而来。
“糟了,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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