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那现在都还是孤身一人吗?”
满院子里堆杂着东西,凡心小心翼翼躲过,刚行至门口,屋内就传来老头兴趣盎然的声音。
“是啊,是啊”这声音是来自木东的。
旋即,有木椅拖动的声音,道衍向木东的方向挪了半寸,低声问,“那你家的几亩良田,三五间房屋,现在是谁在打理?”
“暂交给了我姑姑。”木东讪讪道。
“那你姑姑可有婚配?后人几个?交与她可安全?会不会有霸占的可能性?”
道衍一连多问,木东额头上渗出丝丝汗珠,想来这是被逼问了有段时间了。
“姑姑她老人家未曾婚配,所以……”木东擦着汗珠,磕磕巴巴道。
“所以,就不存在任何的纠纷了。”还没等木东说完,道衍立马接上。
沉默片刻,他扬起头,“我看你这人,长得虽然一般,但品格也算不错,我看你一直孤身一人,甚为可怜,要不然,我给你指一良配,如何?”
凡心听到这儿,满脸黑线,这老头弯弯绕绕这么半天,真正目的,就是要将她推出去。
“啊”木东很是诧异,想来这无缘无故的,被半生不熟之人拉着挖了家底,忽而又要指一妻子,论谁,谁也不适应,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怔怔道,“好啊”
“行”听到这回答,道衍又将木椅挪动了半寸,刚刚本来距离就近,这下几乎是挨着了,“我给你说,我们家…..”
还没等他将那两字说出口,凡心进了来,没好气道,“老头,你事情都做完了吗?”
“凡心姑娘,你回来了。”看到凡心,木东犹如大赦,立马起身,小跑过来。
“你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道衍瘪着嘴,嘀咕道。
凡心横了他一眼,要是自已再晚点出现,这婚事岂不是,就被莫名其妙的定下了?
“地藏经、清心咒,你都准备全了吗?”凡心质问道。
“全了全了,这点东西,还能难倒我?”道衍撑着木椅缓缓而起。
“木东,我看你下午也没什么事,要不然咱们找个地方再聊会?”道衍贼心不死,不依不饶,还想要套套近乎。
凡心岂能如他所愿,于是闷闷问,“木东哥,下午应该还有点事吧。”
“啊”木东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是啊,我下去还有很多事呢,道长,凡心姑娘,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颔首之后,一溜烟的逃走。
“你干什么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道衍嘴角微垂,不悦道。
“老头,收起你这心思,别一天天看见个男的,就想扑上去,要是你喜欢,你自已嫁好了。”凡心往木椅上一坐,扭头不快道。
“我要是个女的铁定就嫁了,人家木东条件不错,良田、房屋什么的都有,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他没有父母,你嫁过去了,没有任何婆媳矛盾,直接就是当家祖母,反正这事,我看行,大富大贵的有什么好,细水长流才是真。”道衍苦口婆心,劝说着。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得多超心超心,总不能永远这样漂浮不定吧,你是一个女孩,总归得有一个家。”道衍苦口婆心。
“但你也太着急了,况且木东,和我实在不是一路人。”凡心语气软了下去。
“你都没接触,就知道不是一路人了?何况这年头,什么爱情啊,都是假的,看看张泽朝三暮四的,你再看看那白若雪,也一样是心怀不轨,所以啊,找人最重要的是要看人品,看家底,你再想想古往今来,那段唯美的爱情,得到好的结局了,你看看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双双惨死,那牛郎与织女,一年见一回,那孔雀东南飞,又是双双殉情,所以啊,你得多听老人言。”
道衍一本正经扳着手指,举了无数案例,仿若他此刻就是一情场高手。
“你说是不是?”道衍缓缓问。
凡心懒得搭理,托着下巴,任由他自言自语。
“你觉得木东这人怎么样?”他又问。
凡心原本想要回答,就那样,算个好人,等她刚要转头之时,额间传来一阵轻微的异样,这是溪尘来了。
她扭过头去,果不其然,溪尘神色冷淡,伫立在旁。
“不怎么样,长得像个倭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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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瓜?”听到这回答,别说道衍不敢相信,就连凡心也是诧异得很。
虽然木东没那么高大威猛,身材魁梧,但也是清秀的很,说成倭瓜,是不是太过了。
“选人选才,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能当饭吃不成?”道衍硬邦邦道。
“是不能当饭吃。”
难得能从溪尘嘴里听到这话,他还能顺着别人说下去,道衍扬着头,很是骄傲,那表情仿佛在说,看吧看吧,我说的对吧,下一刻,溪尘又淡声道。
“但若是长得丑了,恐怕连饭都咽不下去吧。”
这话噎得道衍一时回答不上,旁边的凡心简直想要给溪尘鼓掌,她还是第一次觉得,溪尘简直是仙子的化身,今天这嘴,太讨喜了。
气氛一时沉闷下去,道衍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巴了,凡心打着圆场,转移话题,问,“老头,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没有”道衍怏怏道。
凡心掐了个口诀,木桌上,突然出现一只烧鸡,一壶好酒,闻着酒香,刚刚还怏着的道衍,此刻仿若活了一般,双眼放光,正要下手,凡心赶紧用手护住。
“欸欸欸,事情还没说完呢。”
“什么事,你尽管问。”道衍双眸紧盯着那东西。
“让你打听的。”
“张泽最近病了,养伤呢,没机会出来作妖,那李景尧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见人影,也说是出去养病了,可能是时候不好,最近都流行生病。”道衍望着那东西心不在焉道。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的是他们之间的纠葛。”
“纠葛?没啥纠葛。”道衍望着那食物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哪有心思回答。
凡心默不作声,大手一挥,又将吃食,直接装回了镯中。
“干什么呢?”唾手可得的东西,消失不在,任谁都会不高兴。
“先回答问题。”凡心坚定道。
“你问你问。”
“你打听到了吗?他们之间的纠葛。”凡心又问。
“张泽喜欢白若雪,白若雪好像对张泽也是余情未了,张泽那边对包美人,也是关爱有加,他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妥妥一渣男。”
“这些我都知道,别的呢?”凡心不厌其烦问。
“别的?还有什么。”
“我们想知道李景尧的纠葛。”溪尘忽而出声,淡淡道。
“对”凡心也在一旁附和。
“李景尧与白若雪,怎么说呢,态度挺微妙,挺奇怪的。”道衍一时之间也找不出词来形容。
“怎么个奇妙法。”凡心问。
“我听他们说,白若雪对李景尧很是上心,但是李景尧对她吧,好像有种疏离感。”
“如何疏离?”
“他俩自打成婚,就很少在一起,李景尧整日不是养病,就是呆在他自已院中,甚少出府,而白若雪呢,忙前忙后,上上下下打理着府中大小事务,各司其职,不过,这白若雪对李景尧还是挺上心的,各类补品,没少送,大夫也找了不少,但这身体就是不见好转,不过有一件事,奇怪的很,他明明知道张泽与白若雪是旧爱,但是他非但不在乎,还对他信任有加,你说这事,怪不怪?”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凡心心中许久,一直未曾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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