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书定定看她许久,像是在确定她不会捣乱,最后才转头拍抚新娘,柔声安慰。
长公主看着他们对拜,礼成。新娘送入洞房,开喜宴,各处掌灯,新郎官挨桌敬酒。
开喜宴的时候,路应淮来了。
长公主心情一下子大好,她看他入席,紧跟着拢住自已衣袍,挨着路应淮坐下。
她一坐下,唬得别人纷纷起身,没人敢再坐着。
只有路应淮,还傻愣愣不知状况,拿着筷子要去夹菜吃。
等带着香气的风铺在他鼻尖,他才后知后觉抬头去看。
这一看,他便愣住了。心脏怦怦跳,脸也有些发红。
他总算见到了这传闻中的长公主。
她穿着极为明艳的颜色,那艳丽却还是抵不过她容颜半分。
额上描着红色花钿,眉若秋水,眼似明月,唇形如桃花,色泽莹润,皮肤宛如美玉。
见自已看她,她便露出笑来,脸上梨涡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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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夹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又端起酒杯来敬他。
她手指纤纤,小指翘着,嘴角也翘着,连带那眉眼都像是开出花来,勾得人心魂荡漾。
长公主朱唇轻启,声音柔柔的,如同上好的绸缎。她说:
“路应淮,我见过你,你长的很好看。”
路应淮没同女人打过交道,他少时上山,山上只有师父和自已。他读圣贤书,是个干净、简单的君子。
他的世界,从未走过长公主这样活色生香的女子。
不说话,一双眼睛会勾人,一说话,红唇会撩人。
他的脸红辣辣的烧起来,分明还未沾酒,倒像是醉了一般。
他手忙脚乱去端酒,与长公主碰杯,可他太紧张,力道没收住,
这么一碰,撞倒半杯酒水,全洒在长公主胸前衣襟上。
他更慌乱了,没过脑子,伸手就去掸。
可指尖刚碰到,那高耸的,捧不住的柔软,指尖就如同过电一般,震得他手臂,连同整个人,都麻了。
他结结巴巴说对不起。
长公主一把拽住他要缩回去的手,望着他的眼睛问,
“路应淮,你有妻子吗?”
路应淮像个木头桩子,傻愣愣摇头。他女人都没有过,哪来的妻子!
长公主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嵌进他的指缝里,与他十指紧扣。人又挨过去,和他肩碰着肩。
她低声问,
“那,你来做我驸马好吗?”
她需要一个驸马,路应淮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路应淮呆住了。
谢景书敬酒也刚好走到这一桌。萧秋禾的话,他也听见了。
她精心装扮,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路应淮。
她需要一个机会,和路应淮初见,好叫路应淮心甘情愿,做她驸马。无论他如何阻止都是徒劳的。
她总是持美行凶。
他心里陡然滋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藤蔓,乱涨乱缠。
愣神的功夫,长公主看到他,起身来与他敬酒。
她笑吟吟的,看起来是真的很开心。
“祝你和夫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她脸上眼里,全是真诚,看不出半点勉强。
他想,她一定是确定自已能俘虏路应淮了。所以,谢太尉,也可以丢到一边去,不管他生死。
他一口将酒喝下,辛辣味道沿喉咙直烧到他心里,烧得他五脏六腑血肉模糊。
那悬在心头的不安,终于掉回心底,带着他整颗心坠入地狱。
害怕、恐惧、惊慌、痛苦……无尽的折磨将他囚困住。他想要抓住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路应淮和她并肩站着,敬酒道,
“祝谢大人与夫人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长公主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轻拍路应淮手臂,将头凑过去些,与他说道,
“我们应该祝谢太尉,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路应淮红着脸,便不作声,嘴角却隐隐翘着。
萧秋禾目光只落在路应淮身上,她嘴角也带着上扬的弧度,满脸是笑。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并肩站着,俨然已是长公主与驸马的派头。
谢景书突然就确定了,那个疯狂的念头。
在他的喜宴上,他荒诞的,控制不住对她的欲望,他想要她。
萧秋禾,不能成为别人的女人。
她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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