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蒋二哥啧啧两声,甚是感慨,“病是好了,可惜他这一辈子的打拼了。”
“那可是夫人的亲哥哥,她自已都没求情吗?”凡心目瞪口呆问。
“你不知道,夫人常说一句话,亲人哪有现银来的好。”蒋二哥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两口子也真是配的很。”凡心笑笑道。
“后来呢?她哥哥现在如何了?”凡心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问。
“回乡下了养着了,想想这样也好,老了找个清静的地儿养着,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呢。”蒋二哥将锅又擦拭干净,感叹说。
凡心暗暗思索,这紫青会不会是这家的女儿,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气,这才缠着他们,想要给个说法?
“半年前少爷那个心上人是怎么回事?”凡心想起这事,又问。
“少爷那个喜欢的女子姓张,我暂且称她为张小姐吧,这位张小姐是少爷学堂的同学,两人都爱诗词歌赋,感情深厚,而老爷夫人,比较喜欢药店的钱小姐,他们想要棒打鸳鸯,硬要拆散,可惜,他们低估读书人的风骨,就是不低头,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就是不行,后来他们想到了另一种办法。”说到这儿,蒋二哥满腔的怒火,顿了顿继续道。
“他们居然出去登录邸报,控诉张小姐品行恶劣,为人不端,毫无教养,教唆少爷与父母反目,这东西一出,全城纷纷指责张家教女无方,张家是颜面尽失,张小姐更是整天以泪洗面。”
就算没有亲眼瞧见,凡心也能想到全城轰动的局面,与一个姑娘家来说,这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怕是再也没有脸面抬起头了。
“那少爷呢?也不管不顾?”凡心慌忙问,做为当事人的胡元若,此时不应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少爷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老爷将他关进房里,又找了几个人日夜监守。”
听的凡心直摇头,这实在是太惨了。
“真是作孽啊,可惜对苦命鸳鸯了。”
不合时宜,又被插进了一句话,这溪尘,真是神出鬼没。
凡心白了他一眼,他倒是不恼,还微笑的挥了挥手,又在凡心身旁找了个空地坐下。
“张小姐等了好久,以为少爷听从家里安排,抛弃了她,心灰意冷,留下份断绝书后,离开了,于是老爷夫人,自鸣得意的将那份断绝书拿给少爷后,以为少爷终于可以死心了,哪知少爷硬是不相信,哭着喊着要去见那张小姐,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后来,那位张小姐嫁人了,胡元若整整半年未曾出府,这故事听的让人唏嘘不已,原本是段佳话,最后演变成一个悲剧,胡氏夫妇不仅毁掉的是一个女孩名声,也毁掉了亲生孩子的一生。
“你问问他,之后呢,胡元若就没去抢个亲什么的?或者私奔,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像个废物一样,直接意志消沉吧。”
凡心微蹙眉,扭头瞪着溪尘,这妖怎么老是不合时宜的破坏气氛,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歌颂爱情的伟大,为两人不幸遭遇叹息吗?怎么到他嘴里就是个废物了?
溪尘耸了耸肩,摊了摊手,淡淡然道,“我说的是实话”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寻出什么关键。”
见凡心不语,溪尘沉沉道,“你要是不问,我可要开口了,到时候他要是吓到了,我可不负责。”
凡心紧咬牙关,镇压怒气,心想,会点道法了不起,可以随便威胁人,要不是看到蒋二哥的份上,谁理你,看到她这副模样,溪尘轻笑出了声,而旁边的蒋二哥反而是不解,关切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下,溪尘更是肆无忌惮大笑出来。
凡心勉强咧出微笑道,“没事,对了,蒋二哥,之后呢,少爷没做什么吗?听天由命了?”
蒋二哥摇了摇头,道,“少爷当时疯了似的想要冲出去寻找张小姐,奈何出不去啊,老爷夫人看管甚严,他们以为只要少爷熬过这段就能忘掉了,他们实在低估了两人的情谊,少爷不吃不喝,以绝食威胁,后来,老爷实在无奈,就让亲自找寻张小姐,让她再写封信帮帮少爷。”
凡心越听越是觉得无理,把一个姑娘家逼迫成那样,现在自已儿子有事了,还想要寻求别人的帮助,实在是有问题。
“帮了吗?”她继续问。
蒋二哥点点头,道,“刚开始也不同意,后来老爷开出了个条件,说是登邸报还张小姐一个清白,给她道歉,再给她一大笔钱,后来张小姐在父母的劝说下,才勉强答应。后来那张小姐给少爷写了封信,大致是说,自已有了心仪的对象,是她对不起少爷,望他能够忘却先前的总总,重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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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局或许对两人不公,但又是最好的结局,毕竟之前胡家做的种种之事,着实为两人埋下隔阂,就算日后能在一起,但这种隔阂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缝隙越大。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凡心捧着脸感慨道。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蒋二哥摇了摇头,颇为惋惜。
此番话一出,让溪尘与凡心面面相觑,遂问,“后来又发生事了。”
蒋二哥点头,继续道,“刚开始,我们都觉得奇怪,少爷得反应也太过平淡了。”
“怎么个平淡法?”凡心连忙问。
蒋二哥思索片刻,道,“和平常一样,整日里写写画画,一日三餐,顿顿都不落下,你说这事闹得这么大,之前怎么也拆不掉,按理来说,怎么也得缓一段时间,可这少爷,好的也太快了。”
事出反常,必定有内情,两人感情深厚,就算那张小姐一封书信让胡元若死心,但这胡元若似乎死得太过彻底了。
“难道他们就没怀疑过?”凡心挑眉问。
“刚开始每日都有人寸步不离,可后来,这状态持续了半月,大家都觉得是少爷走出来了,都挺高兴的。”蒋二哥边说边回忆。
“直到”说到这儿,他停顿了片刻,道“我记得那日少爷在家呆了将近一个月,夫人带着他出去透风,偶然看到,张小姐婚轿路过。”
“当时就没看出什么不同?”凡心诧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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