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行吧,反正小桃疯了之后,吃喝从不短缺,就是前去探望的次数少了些,也难怪了,这么大的府,都她一个女人家撑着,哪有抽的出空,去管其他闲事啊。”
是其他闲事吗?总觉得白若雪对小桃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说不上来,若她不真心对小桃好,小桃又怎会心心念念全是她,反正是奇怪的很,微妙的很。
“小桃来府中多少年了?”溪尘忽而又问。
“十几年了吧,自小在这。”道衍想了想说。
“说到这儿,我给你们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道衍身体前倾,沉声道,“我给你说,这府中啊,除了张泽,还有小桃外,府中的下人在三年前,全部更换过了。”
闻言,凡心愕然,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更换了,遂问,“你知道原因吗?”
“说是做错了事儿,惹得大帅不快了,所以全部更换了,具体什么,木东也不知道,我就无从得知了。”
唯一知情的,不过还剩三人,小桃疯了,总不能直接去问张泽和李景尧吧。
凡心有种只觉,这事,定不是小事,小桃也一直喃喃说,对不起夫人。这里面的牵连,定是不同。
正当几人,神情凝重,暗自思索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将几人思绪拉了回来。
“道长,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来人正是木东,刚跑过来,见两人神情凝肃,遂问。
“修炼呢”道衍这谎话是练的炉火纯青,随便一诌就能来的。
“哦哦哦”木东似是理解,连连点头。
“你突然过来,有事?”道衍斜眼问。
这么一提醒,木东才反应过来,道,“老爷子,还有夫人在东南边,那口枯井旁等着你们呢。”
“他们等我做什么?”道衍与凡心面面相觑。
“说是要联合封印那邪祟。”木东回。
“现在吗?这么着急?”凡心神色微变问,本来借着除邪祟的名头,想在府中多待几日,至少要破了结界,找到神木,可若真是林庆海出手,将邪祟除去,他们还有什么名义,继续留在这儿?
“是啊,走吧,他们还在那边等着呢。”木东侧身提醒着。
“那木东哥,你先等一下,我们拿点东西,马上出来。”凡心拽着道衍,又同溪尘使了个眼色,几人进了屋,又将门闩插上。
“你快想想办法,这要是解决了,咱们可不前功尽弃了吗?”凡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打转。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推脱身子不好,去不了吧。”道衍无奈摊手。
“要不然,你就装病?先躲过这一时,拖个三五天再说?”凡心现在能想的办法,就唯此一个。
“这能行的通?”道衍怔怔道,“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出去给人家说, 突发疾病?”
这样,真的好?
“不然呢,谁也不知道,这半路上突然杀出个林庆海。”凡心烦躁的扯着自已的头发。
“别薅了, 就剩下几根了,以后秃了,还怎么嫁的出去?”道衍望着凡心提醒道。
凡心嘴角一抽,老头怎么永远抓不住重点,这个时候是考虑嫁不嫁人的时候吗?
“不妥”溪尘若有所思,幽幽道。
“为何?”凡心扬首问。
“他路数如何,咱们还未曾知晓,此时退缩,不仅无法探听虚实,还会平添怀疑,不如顺势而为,见机行事。”
“若真像传言那般呢?”
“若真如此,他们又何须多此一举,引狼入室?”
这番话,颇有几分道理,听的凡心与道衍忍不住,点头赞同,须臾之后,两人面面相觑,又深觉不对劲。
“你说谁是狼呢?”凡心反应过来,黑着脸问。
“快出去吧,外面还有人等着呢。”溪尘打着哈哈道。
凡心咧嘴,懒得与他计较,要说狼,屋中三位,也只有溪尘才配的上,她与老头,充其量是被人骗来的两只白兔,还是两只尽心尽力的白兔。
枯井旁临时搭了个简易木桌,红烛、朱砂、符咒、三清铃、桃木剑等一应俱全,白若雪与林庆海两人平淡无波的立于前。
林庆海精神抖擞,鹤发童颜,眼神清澈,远远看着,他就像个小孩穿了个大人的衣服。
“这老爷子,怕是没少在身上下功夫,他这哪像是耄耋之年,看着比我都年轻,有机会,我定要向他讨教讨教,这怎么才能留住青春。”
凡心顿时感觉,胸腔,有种无名的火,在窜动,她走的极为缓慢,深吸一口气,将那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这都火烧眉毛了,老头还在这儿嘻嘻哈哈,尽把心思放在没有用的地方。
“要是我再年轻个二三十岁,那真是…..呀…..”前一刻还憧憬着未来,下一刻就痛的咬牙切齿。
这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干什么?”离着那两人,越来越近,道衍不敢大声嚷嚷,只得小声抱怨。
“你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凡心没好气道。
“我这也是正事。”道衍摩挲着那袖下红肿的胳膊,不悦道。
“你还说”凡心恶狠狠的威胁道。
道衍努努嘴,怏怏闭口,所谓口服心不服,他定会找到那返老还童之法。
眼看就要接近两人,道衍收起刚才颓败模样,露出他招牌似地微笑,只是这笑,实在是太假了些。
“夫人”这是礼貌性的与白若雪打了个招呼。
“大爷”对着林庆海时,道衍突然话锋一转,改了个称呼。
大爷?这两字一出,凡心的脸瞬间就绿了,你喊啥不好,喊个大爷?
