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乾廷以道基起誓、我张乾廷对汞血起誓,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我进入到青石村的任何事,若违此誓,道基碎裂,汞血焚身。”
说完这句誓词之后,俗名张乾廷的抱朴道人忽然捂着头大喊大叫,看起来痛不欲生,约莫一刻钟后,汗流如注的抱朴道人才安静下来。此刻的他双目血红,手上腿上尽是鲜血。
“你可以走了,希望我们不会再见。”说罢陆回转过身走向了演武场。
张乾廷又用了几乎一刻钟的时间才完全恢复过来,目中的血红几乎不见,袭香蹲下身子看着几乎瘫成一团的张乾廷,面若寒霜:“公子决定放了你,那你可以走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恨,而且极有可能这恨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加深。”
张乾廷抬起头看向袭香,似乎是听不懂袭香的话。
袭香微微摇了摇头,“你不必如此作态,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我没傻到劝你放下,那是痴人说梦,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别动那些心思,因为若是动了那些心思,我会送你和你师父一起去见你的师娘的。记好了,我不是在劝你,而是在威胁,当然了,我威胁我的,你也可以去赌我没那个本事。”
说罢袭香拍了拍衣服站起身,一边向演武场走一边往嘴巴里塞东西,没几下嘴巴就鼓鼓的,而张乾廷则是脸色煞白、瘫软在地,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等袭香来到演武场的时,陆回和陈塘两人正站在演武场的正中,对面几步远有一个兵器架,上面一共有四把兵刃,那些兵刃初看时和普通铁器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有些许不如,但是事实上这些兵刃都不是寻常之物,最明显的一个特点就是重,这些兵刃有时候还会发出声音来,有的震耳欲聋,有的则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
四把兵刃从左到右分别是一把已经砍的缺了的环首大刀、一条只剩下一半槊锋的马槊、一对被打得凹陷进去了的大锤、最后的是一条芦叶枪,也是四把中最完整的,几乎没有损伤,不过奇怪的是这芦叶枪的枪头是鲜红色的,上面似乎是有没有干涸的血迹。
赵集恭敬地站在那兵器架的一旁,表情肃穆:“这四把兵器是别人放我这里保管的,当然了,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来取了。”
就在赵集说完这句话后,陆回猛然间听到了喊杀声!那声音极大,格外清晰,仿佛就发生在身旁一样。
陈塘明显也听到了,可却和陆回听到的并不一样,他听到的只有几声,并且声音很小似有似无。
就在此刻,那四把兵刃忽然震动了起来,同时连带着兵器架一起,赵集深吸一口气将一只手按在了兵器架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来也怪,赵集把这句本应该告诉人的话说给了兵器听,更为诡异的是,这四把兵器似乎能够听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般,竟然在赵集说完话之后立刻停止了震动,再无一丝一毫的嗡嗡声。
仿佛之前听到的喊杀和金铁相交之声是几个人的错觉一般,赵集深吸一口气,目光从兵器架上换到了陆回和陈塘身上。
“练拳是一件苦差事,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我等行真武一途者和修士不同,那些修士中有闭关修行,就往那里一横,枯坐几年后忽然境界提升,甚至有的蹉跎甲子不入道,悟道当日即飞升。”
“我们不行,我们真武一途每一个境界提升都是需要靠战斗、靠练习一点一点打出来的,虽说未来境界高低还看天赋,但是若你不脚踏实地,也绝无可能登临真武之巅,成为那九重楼的武夫。”
陈塘有些不解:“可是那和这几样兵器有什么关系吗?”
被打断话的赵集并未恼怒,而是对着陈塘问道,“我且问你,什么地方能够让你不停的厮杀,什么地方能够迫使着你不停地去练习?”
听完赵集的问题陈塘几乎没有思考,直接便回答道:“去长生溪撑船,代替苏老大的位置。”
赵集语塞,一时间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这些年来那苏望可不就是日日骂,天天打,不好好练习的话可躲不过村民们的偷袭,但此刻作为师父的赵集还是拿出了架子来:“胡说八道!给我再走十趟拳!”
陈塘没奈何,只得走到一边练拳去了。
在陈塘练拳的时候,赵集对陈塘和苏望说道:“我来告诉你们,这天下间上三境武夫最多的地方!不是什么灵脉药园、也不是什么洞天福地。上三境武夫最多的地方全天下都一样,那就是军中!越是厮杀激烈的地方上三境的武夫就越是多!并且上三境的武夫可以乱打上三境的修士。”
说道此处赵集四下看了看,最终还是改口道:“自然了,这也不一定,还是需要看那武夫和修士的具体实力,不可一概而论。但是无论如何,想要修武最好的去处就是军中,虽然你们不一定非去军中,但是兵刃无论如何都是要有一件的,不然你们还没入境想要空手对敌基本上就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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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塘打完了十遍拳,赵集没好气道:“小子,你过来,看看他们选你不选你。”
陈塘闻言满脸疑惑的走到了兵器架旁:“师...师父,不是应该我选兵器吗?怎么是他们选不选我?”
赵集鼓着眼睛上来就敲了陈塘的脑门一下,幸是这些时日陈塘习拳的时候没有偷懒,不然就这一下陈塘非得被打趴下不可。
“臭小子!给我站好了别说话!”
看赵集似乎真的生气了,陈塘立刻不再说话,只是一边揉着脑门一边看着兵器架,就在这时,远处的陆回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一样,陆回不由得开始向前走。
陆回距离兵器架约莫八九步远,陆回刚走了三步,那兵器架再一次的震颤起来,最右边的那把芦叶枪更是发出嗡嗡的声响,上面的血迹愈发的鲜红。赵集看着震动的兵器架一愣,而后猛然将视线转向了陆回。
正此时,兵器架忽然剧烈抖动起来,这一次不仅仅是最右边的芦叶枪、前面已经砍的缺了的环首大刀、一条只剩下一半槊锋的马槊、一对被打得凹陷进去了的大锤也都齐齐震颤起来,只听轰的一声,兵器架被震得粉碎,四把兵刃腾空而起!
陈塘长大了嘴巴,赵集呆愣当场,袭香则是咧开了嘴,周遭瞬间变得静谧无声,甚至风声都停止了。
陆回抬起头,赫然发现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变成了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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