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哥摇摇头,“没有,还是和往常一样。”
那真是怪了,就算走出来了,看见曾经的恋人出嫁,怎么着也会有些落寞,总不能像看热闹般,反应平平。
“到了晚上就出事了。”蒋二哥脸色沉了下去,道,“晚上,少爷说睡不着,想一个人走走,大家都没怎么在意,以为他只是在府里走走,谁知,他趁人不备,跑出府去,去了余山旁边的那条湖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这着实让凡心心惊,没想到这胡元若会如此的胆大,或许之前他反应平平,一直在找机会逃脱,可当知道张小姐嫁人时,心如死灰,便觉得活着无意,可他既然现在还活着,那肯定是被人所救了,于是问。
“那他被谁救了吗?”
“是月娘”蒋二哥回。
“月娘是谁?”凡心蹙眉问。
“月娘原来也是我们这里的仆人,后来因为年事大了,就辞工了,她家正居住在那一带,可能是水声过大,惊动了她,于是她查探一番后,就跳下去救下了少爷。”
没想到,这柔柔弱弱书生胡元若,性情还有这样刚的一面。
“那还真是虚惊一场。”凡心悠悠道。
“这不是虚惊,这事真的让人后怕。”蒋二哥坦淡道。
“嗯?”凡心不明其中之意,这胡元若不是还活着吗?难不成还留下后遗症了不成?
“少爷倒是活着好好的,可是月娘她…”说到这儿,蒋二哥尽是惋惜。
“月娘怎么了?”凡心有种不祥的预感。
“月娘因为年事已高,在那以后感染风寒,不幸离世了。”说到这儿,蒋二哥扼腕叹息。
的确让人可惜,这月娘无辜受累,明明是颐养天年的,还没享到两天福,转眼又命丧黄泉了。
“老爷夫人,没什么表示?”按照这俩夫妻的做法,不管不问,也是常事。
“应该有吧,不然少爷也不答应的。”蒋二哥抬头望了下,那轮明日,正高悬头顶,这会正值正午了。他将收拾好做好的饭菜,端进篮子里,往前去,“凡心,我先去送餐了,下次再聊。”
“欸”这正值兴头上呢,凡心心中还有许多的疑问未出口,就见蒋二哥匆匆而去,面上甚是失望。
69書吧
溪尘缓缓踱步,神色如常,凡心心中不免抱怨,这人真是淡定的很。
“我刚在门口看了个热闹,有没有兴趣听?”溪尘两手放在宽大袍子里,悠悠问。
这一大早自已忙前忙后的,他可倒好,悠闲的去看热闹了,人与妖的差距,竟是如此大。
她戳眉问,“什么热闹?”
溪尘无视她那不爽的脸,淡淡说,“有一个男人,跑到大门口为他媳妇儿讨说法。”
这是什么热闹?但这溪尘不是那么好事之妖,突然说起这个,里面暗藏什么玄机?
“嗯?讨什么说法?”凡心怔怔的看着他,问。
“他媳妇儿病了三个月,现在病情加重,让胡员外拿钱出来医治。”
凡心顿时摸不着头脑。
“他媳妇儿生病,干嘛自已不去医治,要找胡员外拿钱出来?”
她是没明白这热闹的意义何在。
“或许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吧,好像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溪尘缓缓道。“你不觉得这时间点,过于巧合了?”
凡心思索了片刻,半晌道,“你是说三个月”
溪尘微微点头,淡淡道,“那邪祟缠着胡元若也有三个月了吧。”
凡心眉头紧锁,是啊,那邪祟缠着胡元若三月了,另一个女人也病重三个月,难不成那邪祟与那女子有着莫大的关联?
“你知道那女子是什么身份吗?她与这事可有什么牵扯?她与这邪祟是否认识?”
凡心一下三连问。
溪尘耸了耸肩,表示不知。
“我只是路过,偶然得知,哪能知道什么关联。”
听到这儿,凡心像泄了气的球,一点提不起精神,这怎么这么复杂。
“我只知道那男的自称是吴老四,她媳妇儿好像叫翠竹。”
溪尘又补充道。
“翠竹?”凡心重复着这个名字,思考着,到底要从何处入手?
“你说我们直接去问胡员外夫妇,他们会告知详情吗?”
溪尘噗笑一声,然后很肯定的说,“不会”
“为何?这可涉及到他儿子的性命。”凡心无法理解,胡元若是家中的独子,难不成他们还能见死不救?
“不是还没涉及吗?再外他们还到处马不停蹄的寻找着所谓的高僧,在内这不还有你和狗头老道做这替死鬼吗?他们还能稳定心性。”溪尘右手无意识的绞着胸前黑发,淡淡说。
听他这么分析好像也有道理,只是凡心一直不明白,他一只老妖,是怎么这么了解人性的。
“可胡元若情况危急了啊,他们也不重视?”凡心睥睨道。
“呵呵呵”溪尘轻笑了两声,讳莫如深的盯着凡心。
凡心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这妖莫不是有毛病,盯着自已作甚。
“你与那狗头老道坑蒙拐骗这么久,这次怎么就失足了?”
这说胡员外,怎么又扯上自已了,这妖的思维实在太跳跃了。
“我们这是运气不好,要不是碰到这中元节,我们也不会败露。”
他们这几年都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一次纯属是运气问题。
“的确是运气不好”溪尘点头附和着,他身子轻移,来到凡心身旁坐下,笑道,“人永远就是这样,不会去规避,明知道有一天会失败,会暴露,他们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将这一切都归于—运气。”
他将这运气两字咬的稍微有点重。
凡心呆愣住了,的确,这么多年来,他们有想过万一会失败,但这万一,被那一点侥幸给逃脱,如果运气好呢,他们就不会被抓,从未考虑自已会不会有真本事,只会考虑自已运气是否好坏。
“你和狗头老道是如此,胡员外夫妇也是如此,都抱着侥幸心理,万一运气好呢,既守得住秘密,又能守得住独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溪尘嗤笑道。
“从他们刚在谈话分析,胡员外夫妇对此事的态度坚决,又不想被人知晓,你明目张胆的去问,他们也是讳莫如深,万一他们恼羞成怒了。”说到这儿,溪尘停了下来,指着凡心那脖子笑道,“你与狗头老道这脖子,可能掉的更快了。”
此番话一出,凡心下意识的去摸着自已的脖子,她唯恐下一刻这脖子都是自已的了。
“所以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溪尘又道。
凡心沉默不语,细细思索其中之意。
“走吧”溪尘望着前方,淡淡道。
“去哪?”凡心怔怔问。
“自然是出去弄清这其中原委了,难不成在这儿干坐着,等着天上给你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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