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路出去,上马车往水月轩而去。原本好好的心情,此时也跌入谷底。
何以解忧?唯有俊俏的二郎。
“去告诉如嬷嬷,今夜我不回府。”
她对跟着的人吩咐,放下帘子直奔水月轩。
那个被太尉大人踢中的小官儿,今日一早便没了。这谢景书就是会找麻烦,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哪里那么闲。
长公主到了水月轩直奔三楼,那里有她常住的房间,是一直为她空着的。
楼里早有人得了消息,已经收拾妥当。
“公主今夜想找谁?”
楼里的管事,见长公主一直趴在窗台出神,只得开口询问。
过了许久,才听萧秋禾说道,
“找个不怕死的……”
那被谢景书踢死的人,才不久被送出去,有前车之鉴,估计也没什么人敢再来。好在她从不强求。
“太丑就算了。”
顿了顿,又听她补充一句。
男风馆里,哪里会有长的丑的小官儿!说来说去,还是长公主有点颜控,一般好看的她也看不上。
69書吧
那人得了准信躬身退出去。屋子里安静下来,许久没人进出。
萧秋禾本身也是来躲清静,进不进人她根本不在意,她一直趴在窗台走神,吹着夜风,也让她头脑更加清明。
“长公主,奴来伺候您。”
正走神间,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青衫男子。
他头发全部束起,插一根白玉簪,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干净,一点不像这里的小官儿,反倒是像谁家的公子哥儿。
“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萧秋禾来了点兴趣,直勾勾打量这人。
他将端着的托盘放到桌上,斟一杯酒走过去,递给萧秋禾。
“长公主也不是日日宿在此处,怎会什么人都见过!”
他这样说话甚是无礼,萧秋禾倒也不计较。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在手里把玩。
“像你这么好看的,我不该没见过。”
她说的肯定,心里更是笃定,这楼里绝对没有这号人物。
“这酒是我自已酿的,长公主不妨尝尝看。”
他没有接她话茬,说话间,一开始仅有的一点尊卑,也没有了。
萧秋禾垂眸盯着手里的酒杯,她向来不喝来历不明的东西。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就见一双骨结均匀的手伸过来,夺下她的酒杯一口气给喝了。
“这里我能坐吗?”
见长公主看自已,那人指了指她矮几的另一边。照理来说尊卑有序,少有人可以和长公主平起平坐,更何况他还是男妓。
萧秋禾一笑,并不在意。
“请便。”
那人把酒壶端过来,坐到长公主对面,开始自斟自饮。
“我叫时序。刚来不久,今日第一天接客。”
萧秋禾挑眉一笑,问道,
“你知道昨日楼里的事吗?”
他仰头喝酒,末了才点头,而后又给自已满上。那样子不像来伺候人,更像是来买醉的。
“你是这样伺候人的?”
萧秋禾看他一杯接着一杯,有点莫名,又有点恼火。买醉为什么不滚远点!拿她当挡箭牌使?
“这酒埋够了年份,正是最好的时候,不喝完可惜了。”
他眼神纯澈,看起来是真的怕酒不喝完放着可惜。
萧秋禾本可以将他打出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便不再理会,趴回窗台上看着月亮发呆。
她喜欢趴在窗台,这样能让她感到安全。
哪怕是寒冬腊月,冻的瑟瑟发抖,她也还是要开着窗户才能闭眼。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他喝他的酒,她发她的呆。仿若岁月静好,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有些困了,就听屋内突然传出箫声。
回过头去一看,时序的酒喝完了,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长箫,在吹奏一曲她从未听见的曲子。
慢慢的,她感觉眼皮沉重起来,脑袋也转不动了,迷迷糊糊就那么趴在窗台上睡了过去。
耳边是不知名的小曲,有种莫名让人安心的感觉。她睡得沉了,竟还做起梦来。
梦里的她还不到十六岁,母妃虽然去了,但谢景书还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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