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伯爵府,花满堂一脸沉郁的大步往外走,后面跟着快速踱步,一脸焦急的柳如烟。
两个人上了车,柳如烟很是担忧的问:“老爷,秦家说的东西,咱们到哪里去筹集啊!要是找不到,蕊儿可怎么办啊?”
花满堂胸有成竹地说:“你怕什么,只要蕊儿和秦宜修入了洞房,坐实了夫妻之实,让他们还怎么退婚?”
“可是......”
花满堂打断了她的话,不耐烦的说:“没有可是。当务之急不是秦家,而是黄家,你别忘了,咱们看到的那一纸契约。”
柳如烟手里拧着手帕,愤恨地说:“花满堂当年真是疯了不成,会签下那样的契约,还在官府备了案,真是有病!还是大病!”
花满堂听她抱怨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阴森森道:“烟儿,慎言,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不是在这里吗?”
花满堂眼里似有无尽的幽暗漩涡,要把她吞噬,柳如烟惧怕地看着他,小心地回道:“是。”然后小心翼翼的坐着,再没有出声。
小花厅里,送走了花满堂夫妇,只剩下秦家三口。
秦夫人看了看低头看不清神色的秦大公子,又看了看还处在盛怒中的永康伯,试探着开口:“伯爷,新娘子还在新房那边,我去安排一下,今晚洞房花烛夜,怎么也得有床不是,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
永康伯听了她的话,冲她摆了摆手,只是嘴角更加的紧抿着。
秦夫人起身,又看了一眼秦大公子,对着永康伯慢悠悠开口:“伯爷,事情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宜修想要的,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你切不可苛责于他。咱们俩也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还有,宾客那边也需要老爷打点一二的。”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永康伯的神色这回倒是缓和了几分,对着秦夫人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
秦夫人又颇为担心的看了一眼低头的秦大公子,才出了小花厅。
出来后,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花厅,才对着身旁的李嬷嬷开口:“走,去库房,挑一些家具摆件,今晚上是大公子的洞房花烛,怎么也得有模有样才行,可不能寒酸了事。”
李嬷嬷恭敬点头应是,心里却不以为然,难道还有比他们家大公子更丢人的新郎官吗?她要是新娘子,就一头撞死得了,以后可怎么见人呦!
小花厅里,秦公子约摸着秦夫人走远了,才抬起头,脸上全是压抑的气愤怒意。
他对着永康伯问:“爹,花家搞这一出,您为什么还是没有退婚?难道他们还真能拿出我们今天开出来的条件?那些东西今天可是被黄夫人拉走了,难不成还能送回花家不成?”
永康伯不负刚才的怒容,神秘一笑,说:“儿子,这媳妇呢!人生又不是只能娶一个。有用呢!就留着。”
“没用呢!病死,意外身亡的,除了至亲,谁又会多在乎呢?”
“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咱们不就是完全拿捏了花蕊,连带着花家也拿捏了。唾手可得的好处,在处在不利的环境里,咱们为什么不争取利用?”
“还有,咱们永康伯爵府,可也是受害者,只是被花家蒙骗了。事已发生,咱们也不能弃新娘子不顾,他们花家不仁不义,咱们秦家可做不出来。不然,她哪里还有活路?懂吗?”
秦大公子一脸沉思,说:“爹,那,咱们永康伯爵府的委屈,也得让全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既然面子是一点也不剩了,可再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说完,对门外候着的小厮喊道:“来人!”
......
永康伯恭送走一位又一位客人,空闲间,似是不经意的问旁边的小厮:“大公子现在干嘛呢?”
小厮一脸为难,吞吞吐吐的。
永康伯低声喝呲:“说,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厮惧怕地看了他一眼,胆怯地回:“回伯爷,大公子正和几个好友喝酒,只是有些醉了,还没有结束。”
永康伯叹息一声,满是无奈:“罢了罢了,随他去吧!心里面的不痛快总是要发泄出来的。要不是他不松口,我今天真想......哎,儿女都是债,就当是欠他的了。”
天色黑了,永康伯府的客人都散尽了,风修慈听完小竹子的汇报,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詹世豪说:“我要走了,你走吗?”
“啊?哦,哦,好吧!我也走。”等到詹世豪回过神,一边走一边问风修慈:“慈哥,花家都这样了,秦家也没把花蕊退了,他们图什么?我怎么感觉这虚伪的秦宜修在搞事情呢?”
风修慈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还没傻透,还有救,那就看着,明天一定有的热闹。”
詹世豪眼前一亮,问:“真的?”
风修慈没好气的说:“假的。”说完不理停在原地的詹世豪,大步往前走去。
夜渐深,花蕊的新房重新布置上了床铺摆设,她重新戴上盖头,坐在床边,记不得是第几次问身边的丫鬟:“翠萍,现在什么时候了,宜修哥哥还没回来吗?”
翠萍小心地回:“小姐,亥时将过,马上就子时了,姑爷,还没有回来。”
花蕊压抑着心里的焦躁不安,吩咐着:“去看看。”
“是,翠萍应声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翠萍才回来,身后是一身酒气的秦大公子,他醉眼朦胧,被两个小厮扶着,进了屋子,放倒在床上。
小厮头压得低低的,只对花蕊说了一句:“少夫人,大公子今天喝了很多酒。”人就匆忙的出了屋子。
花蕊狠狠地拽了一下盖在头上的盖头,刚想发火,就听床上的秦宜修低声呢喃:“怎么办啊!我今天丢尽了脸面,以后可怎么在上京城里行走。可是,我还是舍不得舍弃我的蕊儿。”
“我要怎么办啊?”
“蕊儿,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
“蕊儿......”
花蕊听着他嘴里的呢喃,再看他醉的不醒人事的样子,只觉得苦涩又甜蜜,还有满身心的愧疚。
她的宜修哥哥,上京城中的翘楚,要不是花颜,还有那可恶的黄家,他们怎么会颜面尽失。
今天,他们俩大婚的日子,可是人生最是得意时,本该吉祥喜庆,欢快无边的。
全被花颜那个小贱人毁了。
她怎么甘心,不说宜修哥哥了,她也是不甘心的。
她不会放过她的,也不会放过黄家人。
她要她们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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