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安捏着小狗的后脖颈，提溜了起来，下了马车冲方愚知点了点头。
这符咒是专门追踪气味的，灵力越多，狗的鼻子就越灵敏，体型也就越大。只是谢砚安也太小气了，那小狗才巴掌大一点。
方愚知跟老板道别，两人一狗，踏上了寻找凶手的征程。
小狗在前面一路猛嗅，时不时的叫一声示意身后的两个人跟上。
那小狗生的可爱，看着和真的没有什么区别，蓬莱岛没有教习过这种符咒的画法，方愚知看的心里痒痒的：“谢道友，你们宗门的符咒能外传不？这个寻人的符咒，你教一教我怎么画呗。”
他对毛茸茸的动物过敏，但符咒幻化出来的可以直接触碰，方愚知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
但谢砚安的回答让他如同晴天霹雳：“宗门的符咒秘不外传。”
看见方愚知失望的样子，他又添了一句：“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方愚知拍了拍他的肩膀，趁机揉了一下他肩膀上搭着的头发：“我就知道谢道友人最好了！”
谢砚安目视前方：“叫我的名字就好。”
声音太小了，被风吹散，方愚知没听清，便歪着头把耳朵凑近：“你刚刚说什么？”
“叫我名字就好。”
方愚知这次听清了，想起了自已之前在诸剑山上追他的那段日子，每天变着花样的叫他，什么亲密喊什么，结果人家不领情，觉得他这人太轻浮，甚至多次拔剑相向。
现在主动要他喊名字，是不是表示他们两个可以做朋友了。
“谢砚安，你比之前有人气多了。”
小狗汪汪叫了两声，蹲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门口，翘着后腿挠自已的脖子，看起来还有些不耐烦。
方愚知越看越喜欢：“谢砚安，你可一定要教会我怎么画那符咒。”
他走过去，想把小狗提溜起来抱在怀里，谁知道那小狗是个凶的，扭头就咬住了方愚知的食指，怎么也不肯松口。
它还有些力气，方愚知摔甩了一下没甩开，却也不忍心伤他，谢砚安却直接挥剑驱散了他，小狗嗷呜一声，化成烟消失了。
方愚知知道自已是个招宠物讨厌的体质，只是没想到符咒化出来的小狗对自已也没有好脸色，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他右手食指已经被咬出了血，幸好那狗不大，要不然自已的手指怕是保不住了。
谢砚安给他的伤口上了药，又拿出一块手帕给他包扎起来：“没想到小狗也能咬伤，幸好没唤大狗。”
方愚知的关注点却奇奇怪怪：“谢砚安，我想起来了，你上次给我包扎的手绢我还没有还给你，我洗干净了放在了丞相府，等回去我就拿给你。”
谢砚安看他一点也不关心自已的伤口，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到时候和这块一起还给我。”
“这两块手帕有什么特别的吗？”
“勤俭节约。”
现在狗没了，幸好消失之前还找到了一家。
方愚知敲响了房门。
里面的有人喊了一嗓子：“来了来了，等一下。”没过多久，门就从里面打开。是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眼睛也是看不清的。
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方愚知尽量放轻声音，让自已听起来和蔼一点：“婆婆，这里是您一个人住吗？”
老妇人很警惕：“你们问这作甚，你们还是快些离去吧，我老婆子虽然腿脚不好，但跑到衙门报官还是能行的，劝你们早些离开，免得到时候被抓进去吃牢饭。”
“你一个男人，怎么还学着姑娘家打耳洞挂坠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这婆婆还有审美歧视。
谢砚安瞧了一眼他的耳坠，又默默移开目光，眼中有清浅的笑意。
方愚知敏感的发现谢砚安在嘲笑自已，气愤的瞪了他一眼：“婆婆，我们是缉佞司的，来您这里查案，您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老婆婆听说是缉佞司，倒没有那么抵触了，但还是不愿意给他们好脸色：“你们要查什么就快些吧。”
方愚知和谢砚安两个人分开，去里面转了一圈，确实什么都没发现。
“麻烦您了，婆婆，我们走了。”
谢砚安看着那偌大的院子，还是觉得有问题：“婆婆，家里就您自已吗？”
她点点头：“我丈夫死的早，前些时候唯一的儿子也死了，只剩下我自已一个人。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没想到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方愚知有些唏嘘，祝她长命百岁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可能对她来说，长命百岁也许是个诅咒。
死亡对于方愚知来说，很远也很近。
谢砚安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我们等一下还要再去一趟车行，我把那个符咒教给你，一会你试试。”
“真的吗？”方愚知刚刚的丧气一扫而光，眼睛里都是星星。
谢砚安弯弯眼睛：“我这里没有符纸了，你需要自已画。”
没有符纸也可以凭空画咒，只不过是多费些灵力而已，方愚知一想到自已等下能召唤出来一条毛茸茸的小狗，心都要化了。
“画符咒一气呵成，跟着我的手势。”
他在空中画着，方愚知在一旁模仿，只是有个拐弯的地方，跟着画了两三次都没有画对。
“这个地方，是要上扬再下降，我的灵气到了这里却怎么也无法顺畅运行，好奇怪啊。”方愚知连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他有些泄气。
看来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毛茸茸的小动物都不属于他。
谢砚安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抓起他的手：“我做动作，你跟着运行。”他整个人贴在方愚知的背上，方愚知能感觉到他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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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愚知感觉喉咙有些干，身上的温度在慢慢升高，他猛地从那个怀抱里挣脱出来，转过身连退两步：“那个，改日再教，改日再教。”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方愚知恨不得捂住自已的脸逃跑。
谢砚安失神的看着自已的掌心，轻轻握起，落寞的想：果然是不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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