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下意识点头。她没想到路应淮说给她说法,就真的去做,且做到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已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对他说的话,是没有当真的。
想到此处,她看向了谢景书。那个郑重其事承诺她,又从未兑现过的人。
谢景书也正好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谢景书满目寒霜,长公主面带笑意。
她想起自已,每次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满怀期待,而次次换来的都是欺骗。
长公主脸上的笑意便更艳了些,
“一切听路大人的。”
她眼含春情,回头去看路应淮时,是全心依赖信任的模样。
谢景书看得心头火起,双手在身侧捏得咯咯直响。引得丞相都看了他一眼。
可长公主没有再看他,她始终看着路应淮,一副小女儿的情态。
长公主从座椅上起身,缓步走到路应淮的案桌前,与他隔着桌面对望。
“状元郎,我该怎么谢你呢?”
她故意叫他状元郎,那是他们的初见。路应淮悄悄红了耳尖。
面对自已喜欢的人,她对自已如此殷情,他着实没什么抵抗能力。
他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正要说话。就听谢景书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路大人,这可是在公堂!你承诺的事呢?”
他的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像是要活活扎死路应淮一样。
长公主觉得他故意坏自已好事,转回头恶狠狠瞪他一眼。再去看路应淮时,就听他说,
“殿下,你先坐,我们还要继续审案。”
长公主疑惑的看他,都宣判了,还审什么?
路应淮对她安慰一笑,示意她先坐回去。
“接下来这件案子,与在场诸位都有关系,请大家稍安勿躁。”
都有关系?长公主还是很疑惑。她和谢景书确实扯不清楚,说他们两个有点什么,她一点都不怀疑。
可她和丞相一家,那是八竿子打不着。从未有过交集的。
要细说起来,无非就是六年前,她将丞相嫡子砍死的时候,他们才有了短暂交集。
果然,她才如此一想,路应淮就又开口了。
69書吧
“此事,事关六年前的一桩旧案。也就是丞相嫡子,苏昱之死的真相。”
听他这话,长公主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脸上虽然不见怒容,眼睛却带着冷意。
路应淮安抚似的对她笑了笑。丞相和谢景书都没有反应,显然是一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
长公主嘴角一扬,坐回去。丞相都不怕,她着什么急!
路应淮见长公主又坐了回去,心里才悄悄松一口气。
他心里其实不知道,长公主愿不愿意再提这件事,没有经过她同意就私自处理,他内心是非常不安的。
尽管,他是不想世人误解她,要给她洗清身上污名。
他就是用这件事,作为筹码,去和丞相交涉的。没想到丞相没有同意,最后还是丞相夫人自已同意的。
他将自已查到的娓娓道来,条理清晰,逻辑通顺。
苏昱死的那年二十岁。他有恋童癖。喜欢八到十二岁的孩子。
那年中秋宴,是他央求着母亲带他去的。
因为去之前,他收到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他的爱慕,以及款款深情。约他见上一面。
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去见的。可落款处,盖着长公主的印章。
是萧秋禾约的他。
萧秋禾呀,那可是齐光最尊贵的长公主,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
他与她见过几次,心里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她身份在那里,又生活在深宫,他没有机会下手。
最让他心动的是,信里说,皇帝要给她定亲,因为她已经十二岁了。
十二岁的萧秋禾,多叫人心动。
他想着,便冒险去了宫中。
跟着信的指引,找到一个宫人,他将苏昱带去了冷宫的偏殿。
“果然是她,是这个毒妇故意勾引我儿!”
地上跪着的丞相夫人,尖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向长公主扑过去。
长公主抬腿,一脚将人踹回地上趴着。
变故来的快,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丞相夫人已经趴在地上哇哇痛哭。
丞相寒着脸,他眼如深潭,直直盯着长公主。
“长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风。”
“丞相过奖了。”
长公主拍了拍衣裙,像是根本没有听出丞相的嘲讽一样,又笑着坐回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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