她明显看到白若雪眉稍一挑,林庆海也稍微一愣。
好一会,林庆海才目不斜视问,“你就是道衍道长吧。”
那眼神如勾如炬,所谓不怒自威,正是如此。
“啊,对。”许是被这气势折服,道衍讲话竟有些底气不足。
“以后同他们一样,称我为老爷子就行。”林庆海又道。
“啊,好的。”道衍怔了怔道。
“开始吧”林庆海伸出左手,做了个请的姿态,身体亦向后退了两步。
“什么,什么?”道衍磕磕巴巴问。
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他们来之前对了台词,比如如何封印红樱,方法如何,手段如何,怎样快速有效,又或者会问,红樱究竟是何阶段了?至少不说探讨一番,怎么也得考考吧,谁知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道长,这几日在屋内,闭关修炼,难不成还未准备齐全?”白若雪神情凝重,明显带着不悦。
“当然准备好了”说这话,道衍底气十分不足。
“那就一切拜托道长了”白若雪‘客客气气’道,眸中多了复杂。
“应该的,应该的。”
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上,这该从何处下手,道衍装模作样,东瞧西看,想要搞点小动作,一回头,就看见那两人如同两个门童,立于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只是尴尬一笑。
“怎么办?你倒是问问啊。”道衍小声嘀咕问。
“你先将拿几张符咒出来,取右手中指之血涂于其前后之上。”
道衍不耽搁,全都照做,抬头又问,“接下来呢”
“现在你不断的摇晃着三清铃,我们合力将那红樱给引出了,趁机而动。”
“怎么趁机而动?还有你不是说,那红樱道行高深,咱们这么做,能收的了吗?”道衍担忧问。
凡心没有回答,径直拿起桌上的银剑,划破中指,将血涂在刀刃上。原是朗朗清日,倏尔一阵阴风吹过,片刻,红樱一闪而来,伸手就来。
“怎么办?怎么办?”红樱直冲道衍而去,吓得道衍倒退了好几步,拿着符咒不知所措。
“怕什么,你手中有符咒,她不敢靠近。”凡心正色道。
红樱用红绸攻击道衍好几次,都没成功,于是将矛头转向了林庆海,林庆海不慌不忙,与其打起来,竟然不分上下。
“没想到,一把老骨头了,身手还如此了得。”得到片刻喘息的道衍,拍着身上的尘土,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人打斗。
僵持许久,见无计可施,红樱直冲凡心而来,又是这招,上次与溪尘缠斗时,她就是这样,凡心早已预料,从道衍手中,抽出一张符咒,贴在胸前。
现如今唯有白若雪,还立在原地,红樱双目赤红,对着白若雪而去。眼看着就要伤到,张泽突然现身,硬生生的扛了一掌,然后倒地吐血,然后林庆海来,取走道衍所有的符咒,符咒在空中分散开来,全部贴向红樱,片刻后红樱动弹不得。
这贴符咒的手法,怎么看着莫名的熟悉,与溪尘如出一辙。
“老爷子,赶快,将她处理掉。”白若雪见她动弹不得,立刻道。
69書吧
“她身上怨气太重,将她炼化实在有损阴德,等他们修正两日,再将她度化吧。”
这手法,怎么与溪尘如此相似,若不是那张南辕北辙的脸,凡心几乎就要将他当成溪尘的同门了。
“可她继续作怪怎么办?”白若雪一边捂着张泽的伤口,一边问。
“她力量还剩下两层,不会掀起多大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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