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听后,身体一怔,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她突然膝行到长公主面前,开始呜呜咽咽的磕头。
砰砰砰……
她磕得用力极了,每一下撞击仿佛都能感到地板的震颤。
“长公主,奴对不起您!都是奴的错,都是奴的错……”
她哭得眼泪鼻涕满脸,看起来可怜至极。
众人以为她是在为设计长公主道歉,只有长公主知道,她不是。
叶青是她的大宫女,十二岁之前,她都一直伺候在自已身边。
69書吧
苏昱被砍死之后的第二天,叶青就不见了。
一个宫人突然不见,会有很多原因,多半是死这一个结局。
那时候,长公主还是很喜欢,这个大姐姐的。
她会唱一些小调,很是好听,每每自已害怕睡不着,她就会耐心唱歌哄自已。
她做的小食好吃,别的人都做不出那种味道。
她会梳好看的发髻,别人梳得总是不如她。
她本人还很好看。
……
还有很多很多,长公主都记得。
叶青失踪,她尽管处境艰难,还是找了她大半年。
如嬷嬷说,她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已的事,被人杀人灭口了。
但长公主不信,她坚信叶青不会背叛自已。
她替自已受过伤,自已也替她背负过骂名。
在自已还小的时候,她总是维护自已的那个。而且自已对她真心的很,长公主相信她不会是叛徒。
所以说,那时候的自已可真是天真的愚蠢。
长公主对她的磕头视而不见,像是好奇一样突然问,
“你的脸怎么了?”
叶青磕头的动作一顿,而后可能想到了什么,她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咽咽好久,才开口。
“是,是樊程,他划的。”
“哈哈哈哈……”
长公主听后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身体都在抖。
在场之人听到她的笑声,纷纷向她望去。只觉得这长公主丧心病狂的很。
别人都如此惨了,她竟半点同情心都没有,还笑的如此大声。
长公主擦掉笑出来的眼泪,身体微微后仰,伸出腿,用脚尖挑起叶青的下巴,细细端详。
她看得极其认真,叶青只感觉自已被寸寸剥开,内心疼痛不已。
她知道,是自已活该。不敢与长公主对视的她,缓缓闭上了眼。有泪珠从她眼角滑落,那是悔恨,是疼痛。
“以前,你这张脸多美呀,你那么宝贝着,现如今,居然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长公主说出的话似是惋惜,可音调里没有半点同情。
她收回脚,恶劣开口,
“丑成这个样子,你怎么没去死?”
有人震惊向她看来,觉得长公主真是恶毒,别人都这样惨了,她居然还叫人去死。
更何况,这还是站出来为她作证的人。她竟是一点感恩之心也没有。长公主果然是个毒妇。
叶青又砰砰砰在地上磕头,嘴里说着对不起长公主的话。看得堂上的衙役都忍不住动容。
长公主面露不耐,嫌弃的看着叶青。
“别磕了,听得我脑仁疼。”
“可约我儿的,还是她萧秋禾,这是不争的事实。”
丞相见她们这边闹剧结束,看着路应淮又开口。
路应淮从案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丞相。这是长公主约见苏昱的信件。
丞相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眼里透出恨意来。
“长公主,你要如何解释?”
他将信纸拿起来给长公主看,长公主只淡淡扫他一眼。
“不是我。”
她笃定,甚至连那信纸都未曾看一眼。
丞相也知道,这事多半是将人遭了设计,可毕竟他的儿子死了,
虽然皇后与他交易,不让他动长公主,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总要有人为他儿子的死付出代价吧!
“那并不是长公主的字。”
路应淮也开口,他的话也很笃定。
谢景书皱着眉头,他突然有种被路应淮和长公主排挤在外的感觉。
是不是长公主的字迹,难道不是只有他,这个陪长公主一起长大的人,最清楚嘛!
什么时候也轮到路应淮,这个与长公主相识不过几天的人,来出头?
他拿过丞相手里的信纸,认真看起来。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惊。
因为,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萧秋禾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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