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行,到达慧因寺已是后半夜。第二日天还未亮,她便又起了。
她虔诚从寺庙大门外,一步一叩首拜进去,只为求一张平安符。
希望阿泽永远健康平安。
说起来,自从平凉城与他分开,她就再也没见过阿泽。如今算起来,也已经快有三年。
不知阿泽长高没有,有没有更壮实一点。
慧因寺的主持认识长公主,昨夜他们一行人就歇在寺外,这位长公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
他按照惯例给了她一张平安符,又陪同她一起,去后殿。
后殿里,点的全是长明灯。长公主也在此点了一盏。
她为灯盏添了香油,又捐了功德,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主持看了看那没有姓名的长明灯,轻轻叹息一声,跟着也走出去。
长公主会在寺庙住两天,这也是惯例,他的吩咐人警醒些。
主持的担忧不无道理,今年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年。
首先是,长公主在慧因寺一住,便接连住了五日,还没有下山的打算。
69書吧
其次是,一日不曾懈怠的太尉大人,突然说生病上不了朝,这一休息,就接连五日未曾上朝去。
最后便是,初出茅庐的路状元,竟在没有知会太后和小皇帝的前提下,私自将清缴的银钱,以小皇帝的名义,全数拨去赈灾。
长公主在慧因寺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愣了许久,而后便开怀大笑起来。
长公主想,这路状元,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他这下可算是将太后和谢家得罪了个彻底。
原还指望他,收缴些钱财进私库的太后,怕不是要气死过去,恐怕恨不得杀了他泄愤。
等到第六日,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谢景书打马出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这几日他称病没去上朝,是一直在纠结他与萧秋禾的事情。
他觉得自已又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内心极度自责。
思来想去好不容易决定去找她,可一打听,长公主还在小相岭山上。
他鼓起的勇气被这么一泄,就没了。
但久也等不到她回来,他更是焦急,甚至想她会不会独自离开齐光了。
这样一想,他便坐不住了,从马厩里牵了马就直往山上去。
他这一路胡思乱想许多,见不到萧秋禾,始终让他不安。
他马不停蹄的跑到慧因寺,敲开寺门一问,长公主竟不在寺庙里。
这下他更是慌了,急忙问了寺里的小和尚她的去向,才又匆匆往后山跑去。
后山,他只,想得到一处地方。
年少时,他给父亲说要娶她,姑姑却不同意。
他想,如果让萧秋禾去和皇帝说,想要嫁给自已,皇帝知道后,总会同意吧!
于是他骗她家里给自已说亲,就想激她去找皇帝,自已也悄悄等在殿外,好随时准备冲进去。
但那日,他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她来。后来还是如嬷嬷来通报,说她一个人偷偷溜出皇宫,去找他去了。
他真是又气又急,心想她连偷跑出皇宫的事都敢做,为什么就是没有勇气向皇帝表明心意呢!
他急急忙忙去找她,她却蹲在蒲苇林里呜呜咽咽的哭。
那一刻,他什么气也没有了。
他想,他喜欢的姑娘,应该是天真浪漫,每天无忧无虑的,等着长大,等着他光明正大,十里红妆来娶她。
谢景书跑到那片蒲苇林,这里早已经没有什么蒲苇,全是暖天里含苞待放的野花。
放眼望去,也没有萧秋禾。
他更心慌了。感觉自已如果不能及时找到她,她便就此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提上一口气,用力大喊,
“萧秋禾,萧秋禾……”
叫喊声惊飞一群群藏在草丛,树林里的鸟,扑簌簌飞起,去更远的地方。
随着这鸟群的消散,一群群黑衣蒙面手拿寒刀的刺客冒出头来。
他们足足有十几人之多,眨眼便将谢景书围了起来。
萧秋禾就站在,离谢景书不远的一片树林里看着。
脸上是笑模样,嘴角也微微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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