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书一走,萧秋禾又拨弄起她的柳枝,那木盒是看也没看上一眼。
不久有人从房门口走过,递给守门的侍卫一卷东西。侍卫进屋,将东西转给长公主。
萧秋禾打开一看,是个账本。
她懒懒散散的翻看,也不着急,也不见得有多认真。
慢慢吞吞看完,日头已久西斜,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才想起没有吃饭。她轻轻吐出一口,想着罢了,少吃一顿就当是省钱吧!
她看着外面的街道发呆,接下来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好,天地之大,却像是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下萧秋禾。
水月轩被谢景书一闹,也不知道如何了,不如宿在那里?
她起身往外走,刚走到二楼拐角便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该是故意,错身时,竟拉下她衣裳外的薄纱。
“哟,小娘子,你好香呀!”
那人大胆至极,拽着她的衣裳不肯松手,嘴里说着下流话,眼神也猥琐的很。
萧秋禾藏在衣裳下的身体,立马开始无意识颤动,这是十六岁留下的后遗症,属于身体本能,不受她控制。
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愤怒。
她讨厌不受控的任何东西。
侍卫们要上来阻止,却与那人的护卫对上。四五个人围住一个,武功再高也是徒劳。
她出门不兴排场,常年就带两个侍卫。
这京城里,或许见过她的人不算多。但,但凡见过她,该是都能猜出身份来。
毕竟长公主的美貌,和她狼藉的名声一样,如雷贯耳。
眼前这人,既然知道她的身份,还敢如此行事,必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侍卫要动手,狭窄的楼道显然对他们不利。萧秋禾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动。
那人。将手里拽着的衣袖,放到鼻子下嗅了嗅,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周围突然传来一阵起哄声。原来是他们僵持这空档,楼上楼下聚集起不少看热闹的人。
萧秋禾笑起来,只听又是一阵吸气声。
她媚眼如丝,一寸寸收拢自已的薄裳,人也一步步往那人面前靠。
那人看得心猿意马,觉得这长公主果然如传言一样,是个浪荡之人。
看她这一颦一笑之间,竟是比那花魁还要放荡,勾得人心痒痒。
啊……
变故来的突然,那人还在心里想着下流之事,冷不防,眼睛被什么戳中,疼痛刹时席卷,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护卫们见状立刻将人挡在身后,一个个怒瞪着萧秋禾。
只见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根素簪,那簪子通体银白,簪头被磨得尖尖的,晃动间闪烁着寒光。
原是她用簪子,扎爆了那人左眼珠。
“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那人痛得乱了心神,一心想要萧秋禾的命。
嗤……
只听她噗嗤一声,嗤笑出声,听起来清灵灵的,动听的很。
“你要杀我吗?来吧!”
说话间,她笑着将簪子往地上一丢,发出叮铃当啷的脆响。
推开挡住她的侍卫站出去,那样子就是甘愿受死的模样。
没人敢动。
全都互相看着,不敢上前半步。
装傻充愣调戏长公主,让她出丑是一回事,众目睽睽之下,杀长公主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们不动手?那,该我了!”
见没人动,萧秋禾伸手往头上随意一拔,又抽出一根步摇来。
是只缠丝点翠的银步摇,头部也是尖尖的。
此时如果有人有心,就会发现,这位长公主的发饰,多半不是金的,全都是些精细的银质步摇。
应该是银的吧!
她一步步往前走,不大远的距离,却叫她,莫名走出一种惊心动魄来。
那男人见此,想起长公主的诸多传说,也算清醒过来,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往护卫身后躲避。
“别怕,我向你要颗珠子,我们就算两清,可好!”
“什,什么珠,珠子……”
她又笑起来,脸上梨涡若隐若现,像寒冬里开在雪地的红梅,格外引人注目。
她点点自已的左眼,修长洁白的食指,正正点在眼下的泪痣上,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在。
什么珠子?自然是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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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侥幸的男人只觉心里一凉,脚下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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