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里没大称，你要相信我，就给我五十克玉。然后这些米你全部带走。”
摊主没说话，只是按个打开了袋子，把手伸进去搅了搅。
“好米啊，好米。你真够厉害的，哪搞来的这些大米？”
“这您就别管了，你只要心诚，咱俩的生意就能继续。我这儿不光有米，还有其他的粮食。您要是能保密，那咱俩就各取所需。但您要是……”
摊主了然地点点头，“放心，道上的规矩我都懂。我这人啊不想闹什么麻烦，就想全家几口人能吃饱饭。”
他说完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玉坠子，小秤一称是三十克。然后又拿了仨玉扳指，加在一块儿五十克多一点。
“多的那点儿，算是我的诚意。这些首饰我等着你下回来拿。”
池千月眉头一挑把首饰放回口袋里，笑着冲摊主摆摆手就走了。
有了这些玉，她最近生活大概能宽裕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空间里水稻小麦什么的，是最便宜的。其余东西可没这么便宜，找玉石之路还是非常漫长。
不过一想到五连队附近有玉矿，池千月全身都充满了希望，祈求下周一快点来。
周一一大早，池千月就和顾卿何一人拎着一个大口袋，坐上了去往连队的车。
司机很安静，顾卿何和池千月一路上也没说话。池千月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慢慢变得荒凉偏僻，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居然还没到。
昨晚她收拾行李再加上有些兴奋地没怎么睡着。这会儿一坐上车，困意就慢慢袭来。
顾卿何原本也在看着窗外的风景，可是突然肩膀一沉，耳边就响起悠长的呼吸声。
司机没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他们那一向严肃的顾场长，正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轻轻转了一下他们场长夫人的脑袋，为了让夫人睡得更舒服一点。
司机突然一阵牙酸，原来场长还有这样一面。
一共开了两个多小时，三人终于到了三分场五连队。顾卿何开口对司机说道：“就停在这吧，剩下的路不用你送了，回去吧。”
他一开口说话，池千月也醒了。
她揉揉眼睛看向窗外，只见路边有一排整整齐齐的白桦树，顺着白桦树往远处看，就是无边无际的田野。
今天是个阴天，田地里有人在劳作。
池千月擦了擦口水，有点兴奋地看向顾卿何：“好大的地方！这里好空旷好平坦啊。”
顾卿何勾起嘴角嗯了一声，侧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口水印。
两个人拎包下了车，顾卿何拿过池千月的包，边走边跟她说道：“三分场五连队一共有两百多名农工，人数不算少。其中有八十多个知青，还有一些支援边疆的，以及一下下场进行改造的劳改犯。”
池千月迷迷糊糊地听着，“你之所以会来这，是不是因为这里最乱？”
“对。”顾卿何欣赏地看了她一眼，“最近几次撂挑子闹事的，都是五连队起的头。据说这里的劳改犯比较多，都是硬茬子。五连队的头头也管不住，很是头疼。”
“千月，一会儿我们到了地方以后，先不要暴露真实身份。你记住，我的名字叫顾大河，你叫池小月。我们是分配到这儿的支边青年，明白了吗？”
“我懂！”池千月点点头，“你这叫微服私访，想要看看闹事的头头是谁，对吗？”
“聪明。”顾卿何点点头，“如果我一开始就用场长的身份去，那应该查不到什么。只是要你辛苦一段时间，这里的条件有点苦。”
池千月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和顾卿何一路走到了连队驻地。
这里大约有几排小房子，排得并不整齐，像是随意落在棋盘上的棋子。
房子大多都是土坯房，只有零星几座是砖瓦房。砖瓦房应当是连队干部住的地方，干部条件总是要比普通百姓的好一点。
今天是个大阴天，外面小风一刮还怪凉快。池千月跟着顾卿何走到了砖瓦房附近，看见了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门口纳凉。
他悠哉悠哉的，嘴里还哼着歌儿。
“您好，我是新来的连队成员，请问白干事在吗？”顾卿何出声询问。
男人掀开眼皮打量他一眼，使劲地吸了一口手里的老旱烟。“带介绍信了吗？”
“带了。”顾卿何拿出信封，“是场部孙司机介绍的，我们夫妻俩就想着来支援北大荒，报效祖国！”
“切。”男人嗤笑一声，“说得挺好听的。现在谁人不知道北大荒是最肥的地儿，多少人挤破脑袋进来呢。你说你是孙司机介绍来的，那孙司机跟你说过这的规矩没有？”
他说话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池千月没忍住开了口：“什么规矩啊？你又是谁，我们要找的是白干事。”
“我我就是白光明。”男人把烟袋锅朝鞋底敲了敲，“看来孙司机是去场部太久了，忘了这的规矩了。”
“我今儿个就好好跟你们讲讲。咱们五连队可是整个伊水农场最好的地儿了！咱这儿除了土地以后，还有养猪场养鹿场，还有一个大水库。
可以说能进来五连队的人，那都不是普通人。就譬如说前几天从场部下来的一个女医生，那可是掏了钱进来的。光一封介绍信，我这连队啊，不收。”
俩人都没有想到，原来五连队最大的管事也是这么一副德行。
池千月看了顾卿何一眼，顾卿何浅浅露出一个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钱。
“规矩我们都懂的白干事，这是五块钱，是我们夫妻俩辛苦攒了许久的。您笑纳，还请务必让我们进入五连队。”
白光明嫌弃地接过那五块钱，“看在你们俩也不容易的份上，那就暂时放你们进来。先在这待着吧，一会我让人来带你们去宿舍。”
“宿舍？”池千月皱起眉头，“我们夫妻俩不能住一起吗？”
倒不是她想和顾卿何住一块儿，而是和很多人一起住宿舍的话，她进出空间就很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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